倒是前面的宗靈溪回頭淡淡的微笑:「這位師弟,所言正和我意!」
蘇擇鳳一聽,頓時骨頭軟了半截,手忙腳亂的拱手:「宗師姐,共勉共勉!」
「蘇擇鳳你這個狗腿子,散堂了,看老子不給你幾拳!」
馮三寶憤怒的拿起硯台就要砸過去。
就在這時,外面又出現兩道身影,滿捨生員看去,立即筆直端坐,眼觀鼻鼻觀心。
來的是體格彪悍、一臉橫肉的蔣夫子和出塵淡雅的秦玉流夫子。
二人掃視一圈,走到最後的觀課座,坐了下去。
夫子旁聽,切磋心得,這是書院應有之意。
整個課舍瞬間鴉雀無聲。
剩下的就是等待辛夫子前來了。
卯時已過,辛夫子沒到。
辰時初,辛夫子沒到。
辰時末,仍然沒到。
巳時中,辛夫子姍姍來遲,打了個哈欠,走進課舍,坐下去,眼神有些發呆。
昨晚和慧如卿聊的晚了些,送走了慧如卿,回頭又被慕容休拉着規劃未來,這傢伙的未來規劃全是假大空,賊性極重,不切實際,關鍵還不能轟走他,怕傷他自尊。
腎虛的人,一般自尊心好像都比較重。
「夫子?夫子?」
李惜月小聲提醒。
辛卓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眼,便見不僅自己課舍的生員,還多了七名陌生面孔的生員,後面秦玉流和一個胖女人也在。
幾十雙眼睛瞪的大大,臉上帶着一絲慍怒。
任誰等了一兩個時辰,心情都不會太好。
整個課舍中,充滿了淡淡的真氣波動。
優等生旁聽?校領導檢查?
餵他們望月井水?
恐怕不容易!太招搖。
辛卓打起精神,輕咳一聲,按照心中預算,撕了身後的詩賦紙張,指向最後面的蘇擇鳳:「你,背誦一下。」
蘇擇鳳起身,有點懵,剛剛只顧着觀看姬存孝那些人的對話,又被秦夫子、蔣夫子的到來驚了一下,一來二去,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嗯?」
「不會!」
「滾出去!」
「哼!滾就滾!」
蘇擇鳳一臉怒色,又不敢發作,破罐子破摔,甩着袖子走出門,站在門邊,胸口起伏不定,越想越鬱悶,越想越難受,不由眼圈一紅,淚珠滾滾而落。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辛卓開始摸魚,上班摸魚他還是比較在行的,甚至琢磨着,能不能找秋宮閣談一下工資,沒工資誰干?
一篇讀完,又講解了經意,不過已經沒了昨天的那種激情,感覺有些無聊。
即便如此,下面滿噹噹的生員包括秦玉流兩位夫子,仍舊聽的很痴迷。
這《道德經》包含的至理,沒有一絲雜貨,沒有一個字多餘,甚至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令人聽後,便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前面還冷淡相對的姬存孝和宗靈溪也眉頭緊鎖,一點點的去接受和品嘗。
終於當辛卓講了個大概時,宗靈溪忽然起身,拱手為禮:「此經,的確玄妙,學生受教了,只是不知小夫子,可知武道心得和兵法韜略?」
一席話開始還彬彬有禮,到了後面已經有點質問的意思了。
姬存孝也起身行禮:「沒錯!秋宮閣夫子俱是文韜武略、境界極高,不知小夫子區區少年,何德何能?」
這句話一點也不客氣,沒有半點尊重!
赫連晟和李惜月等生員怒目相視,卻不方便說些什麼。
後面的秦玉流和蔣夫子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莫名的笑意。
沒錯,她們有意提點了一下姬存孝一群生員,多少有點故意而為的意思。
昨晚他們幾人確實被《道德經》震撼到了,只是經過一夜發酵,忽然覺得……
若只是一篇《道德經》,夫子至少有十種方法得來,即便是這辛卓悟性極高,招來做個生員也就罷了,
實在沒必要讓一小賊做夫子,萬一砸了招牌,秋宮閣世族子弟頗多,影響實在太大。
辛卓將一群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對於秋宮閣的打算,他有點迷糊,但自己的價值越高,似乎越安全。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開扯了!
揮手示意姬存孝二人坐下,稍一沉思,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說到武道心得,在下也不藏拙,我這裏有兩套驚天地泣鬼神的前輩高人心得。
一為鬥氣修行法:從斗之力一段開始、斗之力二段、斗之力三段……
再往後是斗者、斗師、大斗師、斗靈、斗王、斗皇、斗宗,斗宗就厲害了,可以鬥氣化馬,日行千里。
還有斗尊、斗聖、斗帝等等,其中還有煉藥師和符師等職業,端的是玄妙無比!」
「這……」
滿舍譁然,便是姬存孝等人和秦玉流兩位夫子也是驚異莫名。
這種說法簡直聞所未聞,但有《道德經》這等神作做為前車之鑑,誰也會不好隨意質疑辛卓的虛實。
「那另一套呢?」宗靈溪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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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套就更強了!」
辛卓沉聲說道:「為道門武道修行法,其為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具體又分許多境界,與凡俗的九品十八階,有些類似,如:後天、先天、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渡劫後就飛升了!」
「這……」
滿舍的氣氛瞬間凝重了幾分,這一套說辭雖然太玄乎,但比斗之力三段更顯真實,某種境界說法,甚至與在場出身高貴的生員們聽說過的某種武道法門類似。
比如築基,是宗師境高手築身體之基、藏泥宮丸真氣等等高深莫測的能力。
姬存孝一臉嚴肅的說道:「還請夫子說一說下面這一套,學生頗為感興趣!」
「那不能!」
辛卓言辭拒絕:「這些心得雖然我懂,但是我本身局限於天賦,修不成,而且百萬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人能修。
但是可以旁敲側擊,對武境增益很大,當然,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只會一點點傳授給我門下的優秀生員,還要看心情,否則即便是有人立即殺了我,我也不會吐出半個字。」
「呃……」姬存孝一臉尷尬的坐下。
秦玉流和蔣夫子這時耳垂微動,原本震驚的神色緩解了不少,竟也露出一絲尷尬。
外面聽牆角的梨夫子,已經飛奔直秋宮閣角落處。
那棵拂柳樹幹上露出一張人臉:「你等滿舍夫子生員,卻不如一少年急智、狡黠,亂了心境,他不過七品境,有何心得?此為小書中的胡言亂語,不可當真!」
梨夫子臉上尷尬的幾乎嫡出水來:「喏,嚇了學生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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