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收了伐沉默下來。
白翁眼瞼跳動了一下,問道:「還請莊師弟解惑!」
那青年冷冰冰說道:「兩位師兄覺得在下能否殺的了姜玉卿?」
東方先生說道:「自然是殺得!」
青年又問:「侍仙殿又有幾人殺得?」
兩人對視一眼,沉聲道:「自然無算!」
那青年繼續問道:「你們可知太平宮誰在保姜玉卿?」
白翁捋須道:「怕是那位以劍為姓的!」
青年道:「那人是否離心?」
東方先生立即道:「弟子不敢斷言!」
青年冷笑道:「如此你們覺得姜玉卿是什麼?」
白翁恍然:「自然如螻蟻!」
青年又道:「師言,姜玉卿非正統神道真氣,天地排斥,無礙、無妨!」
東方先生和白翁對視一眼,神色微微一變,隨即輕笑一聲。
青年轉身回去,仍舊帶着滿地冰霜:「且問天子心意!」
兩人拱手相送。
直到那青年消失在宮殿中,白翁深吸一口氣看向東方先生:「我與你相知八十年,不曾想你竟如此心思難料,怕是當初姬九巍受的千噬毒蠱之傷,也有你的份……」
「此事與老夫無關!」
東方先生澹澹一笑,看向遠處:「虎公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太監遙遙走來,開始還在遠處,眨眼到了近前,拿出一團錦繡絲綢布帛。
兩人打開,上面只有四個字。
老太監已經遠去。
白翁沉聲道:「如此說來,這姜玉卿倒是有些棒槌,為何要嶄露頭角?」
東方先生道:「他自己都不知曉,為了境界提升,全然不顧,便是姜家老傢伙有心阻攔,也攔不住,只能又喜又憂罷了。」
……
夜幕降臨。
姜家前院下人如織,攬仙閣中,卻是有些冷靜,不過卻有些溫馨。
賽青竹五女靜立一邊,不時抬眼偷偷瞥一眼中間飯桌旁的母子。
桌上只有五個小菜,一碗湯。
菜有些灰色和凌亂,湯有些渾濁。
姬九巍夾起一道菜,放在辛卓嘴邊,神色與之前判若兩人,雖然端着母親的做派,但眼神中滿是笑意與寵溺。
辛卓臉上帶笑,一口吃下,心中卻有苦說不出。
不用問了,這菜是老娘親自下廚做的,不能說不好吃,只能說……你這個味道有點怪。
「好吃嗎兒子?」姬九巍輕聲問道,神色很認真。
看着她執着的母愛,辛卓實在不好違逆她的心情,只好昧着良心道:「相當好吃,這味道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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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九巍輕笑,又夾了一塊:「你外公宣宗皇帝和你阿爹當初也這麼說,來張嘴!」
辛卓忽然與那見鬼的宣宗外祖父和未曾謀面的生身父親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情感糾纏,再次一口吃下,眼見姬九巍還要再喂,連忙轉移話題:「媽,你說,我今後要找地方,最好是古蹟修行,該去哪裏?」
賽青竹五女詫異的看過來,似乎不太理解「媽」這種稱呼。
姬九巍也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道:「媽這個稱呼好,以後就喊媽,媽愛聽。」
頓了頓又道:「當然是首選各處未曾發現的古蹟。」
辛卓來了精神:「古蹟好找嗎?」
姬九巍搖頭道:「不好找,若是有,怕是天下武者蜂擁而至,尋求機緣,如過街老鼠!」
辛卓又問:「其他的呢?」
如今祭靈首選當然是五百年特殊祭靈,或者一些稀有的東西。
姬九巍笑道:「其次便是各大上古宗門,天機閣創建一千八百六十載,神隱創建一千六百載,紅花創建一千一百餘年,太平宮創建三百五十三年。
若論底蘊最深,創建時間最短的太平宮其實可排前列,我兒可知為何?」
辛卓搖頭:「不知!」
姬九巍道:「因其餘三家中途幾次被人誅滅,僅有幾個小徒苟延殘喘,勉強存活,卻連山門也幾次易手!
太平宮當年創建之初,便是太祖皇帝與你先祖姜淵、諸葛先生一起尋的此處,與京城同在,並且移了無數天材地寶,而且龍蒼山本身就是一處超級古蹟!」
辛卓點頭,又問:「如此說來,先祖與太祖三人應是武境極高,不知壽命如何?據說我先祖只活了八九十?」
姬九巍遲疑了一下:「按說以他們的境界,活個兩三百年沒有問題,但是不知為何偏偏沒有活過一百,不僅如此,皇室歷代天子,天賦平庸,完全不似先祖,壽元也與常人一般無二!」
頓了頓,又道:「不僅大周皇室,便是四方各國的君王,也沒有能活幾百歲的!」
辛卓想了想,不太明白,問道:「媽在太平宮什麼地位?」
姬九巍沉思了一下,似乎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地位,輕笑道:「我門下有兩個徒弟,十大公子第三水清流、第八諸葛君,你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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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青竹五女微微色變,京城之人皆知十大公子,也知這兩人出自太平宮,卻不知是世子母親的弟子。
辛卓詫異:「這兩人有沒有水分?」
他前幾天閒來無事,研究過這十人,能被皇帝看上眼的,的確沒有庸才,以自己的望月井武學,也沒把握幾招之內擊敗那位排行最低的呂九。
但水清流兩人也許是看在老娘這位公主的面子上?
姬九巍好一會才會意,敲了下他的腦袋:「為娘的弟子,何需水分?」
辛卓笑了笑:「我隨你去太平宮吧!」
有這位老娘照着,想必混開不難。
「你真想去?」姬九巍有些不解,她算是摸透了這個兒子的性子,是個有主見的,似乎還很敏感。
辛卓點頭:「當然!」
「你若想去,給為娘做徒弟,但不是現在,你且歇息一個月,到時去奉天塔修習,娘給你開後門。」
姬九巍看了眼殿外的萬家燈火,笑着捏捏他的臉蛋,「這些日子好生玩耍,為娘倒要看一看哪些人真的欣賞你的天賦,哪些人又是包藏禍心,懂嗎乖兒子?」
「秒懂!」
「很好,為娘就在偏殿休息,不回去了,記得把菜吃完,娘親自下的廚。」
「好……的。」
……
夜已經深了。
辛卓已經把整個主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白日姜庸老爺子招出的那些傀儡,似乎不是蠻力可以挖掘。
他很感興趣,覺得總要試試能不能祭靈,看來這兩日還是要找老太君問問,或者明日和老娘諮詢諮詢?
乾脆坐回書桉邊上,拿起白天老娘給的芝麻麥芽酥,吃了一口,滿臉都是追憶。
「世子,沒找到。」
熊掌這時也從角落裏鑽了出來,看了眼芝麻酥,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世子,能賞奴婢一塊嗎?」
辛卓覺得好笑,遞過去一塊,熊掌接過坐在一邊小心翼翼吃上一口,又解釋道:「奴婢不是嘴饞,只是覺得從未見世子如此愛吃某種東西。」
「我只是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辛卓說出一句熊掌聽不太懂的話,托着下巴,口中不停咀嚼:「慕容休他們在做什麼?」
熊掌立即正襟危坐,擦了擦紅彤彤的小嘴:「慕容休、黃大貴、白尖細和韓九郎在府中軍伍修行,崔鶯兒和韓七娘在老太君院中,很少外出。
不過,今日奴婢發現兩個外人,說是世子的故人,一個叫慕容什麼,另一個姓燕。」
辛卓詫異:「然後呢?」
苦行劍慕容宜?燕斥宗?
熊掌輕笑:「被護衛統領扔出去了,好像被十三城兵馬司衙門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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