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頭兒,仔仔細細的聽完了司棋的每一句話,只覺得腦袋有些暈眩。似乎有什麼東西,悵然如夢,真實又模糊。
花柔與花景在身旁,滿目擔憂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捂着胸口搖了搖頭,用盡全身力氣拖着身子,一步步朝着坤寧宮裏走去。
……
回到坤寧宮我,我把自己關在了屋裏,縱使是連雲鶴和念憶來尋,我都未曾開門見過一眼。
司棋的話,就像是一把把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把我劃得皮開肉綻。
——皇后娘娘……你莫要跟我提她!她是會心疼,可她只會為了巧慧心疼,不會為了我!
——找她?憑什麼?我現在恨極她了!若沒有她,我的一生不會過成這般模樣兒!
呵……
呵呵……
也許,真的是我有問題,也許,真的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了太多事情。
從待書,到司棋。從與我親近的慎貴妃,到情如姐妹的知畫。一些人背叛我,一些人為我而死。
我的生命中有那麼多的人,最後都因我的原故而漸漸離我而去。我想……這真的是我的問題……
……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一片漆黑。外頭守着的宮人聽到動靜,趕忙點了燈進來服侍我更衣。
看着我捲縮在一旁,花柔鎖緊了眉心欲言又止。
我不忍她如此糾結,便開口問「怎麼了?」
聲音沙啞無比,竟扯得有些生疼。
&子,莊貴嬪搬到景仁宮去了。」花柔見我問她,於是便垂下了頭,小心翼翼回道。
&麼?」我未來得及喝上一口水,便道「她住在自個兒宮裏好好的,搬到景仁宮做什麼?」
&主子話,聽聞是今兒個在御花園與主子說了幾句後,慎貴妃連景仁宮都沒回,便帶着莊貴嬪徑直往御書房去了。」花柔抬頭看了我一眼,小聲兒道「說是,為了能提早與六公主培養感情,住在一塊兒比較好。」
&聽言,我嗤笑了聲兒「慎貴妃的動作當真是快,不過是聽了幾句不中聽的,便如此沉不住氣兒了。」
&不是嗎?只是沒想到,皇上居然應了。」花柔在一旁嘆了口氣兒,又道「主子,您不覺得奇怪嗎?慎貴妃這幾年也不知是怎的了,性子越發急躁了起來。以往的她可不是這般模樣兒的,恬靜如水,才是她的作風啊。」
說罷,花柔又疑惑道「就算是人心易變,慎貴妃在暗地裏經歷了旁人不知道的事兒。可以慎貴妃的聰明才智,再如何變也不過是不與主子同一陣營罷了。又怎麼可能,連腦子裏的墨水都沒了?」
&子裏的墨水?」我微微一愣,便笑道「以往的待書你不曾接觸,可今日的司棋你卻是接觸過一段時日的。你以為,司棋如何?如此聰慧的一個姑娘,最終不也淪落到了沒有腦子的地步?」
&子的意思是……為情所困……」花柔一愣,便道「司棋姑娘為情所困倒可理解,可慎貴妃又是為了誰?若說是為了皇上,她一開始便該如此……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