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這是?」
溫九有些不解。
究竟何事,竟然連枕邊人都聽不得。
王年低語道:「有些話,自然是聽不得的,我也是從我二爺那知道的情況。本不能對弟子說,但咱兩的關係,我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能從煉丹師口中流露出來的消息,能小?
溫九連忙抱拳行禮,「多謝王哥,這份恩情,日後肯定十倍百倍地償還。」
王年繼續說道:「不過在說那件事之前,得先跟你聊聊這飛仙峰,聊聊腳下這片地。你已成巡夜司見習弟子,所以有些東西你得知道,否則格局大不了我大概率是走不出的,但你或許能飛出去看看。」
「洗耳恭聽!」
「首先便是腳下這片土地,其名南域,根據某位大修士流傳下來的消息,從東到西便有十萬里、從南到北又有十三萬里、十分遼闊。相比起來,這小小飛仙峰,儼然滄海一粟。」
王年說這話時很感慨。
看得出來,他也很想出去看看。
好好領略一番那十萬里疆土的壯觀。
「這麼寬廣!」
縱然兩世為人,溫九還是忍不住詫異。
十萬里啊。
哪怕是死人峰,也不過是五百里內唯一仙山而已,相較十萬里確實太渺小了。
王年笑言,「驚訝吧,我當時也是你這個表情。這十萬里山河究竟得有多少修仙者、得有多少妖魔不過關於南域,無需贅言,它太大了,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而已。接下來要跟你說的則是我們飛仙峰,以及死人峰主峰。」
「你應該知道,飛仙峰不過是死人峰的一個側峰而已,但你對主峰肯定沒什麼概念。這麼跟你說,主峰是擁有築基仙師坐鎮的強大存在。」
「築基仙師?」
溫九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
「這個你無需知道太多,只需知道,練氣達到十層便可進行築基。一旦築基,壽元三百,可看滄海桑田、日新月異。那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王年說這話時,眼神中的憧憬不比方才提南域時少,甚至更勝一籌。
想來也是。
南域太大、太大。
大到容不下,也就不敢想太多。
可築基是近在眼前的高峰,敢想、也能想,即便築基的希望極為渺茫。
但也終究比閱盡南域要靠譜更多。
「原來練氣之上,便是築基。」溫九也感慨一聲。
王年又言,「只有踏入主峰,你才有覬覦築基之道的可能,這也是為何李燁會存心積慮送人進來,安排自己的人成為見習弟子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主峰有令,只有入門三年以內的見習弟子,以及入門一年的正式弟子才能參與考核,且不論靈根。一旦完成考核,便可前往主峰修行、得長老傳法。」
「這是為何?」
這種規矩,多多少少聽起來有些特別。
不要老人?
只要新人?
且不論靈根,明明哪怕是側峰收人,也相當在乎靈根,可主峰反而不在乎了。
「很奇怪吧,所有人都很奇怪,這也是二爺會跟我聊這個的原因。明明靈根乃修仙的重中之重,下品靈根連入側峰都得熬,更別說主峰了。不過誰也猜不透主峰的意圖,但不管怎樣,能入主峰那是多謝側峰弟子求而不得的事情。」
「確實奇怪。」
溫九試着思索。
可這就如同螞蟻思索巨人的頭頂究竟是什麼一樣。
唯有站上去才知道。
靠看、靠遐想,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老弟,加油,考核時間在兩年後,這是你的機會!因為雖然主峰不要求靈根的好壞,但想要靠着劣等靈根通過考核,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你有聞所未聞旁門左道天賦!」
「明白。」
溫九頷首。
感激舉杯。
兩年後麼。
那自己還有時間準備。
兩年時間,他應該能提升不少實力。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溫九離去。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裏,溫九照常修行,白天不再搬屍後,溫九便往屍眼之中蘊藏陰法。每日蘊法三個時辰,剩下三個時辰便用來尋陰魂、吸血氣。
至於晚上,則跟着巡夜司弟子巡夜。
一天三個時辰。
好在修為上來後,少睡些也無所謂。
就這樣,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但就是殘屍死地外圍的血氣太少,不到七天時間,溫九便將殘屍死地外圍洗掠一空。
再想獲得血氣,就往裏走。
不過溫九感覺即便是殘屍死地的中心地帶,也經不起屍眼的瘋狂吸收。
再過短時間,殘屍死地將無血可吸。
若血精沒有恢復,那溫九就只能另尋他路。
好在溫九是幸運的,將外圍的血氣洗掠一空後,屍眼之中凝聚出了一抹猩紅——正是小有雛形的血精。
「看來血精的恢復,比我想像中的要快一些。」溫九旋即想到殘屍死地外圍至少也死了數千修士,若數千修士的血都無法將其修復。
那就太誇張了。
「希望將殘屍死地的血氣全部抽空後,能凝聚出完整的血精。」
溫九許下期許。
暗暗祈禱。
否則他真不知道去哪弄血氣了。
妖、魔之血?
不入階的還行,入階的可太貴了。
根本不是他一個巡夜司見習弟子弟子能買得起的。
至於去獵妖之類的。
算了吧。
那他寧願升級慢一點。
萬一遇到厲害的妖魔,命喪其口怎麼辦?
入夜。
溫九換上衣物,準備與其他巡夜司弟子集合。
但沒想到路過方正三人所居之處時,竟然看到了李燁。
當然。
李燁也看到了他。
兩人相視一眼,溫九抱拳喚了聲李管事,李燁則冷冷地回了一句嗯。
不過這倒不打緊,李燁什麼態度,溫九都不在乎,但他看到了另外一位巡夜司管事。
還牽着一頭有着長鼻子的靈獸正在往方正三人所住之處的周圍緩慢轉悠着。
似在聞什麼。
「竟然還在調查。」
「看來他懷疑是我乾的。」
溫九心中一冷。
這李燁竟然死抓着他不放。
哪怕他已經投靠了慕蒼龍執事。
害。
遇到這種不圓滑、死腦筋的人真是傷腦筋。
很快。
溫九離去。
溫九離去之後,李燁忽呢喃一句,「我今日花大價錢請來了我師父的碧靈獸,它的鼻子能聞到一個月左右、方圓十里的任何殘存氣息若被我找到蛛絲馬跡,一定整死你!」
因為溫九的關係,李燁想再往王年那塞李家人,王年都果斷拒絕了。
所以他更加憤怒。
小半個時辰後。
碧靈獸將方正三人所居之處聞了個遍,然而,並沒有聞到特別的氣息。
只有鬼氣。
但也只有這間屋子範圍內有。
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任何相似的鬼氣。
「這不可能,即便是鬼修在這才釋放陰魂,但他來的路上也該有些許鬼氣殘留才對至於陰魂鬼修,那就明顯了,必然會在一路都留下鬼氣。」
牽着碧靈獸仔細搜羅一圈的巡夜司管事面色微變,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太乾淨了。
乾淨到反常。
李燁沉聲道:「陳兄,那就更加證明,這件事絕非奸細殺人那麼簡單我的直覺肯定沒錯!」
「確實,我也不信天底下有這種巧合,但我們沒有證據,根本無法審問溫九,他現在是慕執事的人。」陳姓管事深深吐出一口氣,只覺頗為棘手。
碧靈獸都沒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
片刻後。
沉思過後的李燁開口了,「看來只有繼續審問那晚抓到的奸細,還有那些埋屍人了陳兄,你帶上執事令牌去把住溫九周圍、還有方正住處周圍的埋屍人全部帶回巡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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