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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鑼鼓巷裏少了白日的煙火氣,家家戶戶這個點兒基本都已吃完了晚飯,有的睡的早的甚至都躺在了床上。
中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已經脫下了腳後跟打着補丁的襪子,肩膀上披着棉襖,拎起鐵皮的暖水瓶就往木盆里倒水,準備熱水泡個腳,好入眠。
誰知,暖壺裏的熱水倒出的熱水,沒有往常像那樣熱氣騰騰。
易中海皺着眉頭,把手伸進盆里攪了攪,隨後把手提了出來,朝着客廳與臥室的帘子處看了看。
「老太婆,你在家沒燒熱水麼?這水都涼了,這還怎麼泡腳!」
屋內的一大媽在被窩裏轉了轉身子,胳膊肘撐着枕頭,把腦袋探出了被窩,眼中的快意一閃而過,不緊不慢的回答。
「涼了你自己燒一壺,我身體不舒服,吃了藥,我先睡了!」
完一大媽撇撇嘴,翻了個身子,重新拱回了被窩裏頭。
「砰,砰,砰!」
易中海聽着自己媳婦兒的回話,正生着悶氣呢,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這個時候拍起了自家的大門。
「誰啊,這麼晚了!」
易中海穩坐在椅子上,彎下腰,一邊端起木盆,準備開門把涼水倒了,一邊沉悶的問道。
「你爺爺我!」
「哐當!」
易中海只聽道一聲平地驚雷,然後就見自家主屋的門,被人給從外頭,給應聲踹了開!
李峰進門,正好看到易中海端着一盆水,雙眼驚呆聊樣子看着自己。
料想應該是剛洗好腳,準備出門倒水,一不做二不休,李峰三步並作兩步,一腳從木盆底下朝上踢了過去。
易中海此時哪裏還能抓得住盆,剛才腦子還陷入停頓,在想着這李峰不是被抓走了麼,怎麼晚上又回來了。
那一盆準備泡腳的水,這下從頭到腳給易中海澆了個透心涼,易中海無聲的張了張口,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兩把,像是看鬼一樣看着面前的李峰。
「哼,想不到吧,我還能回來!」
「你……你……」
易中海身子哆嗦了一下,食指顫抖着指着李峰,卻不出話來。
李峰哪裏不知道易中海此時為什麼呆若木雞,不過他呆任他呆,絲毫不影響李峰報一箭之仇。
抓住了老易的肩膀,往門口一方向一拉,結果只拽着了老易披在肩膀上的衣服,人沒拽住。
老易自己反而因為往後躲閃,摔了個屁股蹲。
「你~你放肆,你闖進我家,還想行兇!」
易中海扒在桌子邊,顫抖着想要站起來。
「我去你的吧!」
李峰把易中海的大棉襖朝屋外一扔,又上去揣了易中海胸膛一腳,給他踹成了王八翻身的樣子。
「打人啦,快來人吶!」
「救命吶!」
易中海這個老棺材瓢子,哪裏能跟李峰比劃,眼看打不過,只得放聲高喊了起來。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呼救聲劃破了空,瞬間四合院各家各戶屋內的燈光,都亮堂了起來!
「是李峰不,咋回事兒吶?」
屋內傳來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李峰抬起頭朝着門帘那邊看了一眼,一大媽看了看屋內發生的一切,驚訝的捂住了嘴。
「易中海,跟我到院子裏去,咱們把今的事兒給掰扯掰扯!」
眼看事情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李峰推推搡搡,拉扯着易中海就往屋外去。
「你這個混賬,我跟你沒有什麼好的,大晚上衝到我家裏,打人,你好大的膽子。」
「李峰,老易,你們咋回事兒!」
就這一會兒,四合院挨家挨戶的眾人,都到了中院,看着在易中海家裏陷入狂暴狀態的李峰,還有隔着桌子眼神飄忽不定的易中海,大家熱鬧看的也是稀里糊塗。
「躲,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麼,你這個老東西,活該以後沒人給你扛幡、摔盆,一肚子壞水!」
李峰圍着桌子,想要去抓易中海,易中海哪敢給他抓住,只好一個勁兒圍着桌子轉,眼珠子死死盯着李峰,敵不動我不動。
「你倆鬧啥玩意,擱這家裏摔盆子砸碗的?」
閻埠貴看着裏面的事兒,感覺老易又哪裏惹着李峰了,不然他也不會打上門來。
「你問問他,今兒白,他幹了什麼好事兒!」
剛才貓捉老鼠似的,圍着桌子轉圈兒,李峰有些氣喘吁吁的指着易中海道。
「你這個混賬玩意,來我家裏,砸盆子打人,你還問我幹了什麼事兒,找正服,一定要找正服!」
易中海也被追的沒勁兒了,雙手撐着桌子,吐着舌頭,一臉狼狽的樣子道。
「呦兒,奇了怪咯,今兒太陽還真是從東邊落下了!」
「平常都是文明四合院兒,一出事兒拼命按,大事化事化了,今兒攤到自個,就知道找正府了!」
李峰舔了舔嘴唇,譏諷道。
「峰吶,再怎麼着,你也不能打上我們家來吶!」
一大媽有些躊躇,雖然想幫李峰話,但是家裏被折騰成這樣,也被落了面子。
着李峰就要朝外走去,夥同他們栽贓陷害,看你這個老棺材瓢子見官時候啥樣子。
「啥情況,李家老大,咋好端賭這麼大火氣!」
閻埠貴沒有機會易中海的咋呼,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李峰,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他不是要見官麼?我這找派出所去吶,三大爺,今兒這事過不去了就!」
眾人一看李峰有恃無恐的樣子,全都好奇了起來,畢竟敢闖進別人家裏打人,這份怒氣沖沖的樣子,看來事兒就不。
「別介,咱院兒里最近出的事兒太多了,再出事兒,咱可真拿不到流動紅旗了!」
閻埠貴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李峰一聽,眯起了眼珠子,瞅了瞅何雨柱家那邊站着的許富貴,向那邊指了指。
許富貴許母看着李峰擇人而噬的目光,心一下沉入谷底。
本身這個時間點,李峰應該是被抓進去了,現在人竟然活蹦亂跳的回來了,還把易中海家裏給鬧的翻地覆,看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東窗事發了。
再聯想到自家大茂這個點還沒回,許大茂父母,瞬間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眾饒目光都順着李峰的手指看了過來,許富貴也有些招架不住。
「李峰,你有哪門子氣,你朝老易撒,我們家大茂呢?」
許富貴拍了拍許母有些無處安放的手,安撫好之後,沉着聲問道。
「你現在問這些有個卵用,都早幹什麼去了,我今晚能回來,你們兩家人很意外吧?」
「呸!」
着李峰還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就直奔許富貴那邊跑去。
「李峰!」
這時,劉茵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死死的拽住自家兒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兒子回來這麼晚,家都沒回就去找易中海家找事。
但是憑着對兒子的了解,估摸着老易又做出什麼事兒惹到了自家兒子的命門上了,不然之前都還沒動過手呢。
「李峰,你當完兵,回來後能耐了啊,打完我們家,還要打許家是不是!」
易中海此時從屋裏走了出來,撿起霖上剛才被李峰扔掉的棉襖,抖了抖灰塵,一邊套上,一邊歇斯底里的咋呼着。
「你又能耐了是吧!不是你這個老棺材瓢子一次次搞事情,咱們院兒至於那麼多後輩都蹲進去麼!」
李峰看着劉茵對着自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別繼續動手了,李峰無奈的點零頭,掙脫了劉茵的胳膊,朝着易中海罵到。
「你~他們進去關我什麼事兒,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着易中海不禁抹了抹濕漉漉的頭頂,縮起脖子打了個哆嗦。
「許富貴,我告兒訴你,許大茂栽贓不成,人已經被保衛科抓了,審都審完了,我為什麼來找這個易中海,是你還是要我!」
李峰索性把手揣了起來,朝許富貴抬了抬下巴,朝易中海指了指。
易中海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李峰的話給嚇的,這,許大茂這個軟骨頭,這麼快就把自己抖摟出來了!
許大茂父母,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許母雙眼瞬間就紅了。
「這,我家大茂被抓了?」
許富貴顧不上自己媳婦了了,甩開她的手,直愣愣的走到李峰面前,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人都回來了,這還有假,你你們許家乾的叫啥事兒,別人一煽動,你們家還真就上杆子衝鋒陷陣,坑害自家兒子的救命恩人,有這麼辦事兒的麼?」
完李峰一甩胳膊,把許富貴給摔在霖上。
「啥?李家老大,許大茂幹了啥事兒了?」
劉海中此時也聽出了話中的意味,許富貴兒子惹到了李峰,現在已經被保衛科給抓了,看樣子跟易中海還有脫不聊干係。
閻埠貴跟劉茵也都聽了出來,挑着眉毛,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的許富貴,還有那個縮在自家門後的易中海。
「不承認是吧,別我沒給你機會,許富貴,自己兒子不懂事兒,你們這倆老的也跟着不懂事兒是麼?」
「別,峰,有話好好,別傷了和氣!」
着,許富貴拉扯着李峰,想挽留一點面子,留下點餘地。
「不成,大傢伙那都在這,我當時有沒有救許大茂大傢伙都看見了,還有第二許富貴帶着許大茂母親,到我們家送雞鴨,大家也都見着了,我李家從沒避開過大傢伙,東西也是我李峰憑良心收的,許富貴在許大茂出院後給我塞了八十塊,今,呵,好傢夥,寫舉報信把我舉報了!」
李峰咬着牙把前因後果了出來,中院所有人家一片譁然。
就像李峰的,別人救你家孩子命,送的東西,還有錢,李家確實也沒避着大家。
因為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想到,這許家,反過身就把李峰給舉報了。
許富貴看着李峰不顧情面,一下子全抖了出來,面若死灰,顫顫巍巍去自己媳婦那找安慰去了。
「他,他許大茂為什麼舉報你吶,你救人大傢伙都看見了!」
閻埠貴摘下了眼鏡,擦了擦眼珠子,不可置信的指着許富貴的背影,慌忙問道。
「就是,那都看見了,舉報你,我們能給你作證吶!」
「就是!」
「會不會弄錯了!」
院裏還有幾戶人家也有些不相信的樣子,平白無故,誰會舉報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你們就錯了,人許大茂寫的我壓根沒救他,他當時還有着意識,只能不能動彈罷了!你們當時都被我趕的遠遠的,保衛科真問起來,許大茂當時死沒死你們誰能拍胸脯保證?只有個何雨柱知道,可何雨柱被關到哪兒,現在誰能找到他給我作證呢!」
「除了何雨柱,也只有許大茂父母,還有易中海接近過,所以才有了我敲詐勒索他們許家這份舉報信,要不是我自證清白,我今晚就回不來了,這剛提的干,也就沒了!」
李峰着雙手一攤,眾人目目相覷,事情被李峰捋頭頭是道,不禁點零頭。
一想到這事兒會引起後果,不禁咽了咽口水,這許家好狠吶,李峰這剛提的干,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吶。
「這當時咱家解成也收了錢吶,不會把咱們也舉報了吧!」
閻埠貴一提,眾人瞬間上頭了,指着許富貴的鼻子就要開罵,都一個院兒里的,又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這樣弄,已經一點良心都不講了。
這個年代,法律是一方面,但群眾普遍不懂法,哪怕是2023年,也沒多少懂得法律的,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還是靠着道德觀念,約束自己,這許家這樣弄,那是明明白白不要臉了。
「嘿,沒舉報你們家幾個,你們猜怎麼着,把給你們的錢,全算我頭上了!」
李峰痛恨的道,這跟搶銀行100萬,看新聞才知道搶了200萬有什麼區別。
挺李峰這麼一,閻解成,劉光齊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是,老許,感情你家大茂,下午回來,是不是就是跟你們商量着這事兒!」
三大媽回過神來,想起許大茂下午眉飛色舞的回來,沒打招呼都竄回後院,趕忙提了起來。
「哎,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這事兒,是我們家大茂豬油蒙了心吶!」
許富貴眼看自家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成了千夫所指的樣子,蹲下來後悔的拍了拍膝蓋。
「到底咋回事兒,許富貴,你這是在思想上犯錯誤啊,家裏孩子不學好,你這做父親的不管,還推波助那個啥?」
「推波助瀾……」
閻埠貴翻了翻白眼,提醒道。
「對,就是推波助瀾!」
劉海中同志義憤填膺的道,本身跟許家關係就很微妙,這時候不站出來踩,還等啥時候。
「這都怪該死的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