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叼哦~!」
「嗯?」
聽着李峰的吐槽,老葛轉過了腦袋,可能是沒聽明白。
「我說剛才,他那句話很張狂~!」
面對老葛疑惑的目光,李峰撇了撇嘴,敢立這個Flag的,他只見過一位,三人中死的最快的那一位。
按照小說章節,這種自以為是帶着主角光環的人,往往都是配角,活不過幾章。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抻,抻的越久,得到的才會越多~!」
老葛的雖然聽不懂李峰話中的意思,但看到他把筷子往餐盤前一放,也猜到他想幹什麼,手掌壓在了李峰的胳膊上,緩緩搖了搖頭。
剛準備起身的李峰眼中閃爍着光芒,與老葛對視半秒鐘後,抬起的屁股最終還是坐回了椅子上,只是攥緊的拳頭,能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馮老闆,哪有壓您的意思,您跟冬爺都是拜把子的弟兄,咱們下邊的也得按章程辦事,茉莉蘭香喝了酒要是誤了事,不是墜了您二位的面子!」
飯店的經理比蘭香看來更會迎來送往,話中軟中帶硬,一邊把人身份抬高,一邊搬出冬爺的招牌,給雙方找了一個台階。
「你倆,回頭再跟你們算賬,趕緊去廚房,讓老琦親自抄兩個菜,別把馮老闆氣到哪裏~!」
「小胡啊,今天,這二樓今天招待的什麼人吶,怎麼連我%&……」
看着兩人說到後面,聲音已經低了下去,到了隔着幾張桌子已經聽不見的地步,大廳再次恢復了剛才的熱鬧景象,畸形的繁榮景象,再次讓李峰垂下了眼帘。
老葛如同視若無睹,依舊大口吃飯吃菜,在前朝更加混亂的年代,這些在他眼裏只能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衝突,和受過新世紀教育的李峰,在文明的接受度上邊,本身就有所差異。
「抻?」
「相信組織,一切以大局為重!」
公共場合人多口雜,老葛不方便說太多,拍了拍李峰的手背,一切都在不言中。
李峰也知道,兩家目前還在洽談中,不好在這種場合,親自下場,如果走漏了風聲,可能會產生不利的影響,點了點頭後也跟着吃了起來。
「你們的烤鴨~!」
稍等了一會兒,李峰點的烤鴨被送上了桌,滋滋冒油,看來也是剛從烤爐里出鍋的。
不過看着小女孩眼圈還泛着紅光,眼角還殘留着淚痕,一看就是在後面估計哭過一輪,李峰一口鬱氣滯胸口,食慾也就逐漸消退了下去。
「打包吧,再幫我拿幾個饅頭~!」
看着老葛的飯碗已經吃完,李峰招呼了那個名叫茉莉的女孩,兩個菜帶一個烤鴨,總共十七點八刀,加上小費,二十刀整,差不多合四五十塊錢。
嘖嘖,怪不得,化纖小組的人直呼這邊貴,感情確實不便宜,與賓館那邊一點八刀的意面兩刀的牛排比,確實貴了很多。
「謝謝,謝謝~!」
相比於更多不願意出小費的家鄉人來說,兩刀多小費確實讓這個名叫茉莉的小丫頭受寵若驚,如果換算成法郎,都趕上她一天工資了。
一手拎着烤鴨,一手拎着白面饅頭,嘴裏叼了根剔牙的牙籤,不知道家鄉便宜坊的師傅們,對於外頭一隻烤鴨翻了三倍的價格,知道後是作何感想。
兩人剛出門,就看見許樂直接走了過來,老葛還以為許樂也想進去吃,趕忙給擋住,他吃的是舒服了,但看到賬單時,就變得不那麼舒服了。
站里經費有限,派自己這行人出來已經開了眼界,哪裏會讓他再進去,回去吃口烤鴨得了,反正一整隻,還熱乎着。
「那邊的理髮店出事了~!」
誰知道,許樂不是進去吃飯的,而是來通知的,低聲說過這句話,雙眼就看向了李峰。
老葛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直守在門外的許樂,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事情,就是面前的這尊大神惹出來的。
「去瞅瞅~!」
本身胸口就是鬱結着一口火氣,一頓飯沒吃好,出來又碰上這種事,許樂一提理髮店,李峰可不就知道,跟自己有關。
陰沉着臉色,把手中的烤鴨還有饅頭遞給了許樂,李峰一邊剔着牙齒,往前邊走去。
馬路上,已經圍了一圈的洋人,還有同樣皮膚的人,此時各種聲音都有,但聲音最大的,還是在圈裏面。
「CNM的剃頭匠,連老子的錢都敢收是不是,我看你這條胳膊,是不想要了是吧~!!」
「我們叄連幫來你這剃頭修面,是給你面子,你TM倒是收上錢了,咚~!」
說完,一聲肉碰肉的聲音傳來,現場的洋人露出了一臉戲謔的表情,但攜同的女伴們卻忍不禁捂住了臉,腦袋都側到了一邊,不忍看着這種場面。
「哎呦,哎呦,別打了,錢我退給您,是小的有眼無珠,您高抬貴手~!」
「嗨呦,還有刀勒,你今天生意是賺大發了是不是,是剛才的小子給你的麼,他人去哪了,你跟我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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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人縫,李峰看見了剛才剃頭的那位中年人此時在理髮店門外,一腳踩在了曾師傅的胸口,手中拿着法郎還有李峰支付的刀勒,彎着腰拍打着曾師傅的臉頰。
兩個孩子此時隔着街邊的隔斷玻璃,不斷拍打,然而門口還有一位黑衣黑褲的中年人死死的擋在門口,不讓裏面的孩子出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這店也是給冬爺上供過的~!」
「冬爺,你TM什麼東西,你倒冬爺上了是不是,冬爺是你能喊的麼,你今天敢收我的錢,明天,就敢要叄連幫的命,就是把你給廢了,讓你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看着圍在周圍的五六位同樣着裝黑衣黑褲的打手,李峰的臉色,愈發難看,看着自己的付的錢,落到了這種垃圾手裏,李峰寧願多付給飯店的服務員當小費。
他真的是高估了這些人的人品,低估了他們的膽量,當街搶錢不說,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行兇,刑,可太刑了。
剛準備扒開人群進去的李峰,結果被身後的老葛這麼一拉,看着他往身後抬了抬下巴,李峰這才看到後邊的馬路上跑來了幾位身着紅衣紅褲的人。
別說,除了顏色不同,款式倒是和圈內的黑衣人,大致相同。
「住手,刀疤奎,差不多得了嗷,你把他廢了,你去給人剃頭去?」
衝過來的紅衣人里,竟然還有一位熟人,可能是行色匆匆,沒看見馬路邊上的李峰,衝進去後直接大聲喝止。
「我當誰呢,伍哥,不是兄弟要挑事,你說我們叄連幫照顧着他生意,他反倒收上錢了,你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刀疤奎,曾阿大打開門做生意,來者皆是客,我看你去揚子飯店吃飯怎麼就乖乖付錢呢,別在這沒事找事,趕緊滾蛋~!」
守山門的老伍哪裏會跟這種人稱兄道弟,橫眉冷對的指了指他手上的錢,這要是被拿走,整條街的生意還干不幹了。
「我看看誰說的,叄連幫的吃飯得給錢,阿志,我們剛才去揚子飯店付錢了沒?」
乖乖,這吊炸天的語氣,李峰恐怕是到死都能記下來了,又是一幫來客,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飯店調戲婦女,掌摑服務員的那位馮紈絝。
一幫人趕忙躲開,跟避瘟神似的,哪怕是剛才看熱鬧的洋人,此時也帶着女眷離開,看來這位在這裏有不小的名聲,連洋人都知道他的德性。
「沒有,二當家,不說是一樓了,哪怕是上二樓,宋經理也沒找咱們收過錢~!」
「瞧見沒,瞧見沒,老伍,付什麼錢吶,叄連幫跟洪門,都是弟兄,收錢不是見外了麼,哈哈哈哈?」
馮公子帶着誇張笑容,指了指老伍,最後竟然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倚着曾師傅家的玻璃幕牆,顫抖的拍着手,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人本身就瘋瘋癲癲的。
老伍此時面色有些難看,往揚子飯店的方向看了看,面色甚是凝重,深吸了一口氣後朝着馮公子拱了拱手。
「既然馮老闆開口,這事今天就這麼過去了,曾阿大好歹是街上的剃頭匠,沒了張屠戶,不說唐人街,十三區的家鄉人都得吃帶毛豬!」
看着老伍服軟,那位叫做刀疤奎的,此時下巴都快仰天上去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手中捏的鈔票,恭敬的遞了過去。
「阿奎,你TM也就這齣息了,行了,小孩子都在邊上,散了,別說我們叄連幫連孩子都欺負,拿着,你們拿去喝酒去~!」
接過了刀疤奎遞來的鈔票,姓馮的到底是一個二當家的樣子,在手裏拍了拍後抽了嬉皮笑臉的阿奎,隨後又遞了出去,小錢,他怎麼能看得上呢。
一看涉事雙方講數基本講完,看熱鬧的,稀稀拉拉的都開始撤了,結果,一個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了出來。
「這錢,我給誰的,那就是誰的,我不給,誰也不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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