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鼻子冒泡的何師傅,雙手背在身後,嘴裏哼着小曲兒,拎着個網兜子,此時正在醫院回家裏的路上。
秦姐開始吃他帶過去的飯了,這證明什麼,秦姐的態度軟化了,她原諒自己的過錯了,現在要生了,需要補交住院錢,趕忙回來拿錢來了。
雖然是交錢,但何大廚樂意,掌心中還殘留有之前被握過的暖意。
「呸,這傻柱渾不吝,一準兒是看上了東旭媳婦了!」
「大茂,話可不能這麼說,傻柱可是相親的姑娘都瞧不上,怎麼能看中秦淮茹!」
「那是他看不上人家麼,那分明就是,人看不上他,你看他那樣兒,誰家黃花大閨女能相中他。」
走到院子前,還沒進院兒,就聽見了倒座房這邊,許大茂竟然跟閻解成倆人正在對話,何師傅左右瞅了瞅,趕緊躡手躡腳,躲在了倒座房下邊,側耳偷聽了起來。
「解成,我跟你說,也幸好秦姐婆婆不在,不然,傻柱那張老臉,不得被撓個稀巴爛!」
倒座房前,許大茂靠着門框,看着閻解成在收拾裏邊,眼紅不已,人家這房子到手,馬上就準備結婚了,自己,這到現在還沒落着個影子。
擱家裏看着父母,許大茂很不對味兒,索性出來跟收拾房子的閻解成,聊了起來。
反正知道傻柱樂此不疲的去醫院照顧秦淮茹了,不趁機髒一髒他,那就不是許大茂了。
「大茂,你說易中海真是豬油蒙了心,那賈東旭他媽的話他都信,這下好了,廠里鬧的風風雨雨,一車間現在人別說加班了,呆都沒法呆!」
一邊清理髮霉的牆面,閻解成一邊跟許大茂寒暄着,他現在在院子裏的處境很不好,歸根結底,最開始,不還是他那舉報弄出來的。
院子周圍,儘管人當面不說,背後還是多少有議論,現在他只想有人證明,自己舉報的沒錯,他易中海壓根就不是好人。
「哼,你看傻柱這樣,他現在也是豬油蒙了心,他倆干父子,一個盯着婆婆,一個盯着人家兒媳婦,真天造地設。」
許大茂不屑的笑了笑,是對誰錯他都無所謂,只要傻柱有問題,他就無限放大。
現在的他,仿佛早就看透了傻柱的想法,趁着大家都還記着前邊發生的事情,人正主又不在現場,可勁兒抹黑。
院外的何師傅,剛才回來時的高興氣,瞬間沒了,臉板的死死的,兩個拳頭捏的嘎吱嘎吱的聲音,脖子上的筋都豎了起來。
「我說,還是李峰厲害,幸好他回廠里還車,這要是沒他,指不定,這事真就給易中海辦成了,心思可真夠深的!」
「那可不,我那時候,就是被他給坑咯,他真該死,傻柱也該死,不過他倆父子還是連襟,一個要生孩子,一個還親了,李峰那晚可是把我笑死了,哈哈哈!」
面色發青的何師傅,現在轉為發黑,倆鼻子竄出的熱氣,都能冒火了,舔了舔嘴角後,悄咪咪的往正門那邊摸去。
「我去你的吧!」
「哎呦~!」
聲至人到,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許大茂,哪裏注意到身後,有心算無心之下,立馬就變成了滾地葫蘆。
「你想幹嘛,傻柱,我這可沒說你,我說的是易中海!」
眼看何雨柱一腳降伏許大茂,隨後眼含煞氣的盯着自己,閻解成慌了,咽了咽口水,立馬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聽了閻解成的解釋,憤怒的何雨柱看來還是有些分辨能力,剛才他確實沒針對自己,又把目標鎖定在躺在地上的許大茂身上。
「我讓你嘴臭,我讓你嘴臭!」
「啪,啪!」
何雨柱現在學聰明了,剛才蹬的也是許大茂的屁股,現在壓在他身上直接扇起了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傻柱,我艹你祖宗,東旭剛走,你就惦記上人媳婦,我看賈大媽回來怎麼收拾你!」
被大耳刮子扇的頭暈眼花的許大茂,不回嘴還好,這一回嘴,可不又多挨了兩下。
「好了好了,傻柱,別惹事兒了,院裏現在已經夠麻煩了!」
閻解成這時候也看不下去了,看許大茂挨抽巴掌,他自己也一哆嗦,趕緊把揚起胳膊傻柱給拉到一旁。
「閻解成,你倆趁我不在,說什麼話,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許大茂挨打那是活該,你要是說什麼渾話,我也抽你!」
地上的許大茂,此時才有機會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臉雙眼通紅的看着何雨柱,小鬍子都氣的翹了起來。
「傻柱,你不是在醫院麼,我收拾我屋子,許大茂過來搭茬的,你可別找我事兒,我壓根沒說你!」
「你們說的是人話麼,人秦姐馬上要生了,東旭剛走,你們就在這造謠,趕緊的,招呼人,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可不管了,我做好事到了你們嘴裏,成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氣急敗壞的何雨柱,確實沒理由揍閻解成,不過,他這回來本來是準備拿錢的,現在嘛,做好事還被人說,憑什麼就他一個人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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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着,怎麼着,還嫌院子裏不夠亂,傻柱,你怎麼又打許大茂,你們要是再打,我可上街道辦反映你們了!」
閻埠貴此時聞着動靜,從家中走了出來,看着許大茂跟何雨柱又發生衝突,趕忙制止道,他現在是怕了,死了人,真承擔不起責任。
「得,三大爺,秦姐要生了,交住院費,十五塊錢,我這回來,找大傢伙拿錢來着,我都搭上人力了,不能合着再讓我掏錢吧,不然到了許大茂嘴裏,還不知道會吐什麼話來!」
指了指許大茂,何雨柱算是警告了他一番。
許大茂也自知理虧,背後說人,被人當面抓住,真要去街道辦,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兒,只得認了,冷哼一聲。
「柱子,你先墊着,不行等孩子生了,再讓秦淮茹還你,十五塊錢,多大事兒,趕緊去照應着。」
事情一旦關乎到錢,閻老摳哪裏捨得,自家兒子馬上娶媳婦還要花錢,直接把話給何雨柱堵了回去。
「那不成,剛才許大茂說的你倒是沒聽見,這錢我不能墊,你三大爺要是不管,我就去找二大爺,不然這孫賊肯定又得胡說八道!」
說完,何雨柱怒氣沖沖的往後院走去,他現在是下定決心了,怎麼着都得把全院人給拉上,免得自己好心被人背後說嫌話。
「你說你辦的叫什麼事兒!」
三大爺眨巴眨巴小眼睛,看了眼許大茂,他能不知道許大茂說了什麼麼,他知道,他也猜到了傻柱什麼心思,只是現在被人揭破了,掛不住面子了。
「我可沒說錯,他們何家,就是給人拉幫套的命!」
「你知道你別說吶,你看,事情麻煩了了吧,本來人樂意的,結果你這麼一說,給誰誰不鬧吶!」
閻埠貴拍了拍手掌心,何雨柱那個熱乎勁兒,誰都見不得假,上杆子的事情,你呵着他就好了,現在,得,平添事端。
劉海中最近酒喝的有點多,一樁接着一樁事情,把他這個新晉一大爺給壓的喘不過來氣,再加上唏噓賈家的事情,易中海的毒辣,可不得借酒澆愁。
「二大爺,合着賈家的事情就讓我一個人擔着,你們就都干看着,現在秦姐要生了,要交錢,您看怎麼辦吧!」
推門而入的何雨柱,不管不顧的徑直走進了屋內,看着老劉一個人自斟自飲,直接把飯盒拍在了桌上。
「交就交唄,讓你去守着,不就是做這些事!」
「不是,傻柱,當時可是你自己樂意去的,廠里都幫申請好了,你現在怎麼着,要反悔!」
看着不請就入的傻柱,劉海中也沒跟他客氣,不是這混小子惹出的麻煩,至於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趕緊回去,等會兒我讓你大媽給準備小孩用的東西,知不知道輕重緩急,這個時候有沒有點大局觀。」
「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要負責!」
劉海中虎着臉,重重得把酒盅摔在了桌子上,別人怕他犯渾,他劉海中不怕,事情是你們幾家鬧起來的,跟他也沒關係,結果現在弄得他被分局的人訓斥。
再說,賈家自己也不乾淨,不是秦淮茹那個貪心的婆婆,他哪裏會有這麼多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在二大爺家吃了癟,被懟的無話可說的何雨柱,垂頭喪氣的走了聾老太家,想獲得一些心裏安慰。
「傻柱,你可真傻,你沒看出來,全院人,就你在出頭!」
早就看透了這幫人什麼心思的聾老太,苦口婆心的想把這個被人利用心善的孫子,想把他給拉回來。
「老祖宗誒,秦姐現在家裏,就她一個人,我不管,可不真沒人管了麼。」
何雨柱沒想到,自己的熱心助人,在聾老太這裏,也是挨了罵,合着自己不幫秦姐也不對,幫了也不對,弄着里外不是人。
「你這忙前忙後的,秦淮茹肚子裏,也不是你崽,生下來也是姓賈,聽奶奶話,別去了,別給人留胡說八道的機會。」
「他們怕沾着一褲子屎,你個大小伙子你都沒結婚,你去摻和什麼!」
聾老太看着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都想用拐棍敲他了,怎麼就拐不過來那道彎呢。
「她那婆婆,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要她不死,誰都不能惦記她家的東西,那秦淮茹,當初也就鬼迷心竅了,非要往茅坑裏鑽!」
可能是聾老太的話說重了,何雨柱現在也是很糾結,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不要管,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正房,一下癱倒在自家床上,腦子裏一團亂麻。
「哥,你不是照顧秦姐去了麼,怎麼回來了?」
門外,何雨水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看着哥哥一副滿懷心事躺在床上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雨水,二大爺三大爺都叫我去照顧,老太太說不合適,你哥我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吶!」
何雨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捫心自問,他對秦姐是沒有想法的,只是有一些愧疚,如果那晚,自己沒動手,是不是不會發生這些事兒了。
「傻哥,秦姐對咱們家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麼想,有什麼進退兩難的,這時候不幫秦姐,那也沒人願意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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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哥哥意興索然的樣子,何雨水進屋後,給他倒了一杯水,耐心的開導起了哥哥。
「他們一個都不願意出錢,就指望我,我能怎麼辦!」
別說,還是妹子懂哥,何雨水這番掏心窩子的話,說道了何雨柱的心裏,他只是單純的想幫她,看她現在沒人管沒人問,可憐她。
「秦姐這時候是最需要你了,為什麼要管別人說什麼話,咱們吶,做事憑良心。」
何雨水看着哥哥眼睛越來越亮,把倒出的水杯塞到哥哥的手中。
「看你回來沒做飯,我那還有點吃的,你也一起送過去,後邊你缺什麼,你跟我說,我讓海傑去買。」
妹子的一番鼓勵,還是讓何雨柱幡然悔悟,院子裏人對他的態度,還有聾老太煞費苦心的那番話,又被他拋在了腦後,他最怕的,不是流言蜚語,而是沒有一個支持他的人。
從床底的箱子裏,翻出所剩不多的錢,何雨柱一把揣進了兜里。
「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秦淮茹產婦家屬呢?」
六院產房門外,一位護士朝着走廊喊道。
「來了,來了,女孩是吧?」
門口的木椅子上,何雨柱聞言趕忙站了起來,點頭哈腰道。
「你這個同志,生男生女都一樣,態度得改正過來,好歹是你家孩子!」
可能是見何雨柱沒什麼興奮勁,小護士翻了個白眼,隨後秦淮茹便被推了出來,臉色蒼白一身虛汗的她,此時沒有絲毫力氣,看着守在門口的傻柱,瞬間昏睡了過去。
「秦姐,護士問孩子起什麼名兒?」
迷迷瞪瞪間,秦淮茹聽到了耳畔的詢問聲,悲從中來的她想起了中院那顆盛開了的老槐樹。
「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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