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石榴緩緩站起身。
雙手手心向天,跟隨着充滿了神秘色彩的鼓樂之聲,跳起了拜神舞。
糖寶看着石榴。
石榴好像和天地融合在了一起,身影無限的高大和神秘。
糖寶的心情激盪起來。
這才是她的石榴姐姐!
糖寶忽然覺得,她的石榴姐姐合該這樣!
原來,這是石榴姐姐的宿命和使命。
糖寶若有所思。
一舞既罷,大祭司的眼底閃過一抹欣慰的光芒。
祭台下的眾人則是看着石榴,滿臉都是狂熱的崇拜。
大祭司斂眉、彎腰,率先對着石榴行禮。
「拜見大祭司!」大祭司的聲音仿佛響徹天地。
隨着大祭司的話音落地,震天的高呼響起。
「拜見大祭司!」
「拜見大祭司」
人們紛紛磕頭膜拜。
石榴穩穩的站在祭台上,腳下是無數臣民在跪拜。
然而,石榴的目光卻是向着糖寶看了過來。
有感激,有喜悅,有興奮,有堅定
糖寶對着石榴比了個心,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石榴的臉上也緩緩的露出笑容,也對着糖寶比了個心。
一時間,籠罩在石榴身上的神聖高潔的色彩,仿佛隨着石榴這個俏皮的動作消散了。
祭台下仍在叩拜的眾人:「」
「大燕雙郡主蘇糖,恭賀大祭司得承天澤,恩被萬民!」糖寶高聲說道,聲音清脆悅耳。
說完,對着後面一揮手。
大盼和二盼打頭,一個個的大箱子,連綿不絕般的被抬了過來。
每個大箱子上面都系了紅綢,貼着紅紙,用大字寫着裏面裝的東西。
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箱子上面的紅紙。>
漸漸的,一顆顆心壓抑不住的「砰砰」亂跳起來。
黃金五千兩五千兩五千兩
到底多少個五千兩了?
白銀一萬兩一萬兩一萬兩
蘇啦摩數不清了
在場的人嘴巴都合不上了。
太多了簡直是太多了!
前面的箱子裏是金銀,後面的則是珠寶字畫、古玩玉石、藥材布帛
那些朝臣和富商們,看着後面的箱子,不但眼睛瞪的溜圓,腦袋也開始「嗡嗡」的了。
那尊鬥彩白虎穿雲紋插瓶,是他家的傳家寶
那座山水百花大插屏,是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擺件
那頂黃金嵌祖母綠寶石頭冠,是他太爺爺傳下來的
朝臣和富商們瞪着眼睛,心裏叫囂着,恨不得把箱子裏的東西搶過來。
但是,他們不敢。
嗚嗚他們敗家啊
這些東西都讓他們抵換成銀錢,買逍遙散的解藥了
嗚嗚他們對不起祖宗啊
嗚嗚大燕的小郡主你這是要幹嘛?
這樣讓他們看的見,摸不着,這不是剜他們的心嗎?
不過,很快,這些人的心裏又都升起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這些不會是送給大祭司的賀禮吧?
不然的話,幹嘛上面繫着紅綢?
不、不可能!
誰捨得把這麼大筆財富送人?
傻了不成?
按理說,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別的時候,猜都不用猜,誰都知道必定是賀禮了。
但是,現在是嗎?是嗎?
誰家賀禮送這麼多?
古往今來,誰見過送這麼厚的賀禮的?
誰見過?誰見過?
西秦的明麗女皇若是知道這些人的心裏所想,必定會大聲的告訴他們,是他們少見多怪了!
她見過!
她的福丫妹妹就這樣送過她!
「小姑姑,賀禮都送過來了。」大盼昂聲對糖寶說道。
糖寶點了點頭。
隨即,看向石榴,聲音輕快的說道:「石榴姐姐,這些東西是我恭賀石榴姐姐,繼承大祭司之位的賀禮,石榴姐姐一定要收下喲。」
說完,示意大盼和二盼念禮單。
大盼和二盼站定,滿臉驕傲的掃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見到所有人都一副震驚的模樣,感覺氣氛拉的差不多了,然後同時打開了手裏的紅色冊子,開始大聲念了起來。
「黃金六十二萬七千八百兩!」
「白銀七百七十三萬兩!」
「夜明珠二十四顆!」
「南海珍珠四十二匣!」
「紅寶石」
一時間,整個祭台前面都是大盼和二盼清朗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一個個重錘,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蘇啦摩在上!
他們聽到的是真的嗎?
這麼多財寶,竟然真的都是送給大祭司的賀禮?
大燕的小郡主太大方了!
他們大祭司發財了!
不!是他們南疆的財富保住了!
每個人的心裏,都湧上了這樣的念頭。
他們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這些就變成了假的,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
哪怕是老百姓,也都已經聽到了風聲,南疆的朝臣和富商手裏的財富,都到了大燕的小郡主手裏。
雖然這些不關他們的事情,但是他們也不願意自己國家的財富,都成了別人國家的。
哪怕是小老百姓,也有家國情懷。
他們也擔心南疆的國力被削弱,也擔心自己國家弱小了被他國欺負。
現在,人家小郡主一揮手,竟然把這些財富都送給了大祭司!
送給了大祭司,不就是又回到他們南疆了嘛!
因為有大祭司,他們南疆的財富保住了!
此時,就連南疆國君都被糖寶的大手筆,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要是早知道大燕的小郡主,會把這些財寶都送給大祭司,當初何苦派人使用美男計呢?沒得白白的落了個笑柄。
南疆國君揉了揉心口,防止一顆心不小心跳出來。
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前任大祭司看去。
前任大祭司已經走下了祭台,如玉挺立的身形散發着寧和的氣息,仿佛對於這一切絲毫也不意外。
南疆國君:「」
忽然就感覺,他們那日在大殿裏的所作所為,在前任大祭司的眼睛裏,就是一群跳樑小丑。
南疆國君苦笑一聲。
他果然只配當個背景板。
南疆永遠都在大祭司的掌控之中。
南疆國君又向糖寶看去。
小姑娘一身精美的淡紫色禮服,頭上戴着郡主的朝冠,站在那裏宛若空中驕陽,讓人不敢直視。
南疆國君暗嘆一聲,也無怪乎自己兒子入不了人家的眼睛,便是這般格局,這般氣度,自己兒子便配不上人家。
這一刻,南疆國君對於讓自己兒子,繼續去糖寶面前刷存在感的小心思,徹底的湮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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