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葛賢自己雖然召喚不來任何神靈,但不妨礙他動用己身感知,品評各方神靈的強弱。筆硯閣 m.biyange.com
比如此時,至善道人雙肩上寄生的這兩尊天外異神。
其中那團類似「青白腐魚」的肉瘤似在沉眠中,身軀來了,魚眼始終閉着。
而另一團赤紅濃烈的,卻是睜着的。
駭人神性,在其中涌動,竟是比前面感受過的天外猿神,以及塗山小小體內的青丘狐神,還要濃烈,還要強大。
至善道人所在之處,虛空因此被污染,粘稠濃烈斑斕的神炁將那處渲染成恐怖異地。
葛賢甚至懷疑,如今至善道人倚仗着肩上二物,只怕都能與【顯聖境】的強者廝殺,若是拼命的話,還可能戰而勝之。
當然,前提條件是顯聖境強者不動用請神手段,但哪有不可能,每一尊顯聖境強人,都可在須臾間將自己主神請過來。
「這麼看起來,俗世的修行,對於我這樣請不來神靈的修士惡意頗大。」
「說是修煉,結果到最後,還是拼後台根腳?」
「便捷倒是便捷了,可這也始終受制於天外諸神啊?」
葛賢盯着至善,心頭念頭雜亂。
倒叫至善道人誤會了去,只當這位已提前鎖定狀元之位的道友是對自家法脈好奇。
不知是善意,還是旁的原因。
至善道人竟是坦誠道
「道友無須驚疑,此乃是我造化妙始宗的兩位老祖。」
「二祖非但是天外異神,更是雙生之神,向來是同時出現。」
「不過至善拜的乃是妙始老祖,所以造化老祖僅以軀殼過來。」
「正是二祖俱在,至善才可施展妙法。」
「道友且先離了【鼠母】之軀,莫要被我術法波及。」
說話間,至善道人主動上前,葛賢也順勢放開鼠女,挪移離去。
趁着至善道人施法時,繼續又召喚下一位考生。
不等第三人出現,葛賢感應到什麼驀地抬頭,立時就見那鼠巢上空,赫然出現了一個純粹由神性神炁凝聚而成,且那造化、妙始二祖之軀殼就鑲嵌其中的巨型陰陽魚。
被籠罩其中的鼠母,下一息開始便沐浴甘霖。色彩斑斕的濃烈雨滴,緩慢柔和落下,將鼠母那龐大肥碩之軀完全覆蓋,簡直就像是浸泡在濃烈神炁汁液一般。
再一次,鼠母叫了。
其中之歡愉,聽起來比中了先前塗山小小的【青丘離魂針】還要劇烈。
祂似是舒暢到了極點,渾身上下抖顫還不夠,更滋生瀰漫出數不盡的,密密麻麻的肉芽,時而放鬆搖曳,時而繃緊抽搐……。
鼠巢外,感受到自家鼠母如今歡愉的鼠群,又跟着吱吱亂叫起來。
「此為我造化妙始宗的秘術【雙神化生妙法】,沐浴其中,可感受到天人化生之妙。」
「心魂飛升,歡愉異常。」
「當然,化生之妙持續越久,所損耗的生命精氣也就愈多。」
「若祂始終不能醒轉過來,只需要半個時辰,貧道就能耗去祂至少半條性命。」
「好詭異的術法!」
葛賢心底這感嘆剛落下。
第三位考生很快出現,這次倒不是葛賢識得之人,而是一個如常碎顱、百花和尚、吳藻這三大反賊般,一直在扮豬吃老虎,直到第二場大考才被迫顯露根底的存在。
此人名喚「霍山」,外相看起來倒是一位頗英俊的男子,玉面朱唇,風流倜儻,身上有種正邪難辨之氣。
他自稱是個平民考生,背後無有任何勢力,而是以散修身份硬生生過了縣考、省考,這才闖入大都。
如今看來,散修是真。
但背後,卻是站着一尊恐怖驚悚的天外邪神。
此時此刻!
這位霍山走出,其下身繫着衣物,上身則顯露着,前頭胸膛處無有異狀,但其背後卻趴着一顆奇形怪狀的「慘白肉卵」,嵌滿了眼球,密密麻麻的附肢伸出,刺破了霍山血肉,探入其脊椎,完全勾連在了一起。
葛賢只是瞧了那肉卵一眼,頓時便感覺頭暈目眩,眼前扭曲,更覺虛空中似有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小肉卵胚胎似的異物,朝着自己湧來。
「某種精擅於寄生之法的天外邪神?」
心頭判斷剛出,霍山已上前來。
哪怕成了這般駭人模樣,此人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模樣,衝着幾人施禮道
「辛苦諸位同僚。」
「我霍山,也當出一份力才是。」
此間狀況如何,葛賢早已告知了所有串聯好的考生。
所以他們一來便知該怎麼做。
這霍山,也是如此。
絲毫耽擱都沒有,就見他一步步走向鼠母,每踏出一步,他的人族身軀就消失一分,取而代之的,赫然是那「肉卵」。
當霍山出現在鼠母背後時,他整個人已是徹底變作一顆巨型肉卵。一根根利刃似的附肢探出來,尖端閃爍麻痹劇毒,刺入鼠母背脊時,非但沒讓祂感覺到絲毫痛楚,反而是又增添了一些快感。
更驚人的,是接下來的一幕。
當霍山完成「寄生」的那一刻,他那完全邪神化的詭異頭顱也深埋進入鼠母體內,隨後他那柔軟卵身開始蠕動,伴隨着類似「噗噗噗」的異響。
莫名的,場中所有人都猜出了他在做什麼。
霍山自己也沒隱瞞,傳音解釋道
「在下所拜,乃是天外異神【白胎仙】。」
「此為神授秘法《種胎術》,如今我種入鼠母體內的,乃是破命肉胎之卵。」
「祂將本能調用體內精血供給給破命胎,此過程中,祂會感受到世上獨一無二的歡愉,觸及魂魄的那種。」
簡直是言出法隨。
當霍山說完,本就一直在抖顫,並歡愉叫喚的鼠母。
這一息簡直瘋了般,竟是無比溫柔的蹲伏下來,緩緩臥倒在那祭壇上,同時其口中也發出了連綿不絕,夾雜着各種複雜快感的叫聲。
其中甚至還蘊着神性,所到之處,竟能凝聚出污穢斑斕之炁,就地一滾,還能化生出各種小老鼠來。
這一下,整個無盡地窟都瞧見並因此感受到了鼠母之歡愉快樂。
鼠群!
徹底沸騰。
沒有任何一頭「鼠魔」還有懷疑。
鐵證如山。
這世上除了偉大無比的大角鼠神外,還有什麼能讓鼠母陷入這種層次的歡愉?
沒有了,不可能還有。
那些還被囚禁着的強大邪神同樣受了驚擾,同樣忍不住生出一些懷疑來
「鼠母歡愉成這樣?莫非真是大角鼠神來?」
「那頭骯髒醜陋的大角鼠,究竟給自己麾下母老鼠下了什麼藥,能這麼發癲?」
「糟糕,大角鼠降世,這俗世小世界哪裏還有希望,要徹底變成惡臭鼠巢了,我等也要淪為鼠人血食。」
……
鼠巢內外的動靜,誰也無法忽視。
葛賢此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的怪異之色。
他瞧了瞧自己,又看了眼塗山小小和至善道人,以及後來的霍山,最後才看向下方被他們幾人連續操弄後,要面臨心魂損耗、精血殆盡等等下場,但也因此陷入極致歡愉的鼠母。
心底,大感荒唐的感嘆道
「雖說計劃就是如此,但好像有些玩過頭了。」
「只怕真正的【大角鼠神】降臨,鼠母也就能這般快活了。」
「一旦我們真正動手,將祂從這匪夷所思的淫夢中拖拽出來,只怕祂的反噬也將瘋狂無比。」
葛賢這般想,再合理不過。
設身處地的思量一下,若你正處於極致享受時,驟然被打斷,會有何種感受和反應?
(本章完)
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