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落城,漫若浮光,盛京城內燃起萬家燈火,一片祥和安寧。筆下樂 m.bixiale.com
某處的院落中,一女子踩着妖嬈的步伐走來,身姿曼妙,媚眼如絲。
耳垂上的明月璫有韻律的晃動,遮擋着耳後的火焰章紋。
她步伐妖嬈的走過去坐在下屬搬來的太師椅上,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着上面紅艷艷的蔻丹。
隨後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淺笑一聲,嬌聲開口。
「太子最近有何動向?」
「自郡主回來後,太子便將知道侯府行動的人全查了一遍,並且將聽信閣的人都派了出去,調查我們的蹤跡。」
女子媚眼眯了眯,「他可查到什麼呢?」
「人還未歸,還不清楚查到了什麼。」
女子無所謂的笑笑,繼續擺弄着她的手,幽幽啟唇,「時刻注意太子的動向,咱們殿下的手段可不少。」
「是!」
女子美目流轉,頓時風情萬種,她嘆息一聲,悠悠開口,「主子有令,既已打草驚蛇,那便讓他們找出幕後之人,此時需要棄子一枚,可懂?」
「懂。」
「既然懂了,那便去做吧,動作小心些。」
「是!」
醉香樓里,樂聲悠揚,舞姿婀娜,樓上樓下坐滿喝酒聽曲的人。
蕭如曄支着下頜,靠坐在雅間的軟榻上,另一隻手隨着屋子裏的琵琶聲輕輕打着節拍,悠閒無比。
一身段妖嬈的女子款款走來,水袖朱裙,香肩半露,隨着她的走動,頭上珠釵晃動,胸前白皙呼之欲出,艷而不俗,媚而不妖。
她手中拿着一把長柄紅團扇,嬌笑一聲,眼尾淚痣一挑,頓時風情萬種,明艷生姿。
她看了一眼彈琵琶的姑娘,姑娘識趣的抱着琵琶退下。
「太子殿下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蕭如曄緩緩睜開眼睛,桃花眼一挑,眼尾立刻染上一抹風流,勾唇笑了笑。
「怎麼?幾日不見,丹娘便不歡迎孤了?」
丹娘淺笑一聲,蔥白的手提起小爐上的沸水,湯壺,落茶,沖茶,沏茶,點茶,奉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雅致養眼。
「我這醉仙樓才開張三年,便已躍居為盛京第一樓,可全仰仗太子殿下,丹娘又怎會不歡迎呢。」
蕭如曄聞着裊裊茶香,輕笑一聲,眸光瀲灩,淺呷一口,悠悠道:「丹娘是謝孤多一點,還是謝阿榆多一點?」
丹娘拿着團扇輕笑一聲,音色嬌軟,「自然是謝郡主多一點。」
蕭如曄不置可否,他第一次來這醉仙樓,還是阿榆那小丫頭帶他來的。
結果便一發不可收拾,醉臥美人膝,賞花聽小曲兒,這溫柔鄉,簡直是他和阿榆的英雄冢。
丹娘拿起茶盞淺呷一口,抿唇笑了笑,「郡主近日可出盡了風頭,岳府今日果真滾出了京城,來我這聽曲兒的才子佳人可都稱讚不已。」
蕭如曄想着阿榆那日振聾發聵的話語,也笑了笑,「那是她應得的。」
丹娘把玩着手中團扇,美目輕眨,輕嘆一聲,「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蕭如曄抬眸看向她,微微啟唇,「丹娘這是何意?」
丹娘將懷裏的信件拿出,抬手遞給他,「殿下讓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蕭如曄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頓時心裏一驚。
丹娘放下手中的扇子,走到窗前將扇葉合上,轉身開口。
「殿下將信網撒出去,又讓我的人跟在你的人身後,聽信閣中果然出現了叛徒,我將人截下,順着那人留下的蛛絲馬跡查了下去,便發現殿下要找的那群人,七年前便存在了。」
她自小流落江湖,江湖險惡,能活下來自然是有看的過去的本事。
後來遇險,被人所救,經那人指點,便金盆洗手,跟着那人走了。
只是,後來救她的人死了,她便也離開了,來到這京城做起了生意。
而來照顧她生意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半大的富家小姐,後來富家小姐又領了一個金枝玉葉的人來。
她的醉仙樓頓時紅火起來,原來來的那兩人都是天潢貴胄,金貴無邊。
可太子殿下心思縝密,為了讓那小郡主安心在她這裏玩樂,專門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細。
這一查,便將她混跡江湖的事查了出來,隨後這醉仙樓便被他收為己用,成了他的暗信樓。
聽信閣人多眼雜,許多事不好辦,便由暗信樓來,不出水面,誰也發現不了。
蕭如曄蹙着眉,沉聲開口,「丹娘如何看這件事?」
「信中說,七年前,梁王盤踞一方,暗自屯兵,企圖謀反,最開始放出梁王謀反的消息便是他手下的一個副將。
有人曾經看見,那副將腕骨處有一枚火焰圖騰,與殿下給的圖樣一模一樣。
不知道這幫人想做什麼,揭露謀反是正,謀害郡主是邪,邪門的很。」
蕭如曄眉頭緊鎖,他怎麼想,都不能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繼續派人往下查,既然七年前便出現了,這七年內就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孤就不信,他們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曾留下!」
「是。」
蕭如曄沉着眼眸,隨後冷笑一聲,還真有點期待,是誰養了這麼一幫影子,竟然無聲無息的參與了不少大事。
「對了,殿下,六皇子最近有不少動作,在處處拉攏人心,最近好像準備去討好郡主。」
蕭如曄頓時嗤笑一聲,躺回美人榻上,悠悠開口,「阿榆這個牆腳,他挖不動。」
侯府內,葉昭榆腳下生風的朝着濯纓軒的方向跑,身後跟着一道紫色殘影。
「阿榆妹妹別跑啊,等等你六哥哥!」
葉昭榆邊跑邊喊,「哥,求你了,換個人騷擾吧,妹妹受不鳥了!」
今天一早起來,這人就來了,非要拉着她話家常,還時不時蹦出一句油到心坎上的話。
可是對方又是她六表哥,對她還算是可以,她又不能將其打出去。
好心梗啊!
「阿榆妹妹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六哥哥只是想找妹妹談談心。」
葉昭榆欲哭無淚,跑的飛快,「你妹不會談心,只會彈人腦門,憋追了!」
烏藉正蹲在門口玩雪,感覺一陣狂風過境,他身後的衣服被掀起了一角,然後聽見一聲大吼。
「藉將軍,快關城門!」
他嘴角一抽,抬眼看着一團紫影刮過來,他抬手將門關上。
「嘭」的一聲,隨後一聲慘叫傳來,一下將停在欄杆上打盹的雄鷹驚飛。
葉昭榆來到書房撫了撫胸口,看着坐在太師椅上行書的人,玄衣箭袖,冷寂肅然,紙上墨滴流暢,半分未亂。
她頓時撇撇嘴,目光幽幽,「君主怎麼不問問本郡主發生了什麼?」
摩那婁詰將筆放下,隨後折好信交給身邊的人。
身邊人帶着信走了出去,目光朝着欄杆看去,鷹沒了,頓時嘴角抽了抽。
摩那婁詰靠在椅子上,看着氣鼓鼓的人,勾唇笑了笑,「郡主想要本君怎樣,將院外那人,剝皮,還是抽筋?」
葉昭榆一下沉默,沉吟片刻後開口,「今天天氣真好,等會我們吃肘子吧!」
摩那婁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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