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離開房間,我快步想要跟出去,卻被外面的保姆攔住。
「林小姐,您的職責是幫厲家生下繼承人,來拯救你們林家。為了確保您此次排卵期能順利懷上孩子,還請您再委屈委屈。」
說完,對方直接關上了方面。
「放我出去!」我有些害怕,把我和那個殺人犯關在一起,還不如讓我死。
「放我出去!」
我還在喊,害怕的有些發抖。
「吵死了。」他似乎有些煩躁,啞着嗓子開口,起身不知道在翻找什麼。
「東西呢?」他什麼都沒穿,就那麼站在地上,問我東西在哪。
我害怕的抬手捂住眼睛,這人真是沒羞沒臊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不僅僅是長得好看
之前總是看他穿不合身的衣服,寬大鬆散的衛衣,蓋不住腳踝的褲子,完全想像不到這人還是個蚌精,剝了殼如此絕色。
甩了甩頭,我不知道自己再想什麼,這可是個瘋子很有可能夥同另一個變態把我殘忍殺害的人。
「我問你我的東西在哪?」他衝上來,想要拽我的手腕。
我害怕的喊了一聲,快速後退。「你你幹什麼?」
我在害怕的時候會下意識雙手交叉護在身前,這幾乎是潛意識裏的行為。
他站在原地,似乎愣了一下,不再說話,轉身發瘋一樣的翻找地上。
終於,在浴巾下面,發現了一條手鍊。
我躲在門口,驚愕的看着那條手鍊,是我之前送給小偷的那條項鍊,也是殺人犯戴在受害人身上的那個
可受害人已經被警方發現了,手鍊應該在警方手裏才對。
難道是同款?
還是戴在屍體手上的是假的?
阿星握着手鍊,像是鬆了口氣,轉身找了個角落蜷縮起來,一聲不吭。
我深呼吸了很多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分析。
昨晚昏迷的時候,確實有些不屬於我的記憶進入我的腦袋裏,似乎是原主的記憶,而我沒有消化乾淨,現在靜下心來,才算是搞明白。
原主叫林夕,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業城的小女兒,也是被他當做商品一樣賣給厲家的生育工具。
為了救林家的企業,林夕被當做生育工具明碼標價,進入厲家後更是被厲哲明,也就是剛才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逼着打了促排卵針、催欲的藥物等
因為原主心臟不太好,那些藥物對她來說刺激太大,所以被扔進房間的時候因為驚嚇過度去世了。
而我,陰差陽錯,不知道什麼機緣巧合,在她身上重生了。
如果沒有經歷過死亡和靈魂流浪事件,我大概不會這麼輕易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可我都當過鬼了,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沒錯,我在被傅銘煜白媛還有殺人犯們害死後,詭異的重生了。
「那個」我試着和阿星交流,可他就那麼一絲不掛的躲在角落裏,活脫脫就是希臘神話里最完美的藝術品。
果然,如果不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是個變態殺人犯,任何人都會被他的美色所蠱惑。
他的身材比例太完美了,修長而有力的雙腿,大概是因為混血了白人,他的皮膚比亞洲人要白了很多,小腿和腳底是猙獰的疤痕,可絲毫不影響他小腿的美感。
他就那麼坐在那裏,纖長的睫毛顫動,那種破碎的美感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是我害死她。」
他開了口,再重複一句話,是我害死她
我壯着膽子走了過去,蹲在他身邊。「那個房間沒有衣服嗎?」
他看了我一眼,那雙深邃混血的眸子仿佛要將人吸進去,太過危險的美麗。
我張了張嘴,沒再問。
厲家人也都挺變態的,為了讓她儘快生下孩子,不給兩人穿衣服
無奈,我只好把浴巾打結,自己簡易的DIY了件衣服,然後開始思索着怎麼逃出去。
我還沒死呢,這會兒琳琳應該哭瘋了,我得儘快找到她
該怎麼跟她解釋,我沒死,還重生這種事呢?
太詭異了,她會不會不信我,然後打精神病院電話?
左右轉了轉,我急的蹲在地上咬手指。
我有一個毛病,焦慮緊張害怕生氣情緒波動都會造成心率加速和低血糖反應,小時候我就經常這樣,爸爸總會給我準備一根棒棒糖。
我以為重生到別人身體不會再有這種感受,可沒想到,低血糖的感覺很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我打擾他了,阿星的視線突然投了過來,灼熱的讓我心底一慌。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要把我看穿。
許久,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我。
我驚訝了片刻,因為手抖的實在太厲害,就接過棒棒糖吃了一口,繼續思考。
他就那麼看着我,安安靜靜的看着。
我從一開始的懼怕到放鬆,再到全身心的思考。
逃出去,找到琳琳,告訴警方我的死因?
冷靜下來分析現在的處境,以及我將來要面對的很多事情。
現在就算逃出去,找到警察,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我得保護好我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咔。」房門開了,保姆走了進來,放下了早飯,避之不及的離開了。
我看着被人像是牲口一樣囚禁的阿星,突然又覺得他很可憐。
厲家為了讓他生下繼承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我試探的跟他說話。「早飯來了,你吃嗎?」
他沒有回答,始終盯着我。
我有些不適應,蹙眉坐在小桌旁邊,警惕的也盯着他。
見他並沒有惡意,我安心的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肯定不行。
厲家雖然不把人當人看,但起碼伙食還是營養均衡的,不是為了我和阿星,只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繼承人。
拿起雞蛋,我在桌子上滾了滾,很順利的剝皮,將蛋黃取出來,夾在了饅頭裏。
這是我的小習慣,小時候是因為我不愛吃蛋黃,媽媽騙我吃的小手段,後來是因為在傅家經常吃不飽,我會偷偷將蛋黃夾在饅頭裏,半夜餓了吃一口。
阿星一直盯着我,直到我將涼拌菜里的香菜都挑出來優先吃掉以後,他聲音沙啞的開了口。「西西」
我就是下意識抬頭。「你吃不吃?不吃涼了。」
說完以後,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他是喊程西,還是林夕。
阿星像是突然有些激動,眼眶紅了,很克制的慢慢走過來。
我別開視線,指了指地上的浴巾。「你裹上。」
他突然變得很聽話,裹上浴巾坐在我對面,乖順的吃着雞蛋。
我有些驚訝,前一秒還像是隨時隨地要狩獵的野狼,怎麼這一秒突然變得這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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