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回村過年擺回門酒,這是人之常情,因為平時在城裏工作生活回來不方便,過年時間充裕,怎麼都好處理。
借着這個名頭,張元林的主動和熱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每個人都認為老秦家運氣好,找到這麼一個優秀的姑爺,卻不知張元林來之前就做好了打算,準備以秦家村為基點搞點項目。
作為一名計劃把個人的商業版圖鋪向全世界的有志青年,國內的發展是基礎,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裏說的不是叛軍也不是敵特,指的是國內的整體經濟發展問題。
那些抓內鬼的事兒不歸張元林管,當然張元林也沒資格,沒地位去碰,他就是一普普通通,想過好日子的小老百姓而已。
因為住在城裏,想要發展城市經濟並不難,找合適的機會把未來磨合成熟的一些建議和點子付諸行動就行,可光發展城市經濟還不夠,別忘了全國多少人口都要吃飯的。
再說了,這會兒是什麼時候,未來幾十年期間要經歷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饑荒,地震,洪水,乾旱,戰爭等等,全都是麻煩事兒,但不管如何,只要有人力就能度過難關,但前提是大家要吃飽飯,這樣才有力氣有精力去對付種種難題。
就包括城市的大力發展一樣離不開人力的集中與堆砌,有人有世界,可是個人就得吃飯,所以關鍵還得想辦法先把農村發展起來,說白了就是提高糧食產能。
甭管是抗災還是戰鬥,糧食儲備是打持久戰的根本要素,沒有之一,可這個年代的科技落後,鬧饑荒的地區不在少數,而張元林要解決的就是這些時代性的老大難。
以領先近半個世紀的高科技來推動舊時代的發展和成長,這其中的勝算是毫無爭議的,只是表現的過分亮眼不好解釋,也怕被人盯上,所以張元林得動腦子去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推動奇蹟的發生。
更別說明年開始就要搞票證了,因為物資匱乏,儲備緊張,想搞發展又離不開人口增長,總之未來還有很多艱難的路要走,張元林沒辦法大張旗鼓的搞推進,一切的進步都得站在合理的角度。
城裏的發展路線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張元林和不同單位的技術員們搭上了關係,騰飛就是時間問題,但這個年代的農村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張元林必須親自到現場看過才能知道。
農村別的沒有,瓜子花生管夠,只是質量上不是特別好,也許是好的東西都賣出去的緣故,等後面搞集體,好東西就更加稀少,因為要全部統一上交再按級按需分配,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也是歷史發展的必經之路,沒辦法的事情。
吃着瓜子花生吹着牛批,以張元林的巧舌如簧,能說會道,他很快就和當地村民打成一片,一些土話和腔調學的有模有樣,還適時不時的弄點新鮮的梗出來,逗的眾人哈哈大笑,盡顯才華與幽默風趣並存的風範。
就這樣,幾天時間下來,張元林認識了不少人,同時也解了整個秦家村的佈局,比如哪幾塊田主要種植什麼作物,具體產能如何,村民們就當是嘮嗑找話題,隨心所欲的說了,但張元林全都認真的記在腦海。
聊得來的村民們熱情的邀請張元林上他們家做客,張元林沒有拒絕,準備找時間一一拜訪,好去打聽更細緻的情況,只有足夠了解,知道產能如何,質量如何,問題所在才好對症下藥。
突然間,張元林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種感覺不是很好。
隨後張元林在和人溝通的過程中故意一歪頭,朝着目光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心中的疑惑瞬間明朗。
那張臉還是挺稚嫩的,畢竟只有十來歲,就比何雨水大一點,但那個臉型很熟悉,稍加思索後就能想起來。
「原來是秦京茹啊,我說怎麼會有人跟看獵物一樣看我呢,什麼情況啊這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已經知道怎麼想法子去傍大款了?」
不說別的,就拿何雨水跟秦京茹比較吧,兩個人的面相,眼神,思想都不是一個層面的,張元林雖然沒有和現在的秦京茹打過交道,可是通過眼神就能對她有大概的分析。
在秦京茹的眼神里,張元林看到了貪婪和惰性,所以說有些人的秉性是天生的,後天或許會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天性很難去糾正改變。
其實人的性情改也能改,關鍵是秦京茹的成長環境並不好,加上她自身就有點好吃懶做,貪得無厭,長大以後為了不勞而獲被迫誤入歧途被人欺騙也就不奇怪了。
在斷斷續續的觀察中,張元林又捕捉到一些有意思的畫面,在秦京茹的身邊還有幾個長相類似的中年男女,大概率就是秦京茹的家人或者親戚。
秦京茹是秦淮茹的堂妹,自然兩家多少有些關聯,估計是在張元林與村民吹牛皮的這幾天裏,秦京茹的父母或親戚找秦淮茹的父母打聽了關於張元林的具體情況。
得知這是個金龜婿,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時,秦京茹一家子立馬就來了想法,其他人頂多就是套套近乎,混個臉熟,可他們家和秦淮茹家的關係更親,這就意味着他們能有一定的操作空間。
有句古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時秦京茹一家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
秦京茹看秦淮茹嫁的這麼好,去城裏幾個月回來吃的白白胖胖,滿面春光,皮膚也十分細膩,沒有一丁點兒辛苦勞累後的現象,說明秦淮茹嫁給張元林過的太滋潤,太舒服了!
這麼一來,秦京茹的心裏立馬不平衡了,包括秦京茹的父母心裏也不痛快,都是一大家子,他們就見不得秦淮茹過一家過的比自己好。
隨着攀比心,虛榮心作祟,他們一直以來都和秦淮茹一家明爭暗鬥,在很多方面都習慣性的比高低。
一方面想攀親蹭關係,讓自己少走彎路,最好是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另一方面又見不得人好,想把對方踩在腳下,顯得自己高高在上充滿優越感,這就是人性最直接,常見,也是最醜陋的一面!
原劇里就是這樣,雖然沒有描述秦京茹父母的為人,但詳細展現了秦京茹的人品如何,物質,虛偽,貪婪,最終與許大茂臭味相投走到了一塊兒。
張元林不知道未來秦京茹會不會去大院,也不知道她到了大院以後會有怎樣的行為,反正張元林是會時刻提防她的,不會給她任何撈好處的機會。
要是秦京茹臉皮厚硬要來占點便宜,那張元林也不會客氣,肯定會讓她嘗點苦頭走。
好在這會兒秦京茹還小,還沒到搞事的年紀,張元林粗略觀察了一波後就沒有再過多的關注,繼續跟村民們吹着牛皮。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吃飯的時候。
眾人有些不舍的離開,因為張元林說話太有趣,又是從城裏來的,跟他聊天很好玩,但人家要吃飯不能攔着,便紛紛約好了有空再來扯皮。
張元林跟着起身,和已經相識的人笑着打招呼,跟還不太熟的人點頭,那模樣,仿佛是一位資深且受人尊敬的長者。
人群中的秦京茹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小聲嘟囔了起來。
「真厲害,我們村長幹這麼些年了也沒被這樣尊重過,沒想到大家都這麼看重張元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上頭派下來考察的領導呢!」
在身旁,秦京茹的父母回答道:
「所以說秦淮茹確實是找了個好丈夫,人討喜也有實力,我這幾天找時間進屋看過了,帶來的都是好東西,很多咱們村兒花錢都買不到!」
「京茹啊,你後面找機會多到張元林面前晃悠,混個臉熟,如果哪天張元林在家裏待不住要出去走走,你就爭着去領路,多跟他相處。」
秦京茹聽到後,立馬點頭說道:
「這我知道,張元林帶來了不少好吃的,前些天我沒趕上趟,一個沒撈着,現在我來了可不得要點來,嘿,聽說城裏賣的糖可好吃了,而且還很好看,糖紙就跟畫兒似的!」
誰知秦京茹一說完,腦子就被敲了一下。
「亂說什麼呢,我們是讓你多和張元林接觸混熟絡,見了面喊姐夫,態度誠懇一些,等你和張元林關係打好了,將來你去城裏好讓他帶你一把啊!」
這會兒的秦京茹不過十來歲的年紀,離成年嫁人還早着呢,結果秦京茹父母當場就給安排好了,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部分人的品德秉性除了先天因素,主要還是受父母和周遭環境影響的。
野雞怎麼做才能一飛沖天變鳳凰?
有人帶着不就輕輕鬆鬆了麼?
不多時,院子裏的吃瓜群眾走的差不多了,秦京茹的父母也跟着人群離開,唯獨秦京茹沒走。
正巧這會兒秦淮茹也出來喊張元林進屋吃飯,秦京茹見狀眼睛一亮,迅速小跑過去。
「姐,你嫁出去那麼久,我可想你了!」
此時的秦淮茹腦海里閃過無數問號,心想我嫁出去以前你可沒這麼熱情的,而且咱們倆的關係也沒那麼好,所以你怎麼就想我了呢?
雖然是堂姐妹,但兩個人有一定的年齡差,不同的年齡段有不同的思想和事情做,再加上兩個人性格不同,又有一定的攀比爭鬥,自然不可能將心比心的玩到一塊兒去。
秦淮茹是搞不懂秦京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對方畢竟只是個孩子,自己總不好去較真。
「呵呵,是京茹啊,想想咱們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怎麼,你是一個人來的?」
秦京茹點頭說道:
「是啊,我就是來找你玩兒的啊!」
秦淮茹不由的撓了撓頭,說道:
「那行,吃完飯再說吧,正巧你姐夫在家待的無聊,我們一起去逛逛,順便給你姐夫介紹一下咱們村兒!」
說完,秦淮茹讓秦京茹一起進屋吃飯,秦京茹聽罷大聲叫好,屁顛屁顛進了屋。
在不遠處的張元林看到這一幕,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了解秦京茹的品性,心裏自然而然的就不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
但將來的事兒又不好現在說出來,萬一精準應驗了,那豈不是比神仙還厲害,到時候跟誰解釋都不對了。
「元林,這我一個堂妹,來的路上和你提過,就是她家住的遠了些,之前沒見着面,以前玩的不怎麼樣,這孩子脾氣有點沖不願聽話,不過她現在比以前好了些,畢竟大了不少,一會兒一起吃個飯,下午再出門逛逛?」
張元林聞言一笑,點頭說道:
「出去逛逛好啊,我在家都快悶壞了,雖然每天都有很多村民來找我嘮嗑聊天,可時間一長,我該說的都說了,想編故事都編不動咯!」
「不過啊,你這堂妹能不帶是最好不帶」
秦淮茹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
「為啥?她這孩子雖然性格蠻狠,但畢竟是我堂妹,有什麼問題我會說她的,不會給咱添麻煩。」
張元林不好解釋太多,但能說會道的他換個合適且有效的理由還是很輕鬆的。
「那啥,我不是糾結麻煩不麻煩的問題,主要是我們倆難得可以自由輕鬆的相處在一塊兒,我不想被人打擾,平時我們倆都有工作,也就晚上或者公休日待一起,現在機會來了,就咱們倆,你領着我去村子好好轉一轉,等我把路認熟了以後啊,後面的日子要是我再覺得無聊我也能自己去溜達溜達了」
牽着秦淮茹的手,張元林故意低着頭不看對方的眼睛,嘴裏不停的碎碎念,把氣氛烘托的恰到好處。
在對面,秦淮茹憋着笑,臉上滿是幸福和歡愉的表情,並且肉眼可見的泛紅。
「好好好,知道了,一會兒我找個理由把我表妹打發走,今天下午就咱們倆,你也別說什麼是為了認路好自己一個人去溜達轉悠,我知道你就是想和我在一個沒有旁人打擾的地方嗯,雖然這是我的主場,但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