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緩緩低頭:「嗯,看見了。」
「怎麼樣?」女子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我的孩子是不是很漂亮?」
南枝對上小女孩那雙可憐巴巴的,帶着幾分絕望的眼睛,「嗯,比你漂亮。」
女子表情凝滯。
她眼裏閃過狠毒。
她最討厭別人說孩子比她漂亮。
當時就是她老公說孩子比她漂亮,她一怒之下,就將孩子弄成了這樣。
要不是孩子這麼不禁弄,不小心就死了,她怕被法律制裁,才不會吃藥死掉。
她猝不及防的打了孩子一巴掌,小女孩的臉蛋被她打得高高腫起。
「現在她還漂亮麼?」
南枝看着她眼裏的瘋狂。
她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她將小女孩拉過來,藏在身後,「你不是要去衛生間麼,快去吧,我會幫你看好孩子的。」
「不用了,我帶着孩子一起去。」
女子將小女孩一把搶過去,帶着去了。
路上小女孩只因為看了其他乘客幾眼,她就揪住小女孩的頭髮,踹了小女孩好幾腳。
「走快點,那么小的年紀,別一天天總想着勾引男人。」
小女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嗚的哀嚎幾聲,踉蹌着步伐被拖進衛生間。
南枝看着這一幕,眯了眯眸。
外面刷地一下黑了下來。
乘客們不敢欺負南枝,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起來嚇唬秦妄,和那隻快要炸毛的貓。
可還沒走過去,就看見南枝一拳頭砸穿了車座,「他們一個是我的人,一隻是我貓,誰敢欺負他們,我就打爆他的頭。」
乘客:嚶嚶嚶,真暴力。
他是她的人?
秦妄挑了挑眉,看着女孩單純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句話有多容易令人誤會。
女子在裏面揍了揍小女孩,才終於解氣,帶着她走出來時,卻發現列車經過了隧道。
原本明亮的列車黑了不少,外面路燈明明滅滅。
可該躁動的車廂此時卻格外安靜,乘客們都規規矩矩的坐着。
走道間沒有一個乘務員。
她以為南枝兩人已經被嚇跑了,拉着小女孩走到中間,結果卻看見南枝和秦妄悠然自得的坐在車座里。
她剛想走過去,冷不防聽見一聲:「站住。」
是南枝的聲音。
女子笑了,臉色慘白,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可怕,「你叫我站住?」
南枝不見半點害怕:「說,為什麼要欺負你女兒?」
女子惡狠狠的道,「她就是個狐狸精,小賤人,你不會也被她楚楚可憐的眼神騙了吧。」
南枝懶得跟她廢話,在女子想變得更可怕嚇唬她時,她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站起來,朝着女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女子捂着腦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敢打我?」
南枝吐出一口濁氣,走到車廂連接處,拎起一把掃把,就劈頭蓋臉的朝女子打了下去。
期間女子幾次想反抗,都被她按在地上碾壓。
終於,女子被打怕了,抱頭投降:「饒命啊,我不敢了。」
南枝拿着掃把抵在她的身上,「現在肯好好說話了嗎?」
「我好好說,好好說。」
南枝這才放開她。
女子坐起來,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想起往事,聲淚俱下道:「我不是故意要將她弄成這樣的,是因為她的爸爸」
原來。
自從女子生下女兒後,身材走樣,臉上長滿了褐斑,女子丈夫越來越嫌棄她。
有一次,女子發現丈夫竟然夸女兒比她漂亮。
她很生氣,就去找丈夫質問。
可得到卻只有丈夫的不耐煩。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你就是個黃臉婆,大肥豬,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
丈夫將女子狠狠揍了一頓。
自那以後,女子就瘋魔了。
她將一切問題都歸咎於女兒。
所以一直欺負她,讓她變醜,再也沒有自己漂亮,仿佛這樣心裏就能好過一點。
南枝聽完,只覺得可笑。
女子的經歷固然可憐,可千不該萬不該將這一切歸咎於無辜的女兒。
她道:「你不配當一個母親,以後她與你毫無瓜葛。」
女子看着南枝將小女孩拉過去,有些啞然,她伸出手想去拉小女孩。
「暖暖。」
可暖暖頭也沒回,就這麼躲到了南枝身後。
「誰有剪刀?」
一個乘客女醫生默默舉起手來。
南枝看了她一眼,「你過來幫她處理一下。」
女醫生悻悻的走過來,幫暖暖剪開嘴巴上縫的線,又處理包紮了下傷口。
暖暖還不能說話,不過看着南枝的眼神沒那麼絕望了。
「以後誰可以帶着暖暖,保護她不被其他乘客欺負?」
南枝問了一聲,沒有乘客回話。
「誰要是帶着暖暖,我以後都不揍他。」
南枝這番話一落,立即有乘客報名。
「我我我!」
南枝找了個面相看起來還看得過去,一直也沒嚇唬過她的乘客,將暖暖交給了她。
南枝揉了揉暖暖的頭,「抱歉,我不能帶着你,不過如果以後再有誰欺負你,來找我,我會保護你的。」
暖暖開心的點了點頭,只不過她還是有些憂慮的朝女子看了一眼。
她還是害怕,怕南枝走後,又會被自己的媽媽帶回去無止盡的欺負。
女子以為南枝會放過她了,沒想到南枝會回來,揪着她的衣領,將她帶到了垃圾桶旁邊。
「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里。」
「不要啊」
女子話都沒說完,就被南枝塞進了垃圾桶。
沒一會,她就被垃圾桶吞噬乾淨。
其他乘客看着一幕,嚇得又是一個激靈。
南枝拍了拍手,看着坐的更加規矩的乘客,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當看到被自己破壞的車座和玻璃杯時,她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次該拿什麼去賠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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