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果然來了!呵呵,那日就埋下伏筆,讓皇后娘娘必感腰痛!」
「皇后娘娘不捨得去找女官診治,而來找林嬤嬤按摩。」
「魏忠賢啊,魏忠賢,你真是料事如神!」
陸文昭看着窗外的女官陸令萱,露出幾分森然冷笑。
不知不覺間,竟連廠公大人都不喊了,言語中全是輕蔑。
他轉過身子,又看向屋裏坐着的一個宮女。
「師妹,你可準備好了?」
「啊我我」
被他喚為師妹的女子,名叫丁白櫻,一身宮女打扮,聞言失神的抬起了頭,臉上顯露出極大猶豫之色。
其實兩人都是戚家刀傳人,武藝高強,同出一個師門,並效忠於信王門下。
信王是誰?
自然是朱由校同父異母的弟弟朱由檢。
不過兄弟兩人感情極好,朱由校登基後對信王朱由檢大加封賞。
而她一直在信王身邊當差,師兄則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一直潛伏在錦衣衛衙門裏面。
今日師兄接到差事,要辦了當今皇后張嫣,令丁白櫻五雷轟頂。
為什麼要殺了皇后娘娘啊!
要知道,從張皇后母儀天下,掌控六宮以來,一舉一動世人都看的清楚。
這樣一個貌美善良的女子,今日就要死在我手中嗎?
丁白櫻猶豫的看向陸文昭。
「師兄,張皇后品性端正,為人善良,咱們這麼做這麼做會不會太」
她話沒有說完,陸文昭卻急眼了。
師妹啊師妹。
這都馬上要行動開始,你怎麼玩起聖母心腸?
「白櫻!」
陸文昭重重低喝一聲,坐到丁白櫻面前。
「先不說魏忠賢交代下來的差事,必須要做,不做不行。」
「此事就是信王殿下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也同意咱們這樣行事,你還猶豫什麼?」
「我」
丁白櫻臉色一白,只感覺渾身發寒。
信王啊信王,張皇后可是你的皇嫂,你怎可如此對她?
她還要辯駁,卻不想陸文昭一把捏住了自己的手。
丁白櫻頓感心跳發快,俏臉發紅。
「師妹!」
陸文昭見門外女官已打算進屋,顧不得男女之防,急道:「你傻了?要明白,張皇后絕不能誕下子嗣!」
「如今皇上昏庸無道,天下大亂,只有信王殿下才能取而代之。」
「若讓張皇后誕下子嗣,信王奮鬥的意義在哪裏?咱們這幾年出生入死的目的,又在哪裏?」
「就算朱由校死了,這天下也和信王沒有任何關係。」
嗡!
丁白櫻腦子徹底亂了。
是啊!
信王年紀輕輕便處心積慮的構建自身勢力,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將朱由校取而代之。
而朱由校配當大明皇帝嗎?
不配!
絕對不配!
他自繼位起,就表現得昏庸無道,喪盡人倫。
不但信任奸佞小人魏忠賢,還和自己的乳母搞在一起,令人髮指。
看看如今的大明成了什麼模樣?
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再不換換這大明皇帝的話,天下百姓都要陷入浩劫之中。
哪怕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不擇手段。
哪怕,傷害一些不該傷害的人!
丁白櫻終於咬了咬牙,重重點頭。
「好!師兄,我便答應你,殺了張皇后,讓朱由校絕對不會擁有皇子!」
說着,她抽出陸文昭捏着的手,俏臉仍感發燙。
「哎,這才對嘛。」
「師妹一切小心,辦完事我安排你出宮。放心,皇城可攔不住你」
陸文昭鬆了口氣,慌忙起身,險之又險的避到隔間之中。
門已開了,那司儀女官帶着陸令萱走了進來。
「白櫻,皇后娘娘後腰疼痛,你不是跟王嬤嬤學到了按摩手藝,快去走一趟吧, 給娘娘盡力緩解一下」
林司儀將原委簡單說了兩句。
一身宮女打扮的丁白纓慌忙起身,「遵遵命!」
「哎呀, 還遵什麼命,你叫白櫻是吧,趕緊走了!娘娘還等着咱們呢。」
陸令萱卻是個急脾氣,一把拉住丁白纓的手就往外跑。
只是拉住的時候愣了一下。
只覺對方手粗糙不已,還長有厚厚的老繭,猛然還以為拉住男人的手。
隨後又想到,宮女們常年幹活,天寒地凍也不能停歇,手上沒有老繭那才怪了。
陸令萱不再多想,拉着丁白纓一路走出尚寢局,往坤寧宮跑去。
等二人走後,唯有還站在原地的林司儀表情複雜,怔怔的看着,上前關上房門,轉身靠住,口中喃喃自語。
「皇后娘娘,對對不起,我我也是受人所迫」
說着說着,竟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淚。
「不知,受誰所迫啊?」
一聲冷笑從她耳旁傳來,林司儀轉頭一看,竟是錦衣衛千戶陸文昭走出來了。
她臉色頓時蒼白:「沒沒有,陸千戶,沒有受誰所迫。」
「千戶大人,還請您立刻完成約定,速速送我出宮。」
陸文昭見對方害怕至極的模樣,笑着點了點頭。
「林司儀,放心,我陸文昭向來說話算話。」
「這就」
唰!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竟抽出腰間的繡春刀。
寶刀在屋內發出一道寒光,瞬間便擦到林司儀的脖頸之間。
下一秒,收刀入鞘,整個過程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林司儀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
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再說不出口,張了張嘴只感覺喉嚨處全是涼氣。
鮮血從喉嚨處溢了出來。
「你你」
陸文昭走到林司儀身邊,掏出一張手絹,貼心的替她捂住喉嚨,暖聲說道。
「林司儀,別怕,別怕,陸某這就送你出宮!」
林司儀絕望至極,很快再沒了聲息,死在陸文昭懷中。
陸文昭感受着懷裏變得冰涼的屍體,嘆了口氣。
妹子,對不住了。
一切都是為了
大業!
師妹,我這裏處理完了。
只是不知你那裏,又會如何?
另一邊,丁白纓也在陸令萱引領下,一路走入坤寧宮內。
此刻,整個皇城已響徹傳臚官和錦衣衛的高呼。
「二甲第十名,東昌府傅承恩」
「二甲第十一名,泰伯府鄒忠倚」
還臥在榻上的張嫣,欣喜不已。
聽到現在,還沒有聽到師父李辛的名字。
難道那個傢伙,真能高中狀元?
她卻不知,自己死期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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