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給金玉璃這麼一說,還真就合情合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霧闌卻冷了神色:「錦玉,我不是讓你解釋,我是讓你……」
「道歉嘛,我知道。」金玉璃斂了笑意:「師兄,就算知道在這件事裏我處於被動且說辭行為樣樣合理,你也依然堅持,對吧?」
「無論你有心無心,傷害已經造成了。」
金玉璃笑意徹底散去,語氣冷如霜融寒冰:「四師兄,若非我喚你的這句四師兄,光你和你的景師姐所作所為,找死兩個字,真誠送給你們。」
「……錦玉!」霧闌怒斥:「你說什麼呢!」
金玉璃勾唇,笑意不達眼底:「未曾將我當做師妹的人,我沒必要舔着喊他師兄。」
「我……」霧闌下意識想成全他的怒火,可是忽然頓住的他好像也反應過來…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對金玉璃的稱呼已經省去了「師妹」二字。
看着金玉璃淡漠的眼眸,伴隨着她唇瓣輕啟,也斷絕了霧闌最後挽回的可能:「請回吧,……霧闌師兄。」
名字後配上師兄/師姐,是她對所有人的尊重,而排行配上師兄二字,是她對諦靈門所有弟子的親昵,亦是特殊。
不過貌似以後…霧闌便會退出那個特殊的人群,與金玉璃歸於陌生,師兄前,再沒了「四」。
金玉璃不願多留,瀟灑一個轉身,是放棄,也是縱容,縱容霧闌從今以後的所有行為,皆與她無關,她不會多管,也不會包容,這就是她的人與別人的區別。
「等等。」霧闌垂眸,掩下了眸子裏湧出來的不知所措,等金玉璃吊着耐心轉身時,他還是他,那個傲嬌不可一世還毒舌的傢伙。
「我來有事告訴你,宗主請你去水井那,出事了。」熟悉的語氣,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卻終究抹不掉時間的疤。
似乎這場爭吵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主題,霧闌圖金玉璃的妥協,金玉璃圖霧闌明辨是非,最終兩人各退一步,這麼一退…距離卻越來越遠。
「多謝。」金玉璃頷首,規規矩矩,眸底沒有刻意的疏離,也沒有往日的笑意,只是平淡無波,就算面對霧闌,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霧闌望着金玉璃遠去的背影,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在耳邊響起。
「看見了?慘烈收場。」
濯幽嘖嘖兩聲:「你眼中所謂的是非,不過是景笙戎永遠是『是』,至於她看不順眼的旁人,管他呢,都是『非』就完了,對吧?」
「……」
「別着急反駁,我認識的霧闌雖然傲嬌毒舌,但毒的也有底線,反正不會是在爭吵中將矛頭指向無辜的一方,更不會是事後找人給耀武揚威的那位道歉。」
「……」
「也先別反駁,沒人會去救一個沒救了的人,除非那人是佛,憐憫眾生,但小師妹可不是佛,一個是非觀已經跟着別人跑的人,無論那個別人是善是惡,都沒救了。」
「……」
「糾正不了,還躲不了麼?」
「你……」
「好了你慢慢反駁吧,我先走了。」
濯幽說完最後一句,翩然離去,只留下霧闌在原地風中凌亂,似是也忘了濯幽那番話里對景笙戎的描述了,還真就沒作反駁。
「……」你都走了還讓我反駁啥?
霧闌輕哼一聲,傲嬌勁又上來了,正準備走掉,可視線略過院子後的竹林時…目光頓了頓……
「景師姐?」
……
「事情就是這樣了。」
聚齊了七大長老和宗主,還有一眾核心弟子的水井邊,氣氛低沉的可怕,人人都低垂着眉眼,眼神里閃爍着「完了完了這事得完」的感覺。
金玉璃抱着手臂,神情有些似笑非笑:「我說過吧,給我點時間,這很複雜,嗯?」
「錦玉,我們也很悲痛。」堂堂一宗之主,卻不敢直視金玉璃此刻的眼神。
金玉璃視線瞥過地上躺着的屍體,手裏漫不經心的把玩着金子:「既然你們這麼有主見,那就自己解決吧。」
說罷,欲轉身離開……
「錦玉!」金凜上前一步,想要攔住金玉璃:「這件事結束,我們許你玉門宗半數金銀玉石。」
「……」金玉璃眼神閃爍着明滅不定的光,最終終是屈服於金子的誘惑之下…不過語氣卻並沒有之前那麼和善,就連之前不能言的說辭,也懶得瞞了。
「我說複雜,是不想讓你們打擾我原本的計劃,等結果就好,外力輸送的水會沖淡毒性,這需要時間,而你們原本該做的,是保證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人接觸它,結果你們自己看看,試過了?滿意了?死心了?又想起我了?」
一連四問,句句扎心。
金玉璃冷笑:「我很好奇這種死人的任務你們是怎麼選的人選?」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三長老,三長老身子一抖,金凜望着他,回答了金玉璃的問題:「我們交由三長老選出一個犯了重罪的弟子,若那弟子存活,戴罪立功,升為內門弟子,若不幸身亡,牌位供於玉門宗弟子祠堂,給予最大的尊重禮遇。」
金玉璃眸底閃過冷光,垂眸望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選一個,死兩個,怎麼,買一贈一?」
金凜搖頭:「不是,最初確實選了一個,可是下去之後就沒了動靜,三長老說還有一個弟子,提議再試試,我們應了,等第二個弟子下去…他將第一位弟子的屍體帶上來了,可是上來沒多久,他也死了……」
金玉璃嗤笑,目光移到三長老身上:「三長老不做點解釋嗎?」
「我憑什麼要給你解釋?我堂堂玉門宗三長老跟一個弟子解釋澄清,這成什麼了?」
「屍體臉部有紅腫。」
「這能證明什麼?」
「手背有紅痕。」
「你在瞎說什麼?」
「宗主,長老們,真的有!」
「……」
金玉璃走近一步,壓迫感傳來:「嘴角有未乾的血跡,身上有多處紅痕,腿被刺傷,是匕首,脖子上有血痕,是勒的。」
「你什麼意思!!」
「宗主,長老們,全部屬實!」
伴隨着一位核心弟子的驚呼,金玉璃笑容危險的道出了結論:「他們,是被脅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