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坐在魏爽身旁,萬一魏爽說起了胡話,楚南也可及時制止,而熊小萌則坐在了楚南身旁。
不過看魏爽的神色,似乎不打算說什麼胡話,華蓮夫人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魏爽,略有一絲絲地煞氣。
平日裏,華蓮夫人絕不會對魏爽這般態度,可今夜有所不同,千華和陳沁,以及宮靈,這三個貌美的姑娘家,對於魏爽難免會造成心頭震撼。
道德倫理一事,得分人,哪怕華蓮夫人知曉魏爽是一個講究吃相地人,可世上能招架住美色地人,真地不多,尤其是模樣醜陋的男人,更是招架不住美色。
為了晚輩後生,華蓮夫人也只好明里暗裏的對魏爽不客氣,一想到魏爽今夜是在松宗這裏落腳,而非秀靈宗那裏,華蓮夫人只覺得慶幸,萬一魏爽執意要住在秀靈宗的那個院落里,華蓮夫人也不知該如何拒絕。
宴席開啟,魏爽很安分,華蓮夫人也不打算詢問一些過於刁鑽的問題。
幕雲中主持大局,舉杯道:「西洲朋友遠道而來,實屬我中洲之榮幸,我們共同舉杯,敬朋友一杯。」
魏爽尷尬一笑道:「這怕是有點擔待不起,老哥真是折煞我了。」
西洲來了一個人,成為了中洲的榮幸,雖是一句玩笑話,對於西洲如今現狀而言,這一句玩笑話是可暖人心扉的,至少楚南心中一陣暖意滋生。
幕雲中從容笑道:「哪裏的話,你能來找我們做客,至少心裏是認可我這個朋友的,我心裏甚是開懷,就害怕你來了之後,不願意給我們添麻煩,獨自一人,找一個清閒的酒樓客棧居住下來,真若是那樣,我們心中就不僅僅是愧疚那麼簡單了。」
此話一出,魏爽倒也是不客氣,露出一臉真心笑容,應道:「太客氣太客氣,既如此,那我也就盛情難卻了。」
楚南聽到這話後,倒也沒有覺得臉上不光彩,很正常,魏爽本就是這樣的人,在幕雲中和華蓮夫人面前客客氣氣,反倒是讓人家心裏面有所成見。
幕雲中對於魏爽的印象,還算是尚可,只是覺得人有些狂放不羈,不像是大惡之人,本想着萍水相逢,可當魏爽代表龍昌鎮過來照看楚南時,魏爽在幕雲中心裏的位置當即青雲直上。
華卓和宮靈幾人見狀,心中也是一沉,並未覺得魏爽臉皮厚如城牆,這般場合,舉止落落大方,看似玩笑話,卻還有幾分真性情在其中,立意很是深刻。
與人打交道,尤其是與不認識的人打交道,有時的分寸感是極難拿捏的,顯然魏爽拿捏的恰到火候。
幕雲中暢然一笑道:「來來來,喝酒。」
單論酒量,魏爽是真可以在這張桌子上成為魁首的。
其實喝醉酒的人,內心深處還是很清醒的,只是比平日裏的膽子要更大一些,魏爽一直都是清醒的,上一次也只是想要以不勝酒力的由頭,對華蓮夫人胡作非為一二。
有些女人,一旦氣氛渲染到位,很多事都可以水到渠成。
而正經女人,始終都是正經女人,華蓮夫人只是派頭看着略有惹人非議之嫌,內心深處,極其正經。
宴席上一切如常,魏爽說話也恰到好處的掌握了分寸,關於西洲子弟入住七重天客棧,關於姬瑤這個名字,是一字為提。
楚南也漸漸安心下來,只要魏爽聽話,楚南就感到萬事大吉了。
心裏也有一絲絲的感動,昔日在龍昌鎮,雖與魏爽也多有交集,但目前為止,楚南並未給魏爽一些名貴的禮物,也沒有給魏爽付出過什麼,細算起來,反倒是許多不經意間的小事情,一直都是魏爽在照顧楚南,且那種照顧,是極其隨意的照顧,無任何的人情約束在其中,這份情,楚南是記在心裏的。
翌日,問道之戰如常。
今日倒是有一場小小的矚目之戰,南政將會對上孔樂,孔家麒麟子,文採風流中洲無雙,他的武器是一柄摺扇,招式瀟灑如意,真元雄厚,入天元榜之後,不知多少人期待着孔樂與高參會師決戰爭奪魁首之位。
然熊小萌和姬瑤這兩個姑娘家,分量太重了。
南政與孔樂這一戰,之所以會是小小矚目之戰,只會因為之前千華敗給了寧清,秀靈宗嫡系,彼此實力相差無幾,南政雖是男子,單論名氣,弱於葉寰,若與千華。
孔樂為法修,南政為劍修,兩人之間對決,在多數名宿眼中,懸念不會太多,孔樂盛名當頭,不會敗給南政,孔家高人們的臉上,始終是雲淡風輕,看南政的眼神也不過是尋常。
觀戰席上,魏爽還是坐在了幕雲中的身邊,昨夜,酒足飯飽之後,溫泉泡澡,絕頂白茶溫養肺腑,令魏爽深感飄忽不定。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如伺候人這種事,只是有些人,不願意、不習慣亦或是不忍心被人伺候,但偶爾被人伺候一回,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家伺候他溫泉泡茶,若是對幕雲中言說此事,幕雲中肯定會安排妥當,但如此一來,也會破壞他在幕雲中心裏的高人形象。
此刻,天之道場的楚南,輕鬆挫敗一位浩氣宗法修,他已無法藏拙,若繼續藏拙,會招來諸多口誅筆伐,近些日子,楚南在賭場的效益還是很不錯的,諸多人也都意識到了此事,另外,莫流風因提前知曉楚南的意圖,也在賭場大賺了一筆。
孔樂與南政之戰,估摸着是在下午,兩人決戰之後,獲勝者將會對上寧清,那才是一場真正的矚目之戰。
魏爽在觀戰席上,有意無意的看向寧清,那把天荒劍還未出鞘。
「你覺得那孩子如何?」幕雲中好奇問道。
幕雲中對魏爽其餘的判斷也許不准,但有一件事他的判斷是準的,那就是魏爽在某些事上不會說假話,是一個真性情的人。
魏爽也沒有含糊,說道:「地之道場,大致就是寧清和熊小萌爭奪競爭魁首的資格,天之道場,就是楚南與姬瑤爭奪競爭魁首的資格。」
「兩個男子,兩個姑娘,很均衡。」
幕雲中心裏一沉,繼續問道:「若是我家大小姐遇上寧清,依你之見,結果會如何?」
隔壁桌上的白昌平臉色微微一凝,他之前預測過,寧清不是熊小萌的對手,他想要聽聽,這位西洲人士,會如何預測此事。
魏爽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小萌有點懸。」
幕雲中眼神微微沉重了三分,繼續問道:「為何?」
魏爽如實說道:「小萌身份高貴,雖也有歷經實戰無數,但要論生死搏殺的次數,絕對不如寧清,寧清這樣的人來參與天元問道,必然是衝着魁首之位而來的。」
「只是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幕雲中請教道:「何事?」
魏爽眨巴着眼睛,一派吊兒郎當,說道:「這樣的人,為何會來天元問道,是不是魁首,於他而言,似乎也不重要。」
「我家楚南是因為西洲天柱崩塌,奪得魁首之位,可壯哉西洲氣運,雖說壯哉的也不多,但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
「可南洲,天柱並未崩塌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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