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亮出自己的御世之刃,以刀為鋤,在這片荊棘遍地的土地里,慢慢悠悠的挖出了一個坑,隨後打開空間器皿,倒出了上百兩黃金埋葬此處。
也許某一天,村子裏的人,偶然間發現了這裏埋葬的有黃金,日子也能好起來,楚南也不算是對那幾個老人爽了約。
「你叫龍鳳,你的名字,會被永遠記住,也許再過一百年後,你會被我西洲史官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楚南微鞠一躬沉聲道。
楚南在這片碑林里又轉悠了一圈,再一次將石碑上的文字過目,第二次過目,深意盎然,文理不通的文字,也經得起細細品讀。
看完最後一座石碑後,楚南抬頭看向天空,晚霞萬道,像是已故的人正在與楚南招呼。
「庚萌,我們走。」楚南道。
一人一狗,選擇了另外一條迂迴路線離開了這座村莊。
兩日後,赤明城以北,道路漫長,青山環繞。
這一次為了方便趕路,楚南再度購買了一匹甲等戰馬,黃狗趴在馬頭上,兩人一狗迎着南洲的秋風策馬奔騰,就像是第一次進入西洲深處一樣。
駕馭黃金獸御空而行,雖說速度可更快一些,然楚南還是想要在異國他鄉多經歷一番,看一下山山水水,其次,黃金獸御空而行的姿態,終歸是有些太招搖了。
也不知老家當下又是何等局勢。
楚南心裏已經想好了,返回西洲之後,便要修建一座更大的楚王府,陸離先生說的很對,無論幹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座自己的門庭。
而早已逝去的龍鳳先生,他的詩詞,將會以楚王府為起點,開始在西洲大地傳播,楚南將會樹立一座更大的碑文,將龍鳳先生的生平過往,極其詳細的介紹給世人。
寂寂無名又如何,只要學問是正宗的,總會有一發沖天的時候。
有些人,也許很早就死了,可他們也一直都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在史冊里,在人心裏。
一路駕馬而行,跋山涉水,第三日,楚南也不知來到了何處。
途經一座山腳下,周圍青山環繞,地勢略有擁堵侷促。
楚南剛欲臨時歇歇腳,吃一頓乾糧,黃狗庚萌卻是蹭的一下豎起了耳朵。
緊接着,一張鐵網從天而降,向楚南籠罩而來。
鏗鏘!
楚南亮出橫刀,一刀將鐵網劈成兩半,緊接着,周圍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着輕甲的人們,快速對楚南形成了合圍之勢。
為首的人,是一位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體魄強健,長髮披肩,面色黢黑,然眼神卻是炯炯有神。
哪怕只是二境朝陽境修士,也能透出一股大將之風。
周圍的人,多數都在初境,身上的輕甲,也不堅固明亮,而是用竹子編織而成的,碰上尋常兵刃,能勉強防禦一番。
但作為一路土匪盜賊而言,這些人已算是裝備精良。
為首的中年男人眼神桀驁的凝望向楚南,騎着高頭大馬,身着錦衣玉帶,別的不說,光是這一匹馬,就能賣上價錢。
楚南微微觀察了一番,便已確認這是一路土匪。
這個路道,倒也很適合用來埋伏。
土匪首領冷傲一笑道:「這位公子竟然一個人騎着高頭大馬趕路,想來也是有着急的事情,不如這樣,公子給我們一點打賞錢,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畢竟我們這麼多兄弟要吃飯呢。」
楚南瞥了眼周圍,暗中竟然還有一兩個壯士手握弩箭,若只是弓箭,楚南則不以為意,而弩箭則是軍需資源,官家管制嚴格,民間人士,誰若是敢私藏弩箭,那將是殺頭的罪過。
這裏距離赤明城,頂多也就是三五日的路程,這般距離下,已然出現了這樣的一路悍匪。
看來天柱崩塌之後的後遺症,正在逐漸顯現。
不少人落草為寇,亦或是自立為王。
官府對於尋常百姓的約束力,正在逐日下降。
毋庸置疑,南洲大地諸多區域,也出現了軍閥混戰的情況,與當初的西洲並沒有什麼兩樣,修士與武夫,也開始互相傾軋。
道理,越來越沒有用了。
楚南冷聲一笑道:「可是你們找錯了人,我也不是什麼善茬兒,恰好遇見了你們這群人,順帶為民除害。」
土匪首領聞後,頓時猖狂大笑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土匪首領就笑不出來了,一股強大的無形威壓籠罩開來,所有人全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而這位首領的膝蓋處,更是發出了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聲。
土匪首領大罵道:「他娘的,這條路上,也能遇見過江龍!」
楚南剛欲下死手,卻忽然抬頭看向半山腰方向,他開啟武道天眼,清晰的看見,一片灌木叢里,一群老弱婦孺,正眼巴巴的看着山腳下的情況。
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手裏還拿着吭了半塊的黑面饅頭。
而還有些老人,在此時此刻,急的連眼淚都冒出來了。
楚南凝望向土匪首領,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來頭,為何落草為寇!?」
土匪首領怒笑道:「這有什麼好問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就要落草為寇。」
楚南駕馭甲等戰馬,來到土匪首領近前,將手中橫刀懸在土匪首領頭頂,繼續問道:「若是好好回答,也許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誠心找死,我保證非但你們被千刀萬剮,就連那半山腰裏的老弱婦孺,也得給你們陪葬!」
一聽這話,土匪首領與自己的兄弟們頓時面如金紙。
首領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半山腰方向,隨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重重的對楚南磕了一個響頭,聲淚俱下道:「禍不及妻兒,還望公子手下留情,至於我這條老命,公子是想要千刀萬剮也行,一刀砍頭也行。」
「我的這些兄弟們跟着我,也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雖然有些可笑,但還是希望公子大發慈悲一次!」
楚南問道:「可你們裝備精良,不似尋常草寇,暗中竟然還有弓弩手埋伏,你們終究是個禍害!」
首領悽慘笑道:「我們本是一個大族群,然我們的家鄉,被一個修行宗門給看上了,那個宗門與官府沆瀣一氣,直接派兵,欲對我們斬盡殺絕,上千兄弟,都死在了一場屈辱的戰役中,這些軍備,也是我們從官兵手裏僥倖搶過來的。」
「如今,還活着的人,就剩下了我們這些人。」
「若是有的選擇,誰願意落草為寇。」
楚南狐疑道:「官府與修行勢力,聯手為難你們這些百姓,會不會太扯了?」
首領咬牙道:「可是我們的家鄉突然之間就成為了一座風水寶地,官府與修行勢力,便這麼聯手攻陷了我們的家鄉,且將我們族群里不少剛出生的孩童作為獻祭之用!」
楚南心裏一沉,嬰兒獻祭極其殘忍,只是為了提取嬰兒身上那股純粹的陽氣。
「我如何信你?」楚南道。
首領血灌瞳仁,齜牙咧嘴道:「你手裏有刀,你是正義的!我無話可說!」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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