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納妾?」
夏含玉忽然眯起眼,「本宮怎麼記得,本宮這位大姐夫如今是在太原府我大姐姐的封地上?」
太原府是福安大公主的封地,她成婚之後便去了封地,每年除了年節,大多是不會回來的。
但大公主脾性溫和,斷不可能做出放縱駙馬做出此等事情。
此時恐怕……不是她大姐姐出事了,那便是這駙馬背着她做的。
「茯苓,我大姐姐這次可回來了?」
「回殿下的話,大公主她還未曾回京,且已經給陛下來了書信,說是……今年不回來了……」
說到此,茯苓忽然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嘴,「殿下,您覺得此事是真的?」
「恐怕此事跟我那大姐夫脫不了干係。」
夏含玉冷哼一聲,「茯苓,你現在去請太醫來公主府,你……」李窈窕沒記得對方名字。
大宮女連忙開口,「奴婢春蘭。」
「好,春蘭,你帶着長公主府的人去尋那位姑娘,務必將人或者帶進府內,若有人膽敢妨礙,一道帶過來。」
「是。」
二人此時也猜到事情恐怕不簡單,得了命令之後立馬便去安排。
半個時辰後,那名女子被帶到了公主府。
……
「民女程清舒,參見長公主殿下!」
程清舒是直接被抬着進來的,進屋的時候人還在昏迷當中,經過太醫救治,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他身邊的人當即便將眼前的情況告知了她。
程清舒望着遠處高高在上的人,腦中閃過那個人的話。
「她是這世上,最最尊貴的存在,這世上的東西,只有她願不願要,沒有她能不能要。」
未曾想,自己竟還有機會見到她。
她此次敲登聞鼓,與其說想面見陛下告狀,不如說想見的是她。
那件事,只能是她才會願意相信自己吧。
程清舒心中不免激動,掙扎着想起身,卻倒吸一口涼氣,又跌了回去。
一旁的太醫連忙讓人給她壓了下去,「老夫好不容易給你就回來,你不許亂動。」
夏含玉看着她,眉眼淡淡,「好好趴着便是,一會兒本宮還有話要問你。」
「是。」程清舒連連點頭,「民女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含玉沒有說話,眸光落在太醫身上。
「江太醫,她的身子如今如何?」
「回長公主殿下,這女子這傷……若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沒命了,也就她身體底子好,強撐着,但若再晚來兩日,恐怕微臣也只能看着了。」
「接下來,這姑娘的傷最好別亂動,需得慢慢將養着,日日換藥,半月之後,便可下床行走了。」
「如此便好,接下來還需江太醫時不時過來替她瞧瞧。」
夏含玉說着,抬手,春蘭當即走上前,「江太醫,我同你一道去抓藥。」
江太醫恭敬行禮離開。
今日長公主府忽然來請人,他還以為殿下的病又出問題了,本想去請左院使,好在不是長公主身體出問題。
他一會兒回太醫院,恐怕陛下和太子那邊又得來問。
江太醫一邊想着,一邊跟春蘭交代着注意事項。
至於自己救的人是誰,緣何出現在這裏,這些,便同他這個小小的太醫無關了。
……
「你叫程清舒,本宮問你,你可認識我大姐姐。」
夏含玉坐在茯苓專門搬到床邊的軟椅上,淡淡的看着床上的程清舒,雖是疑問,卻又仿佛並非。
「是,奴婢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所以有時候會去公主府內替公主量身定做衣物等等。」
程清舒趴在床上,連忙回答道。
下一秒,卻忽然一愣,「殿下,您難道已經知道?」
「本宮只是猜測到一些,我大姐姐是否出事了?否則這兩年她為何從不回京?」
福安大公主的封地在太原,太原距離上京不算太原,快馬加鞭也就七到十日的樣子,慢一些半月總到了。
大姐姐平日裏最是孝順不過,即便父皇並不是那麼喜歡她這個長女,但請安卻也從未曾間斷過。
剛到封地那幾年還總是寫信讓她代為問安,但這兩三年卻逐漸沒了。
夏含玉以往並未多想,如今看來,大姐姐在太原的日子,怕也不是那麼好過。
「將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本宮,本宮替你伸冤。」
在大夏,還沒有她辦不了的案子。
「多謝長公主殿下!」
程清舒連忙謝恩,下意識便想爬起來跪着,被夏含玉給按了回去。
「在你傷好之前,這些禮便免了。」她也不差多這麼一個在自己跟前跪來跪去的奴婢。
程清舒再次謝恩,隨即將自己在太原府見過的,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
福安大公主嫁的人並非皇帝親選,是她自己一次出宮時邂逅的,是一個上京趕考失敗是舉人,運氣好,倒是尚了公主。
皇帝雖不如那般喜歡自己的喜歡福安,但區區舉子便想娶公主也並非一件容易之事,最終還是福安求到了皇后處,在宮門前跪了半日,皇后憐她自小沒有母親,最終磨不過她,才去求的皇帝。
皇這才開恩將福安嫁給了那個舉子,遂眼不見為淨的直接將人送到了封地。
這其實算是福安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如今倒是受了這個苦果,也怪不得別人。
夏含玉曾經見過那個舉人,說實話,長得連她家阿汲半分好看都沒有,也不懂大姐姐為何鐵了心就要嫁給他。
這上京的男子雖紈絝的不少,但長得好看的也不少啊,大不了娶回去便是了,竟傻傻的選擇了遠嫁。
太原府便是那舉子的家鄉,皇帝也是因此將那片給了福安大公主當封地。
未曾想,不過短短几年,一個皇室公主竟被人欺負成那般模樣。
程清舒:「殿下,他們就是覺得大公主不受寵,這麼多年宮裏一個賞賜都未曾到過,一個上京的嬤嬤都未曾去過太原府,便不再將大公主放在眼裏。」
「大公主身邊的人被發賣的發賣,全都被換成了大駙馬的人,但又怕大公主回京會跟陛下告狀,便限制了她。」
「其實這兩年公主並非沒派人回京,只是未曾出太原府,人便已經……」
接下來的話,已經無需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