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蕭寧起身,邊踱步邊道。
「青時啊,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絕望。至於你這次的失敗,也沒什麼好妄自菲薄的。」
「你可知,你這次的對手,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其實也困擾了衛青時許久了。
衛青時雖然不身處京城旋渦,但由於姐姐以前經常會受到波及。
因此,對於京城的黨派,他的了解可一點都不少。
對於那太后黨的孟如秋,在衛青時的印象里。
對方的門客,無非也就那麼幾人。
衛青時可不覺得,那幾人可以看破自己的行軍計策。
這一次,坐在這個棋盤對面,讓自己輸的體無完膚如此徹底的,究竟是什麼人,衛青時早就納悶了。
「誰?」
衛青時來了興趣。
「這次你的對手,可不是那孟如秋的門客,他的門客們,可沒有這般手段。」
「我一點,我自是知曉的。」
「嗯,你這次的對手,其實是孟如秋花了大價錢才得以請出山的,剛剛從西夏幫助三皇子奪嫡成功的路舟山!」
「路舟山?」
聽到這個名字,衛青時頓時一愣。
這個名字,他可一點都不陌生。
「就是那個,天機山謀士榜第十一名的路舟山?」
「對,所以,這次你跟那傢伙交鋒至此,已經很是可以了。這場棋局,雖然你沒有做到比對方多算一步,滿盤都被對方看穿了。」
「但前面的兩招,還是足夠精妙的。小小年紀,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是不錯了。」
「若不是路舟山出手,想必如今我已經出了那宛昌城,一馬平川了。」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蕭寧說着,從地上將那地圖撿了起來,重新鋪在了桌面之上。
眼神之中,炯光燦燦。
他盯着地圖,左比比,右看看,時不時的還計算一番。
邊算邊道:
「之前,由於連日的行軍,咱們的腳力越發的慢了下來。好在今夜修整了一晚,咱們明日出城,走官道入定萍鄉」
一番計算後,蕭寧得到了一個結論:
「元宵節,咱們可以回到洛陵!」
啊?
聽着蕭寧的這番計算,衛青時已經懵了。
以往那種不靠譜的感覺,已經撲面而來。
「不是,姐夫,目前咱們的問題,不在行軍上啊。關鍵是,咱們怎麼出城啊?」
「出城?放心吧,宛昌城是困不住我們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帶你出去!」
蕭寧胸有成竹道。
衛青時抬眼,盯着對方那自信的面孔,頓時覺得有些摸不清楚。
姐夫這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啊?
他剛剛才說了,這次的對手,是那天機山謀士榜第十一的路舟山。
就先不說,如今宛昌城的情況,自己一行人已經可以說是徹底被動,沒有任何機會了。
就算在沒有任何被動,雙方的情勢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想要在路舟山的圍堵下進京,怕是都很難做吧。
對方的心計,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姐夫這,哪來的自信可以跟這路舟山過招啊。
衛青時還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欲言又止。
為今之計,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既然姐夫如此的自信,那暫且聽聽對方的思路吧。
有思路總比乾等的好。
儘管,自己並不覺得,姐夫能提出什麼好的策略。
或許,能提出一些辦法,但想騙過路舟山,難。
「那,姐夫打算怎麼辦?」
「具體的方法,咱們一會再談。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問你一件事。」
「咱們已經行軍五天了,這一路上,你可發現了,咱們這些人里,有對方的眼線!」
有奸細!
這件事,衛青時早就懷疑過了。
他皺緊眉頭:
「我早就懷疑過了,只是,心中一直沒有定論。難道,姐夫你知道是誰?」
詢問間,韓平的身影,又浮現在了衛青時的心頭。
是的,韓平是衛青時如今的懷疑對象。
「是的,從對方跟在我們身邊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不是別人,就是那江三敖。」
江三敖?
穆起章安排的那廝?
一聽這個名字,衛青時瞬間就站了起來。
這個人,他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畢竟,這次的對峙,那可是穆起章和太后黨的紛爭。
因此,從一開始,衛青時就沒有懷疑過穆黨的人。
「是啊,就是他。」
蕭寧透過窗戶,看向了那江三敖的房間。
「我知道,因為對方是穆起章的人,所以你從來沒有往他身上想過。」
「或許,太后黨就是拿定了這個主意,才將其安插進來的。至於他一開始就是太后黨藏在穆起章身邊的臥底。」
「還是說,是那真的江三敖趕來瓊州時,被人調了包,替換了真的江三敖,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就是奸細。」
「可是,姐夫你是從哪看出來的啊?我一路上,並沒有看出來什麼怪異啊?」
蕭寧嘆了口氣,道:
「你啊,遊歷江湖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戒備之心不足。事實上,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他。」
「只是,當我知道樊兵武只是知道,穆起章讓江三敖前來隨行,但樊兵武本人並不認識江三敖時。」
「我便留了個戒心,為了保險起見,試探了一下對方。」
試探?
聽到這兩個字,當初行軍的路上,蕭寧和那江三敖的對話,再次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
【江先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再次見面啊】
【穆相之前就跟我說,此次會派一個熟人前來護送我,沒有想到會是你啊!】
【哈哈哈,草民也是覺得有些巧啊!能夠護送陛下,實乃是草民榮幸!】
【哎,江兄不必太過自謙,你我本就相識,無需如此多禮。還記得,江兄上次提過,說你們雙刀門的絕學,你馬上就要大成了!】
【不知道,你雙刀門絕學的大成技巧,那雙刀互搏之境,你如今是否掌握了?】
【哎,最近心境受阻,還是有所欠缺啊!】
???
想到這,衛青時的心中,猛然回過了味來。
「我明白了,所以姐夫你,從一開始就不認識江三敖?」
這,還能這麼玩?
衛青時這會,只想說一句,姐夫這套路,有點深啊。
「當然不認識,至於什麼穆起章之前跟我說過會派熟人來這些,都是假的。」
「那,萬一這個人沒有問題呢?」
「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我就說記錯了,還能怎麼樣?行走江湖也好,身在朝局也罷,小心點總沒錯。」
「所以,雙刀門什麼的,也都是姐夫編的?」
這會,衛青時已經開始,漸漸有些為眼前人所折服了。
「他來自雙刀門,這是我們都知曉的事情。只不過,雙刀門的絕學,從來都不是什麼雙刀互搏,都是我胡扯的。」
「雙刀門的絕學,其實是雙刀天地境。一個雙刀門的人,連自己門派的絕學都不知道,你說這不是笑話麼?」
噗
好吧,姐夫不但套路深,還挺能編。
當時,他說什麼雙刀門的絕學說的有鼻子有眼,自己還覺得奇怪來的。
「可是,姐夫你是怎麼知道,這雙刀門的絕學的?」
「你以為,我之前的遊歷江湖,真的就只是去吃喝玩樂了麼?」
衛青時聽後,徹底服了。
他以前真沒想過,自己姐夫竟然懂這麼多,還這麼細。
如果是這樣的姐夫,對上那路舟山,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幾分機會啊。
「姐夫,你這也太細了吧!」
「咳咳,這叫心思縝密。細這個詞,以後少說。」
蕭寧擺了擺手。
衛青時點了點頭,在蕭寧露了這一手後,他對於蕭寧已經多少有點信服了。
「那姐夫,既然你知道他是內奸,為什麼還要讓其留在我們身邊?」
「我們的行軍路線,無論有沒有他,都已經被路舟山看穿了,既然如此,他留在我們身邊,最多也就是掌握我們的動向。留在身邊,其實並無礙。」
「說白了,他留不留在我們身邊,從當時的情況看,對我們來說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揭穿他,引起那路舟山的警惕呢?」
「更何況,別人的眼線,有時候對我們,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知道了這些,接下來,就是咱們要怎麼出宛昌城了。這樣」
這次,蕭寧先是四處打量了一番,在確定了無人偷聽後。
才來到衛青時身旁,竊竊私語起來。
衛青時靜靜的聽着,眉頭皺起:
「這樣,真的能行?」
二人悄悄地說着,隨着蕭寧計劃講解的深入,衛青時的神情,逐漸變得驚愕起來,眉眼之間儘是欽佩之色。
這!
姐夫這招好像,有點絕啊!
二人一直商量到了深夜,才將計策定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房了。」
蕭寧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額,等等。
這一刻,衛青時突然想到了二姐。
不是,我說,二姐那愛上屋頂的習慣,不會是跟姐夫學的吧。
而且,二姐當時如此篤定,自己這一路上不會有問題,是不是因為,姐夫?!
翌日。
清晨。
韓平敲開了衛青時的房門。
「青時,你找我?」
韓平推門而入。
卻見,眼前一個自己之前完全沒有見過的男人,正坐在衛青時的房內。
「嗯?你是?青時呢?」
韓平頓時警覺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劍柄之上。
「韓大哥,不要着急。」
對方見此,連連道。
「你是誰?你怎麼穿着青時的衣服?」
看着對方身上熟悉的銀色戰袍,卻頂着一張陌生的臉,韓平難免慌亂。
「我是誰,韓大哥不需要多想。韓大哥只需要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就是衛青時。」
那人說着,從手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這是這次的行軍令。
同時。
在在行軍令下,還有着一封書信!
「韓大哥請看。」
「嗯?」
韓平接過書信,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
將信將疑的書信打開,竟是一封親筆信,明顯是衛青時的字跡!
他一字一字的看着書信的內容。
「這?什麼意思?」
看完書信後,韓平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真正的衛將軍,已經出城了。現在我們留在宛昌城的這些人,是疑兵!」
「衛將軍說了,如今太后黨已經知曉了你的存在。你是天機山高手榜上,第二十六的高手!因此,他們一定會覺得,韓大哥你就是我們的底牌。」
「有你在的地方,肯定就不會是疑兵。所以,接下來,為了徹底騙過他們,韓兄就要跟我一同前行了。」
「出城了?你是說,青時他們,昨晚出城了?」
韓平一臉驚訝。
如今這宛昌城的出城難度,他可是知曉的。
「是的。」
那人點了點頭,不知道從哪裏,已經摸出了一張易容面具,開始往自己的臉上貼!
很快,一個活靈活現的衛青時,就出現在了韓平的面前。
行為舉止,神態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說實話,就算是韓平,都覺得難以分辨真假。
「可是,這宛昌城重重危險,他們是怎麼出去的啊?」
韓平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理解!
這樣的困局,能出的去的?
「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等以後,讓衛將軍給你解釋了。現在,有件事需要韓大哥幫忙。」
「你說!」
「因為昨晚,衛將軍走的比較着急,不能跟我交代太多。」
「因此,還望韓大哥能把你跟衛將軍相識的過程,再跟我說一遍。我也好更能帶入這個角色,以免被人發現破綻」
這個要求,很合理。
韓平早聽說聞。
江湖上的一些易容術,模仿人的面容容易,模仿他的習慣,模仿他與熟人交談的神情,難!
若是想要模仿的像,就要儘可能的了解,自己與那人的關係,交情,等等。
「好。」
韓平點了點頭。
「你我,相識於大疆那時候,你去我們大疆遊歷山河」
另外一邊。
孟子衿同樣盯着一個很是陌生的男人,正在對着銅鏡,精心的往自己的面容之上,塗抹着什麼
「吱嘎~~~碰~~~~」
孟子衿連連走到窗邊,將那窗戶關牢。
雖然他不知道,陛下又在忙些什麼。
可這絕對不是能讓別人看見的啊!
此時,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對面,正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盯着這邊!
至於她與那「皇帝」的一舉一動,早就暴露在了別人的視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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