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老爺蕭洛,不得不說,曾經的蕭洛,在大堯那也是聲名赫赫的人物。
其實,蕭寧的紈絝之名,之所以遠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老子的存在讓其丟盡了顏面。
俗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蕭洛這等風雲人物在,當時朝中很多人都覺得,蕭寧作為昌南世子,以後定然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後面的事情,大家就看見了。
正是這等強烈的高期待,最終沒有達標甚至還拉了褲,所以才導致蕭寧成了津津樂道的大堯第一紈絝。
至於老爺提到鐵木勒這件事情。
冰蝶記得並不是很清楚了。
只不過當蕭寧剛剛說出那些話時,她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還記得。
那是一個冬日,小姐剛剛從瓊州回到松河縣養傷。
那日的夜有些冷,月亮如弓弦。
老爺在屋內烤着火爐。
「老爺,世子妃被傷成了這個樣子,咱們直接派華叔過去,去瓊州抹了那人不就好了!」
「世子妃作為此戰的功臣受此重傷,那始作俑者卻受封加賞!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腦海之中的記憶,逐漸清晰。
「怎麼?你的意思,是去殺了那鐵木勒?」
蕭洛的手微微伸向火爐,繼而看向了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人。
那是當年的才子榜探花,蘇子房。
蘇子房在當年,絕對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之一了。
那時候的蕭洛加上蘇子房,絕對算得上是大堯最讓人忌憚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那時候的昌南王府,會受到如此猜忌!
看見老爺的樣子,那蘇子房已然明白了蕭洛的意思,無奈開口幫其解釋道:
「我們不能動那鐵木勒啊,因為,從一開始,那就是針對我昌南王府,埋下的一顆釘子!」
就這麼一瞬間。
冰蝶腦海之中迴蕩的話語,猛然在這房間內,再次響起。
只是,這次說這話的人,是眼前的小王爺,昌南世子,當今的新皇,蕭寧!
「那鐵木勒,從一開始就是針對我昌南王府的一根釘子!」
這?
記憶中,那次有關於鐵木勒府邸的談話愈發清晰。
當初,那謀士榜探花的言論,和眼前蕭寧的看法。
在十年後,竟然不謀而合!
聽到這個言論,那冰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當時的小王爺是戴罪之身,這才剛剛免罪,還未曾回府。
因此。
那時候的小王爺,是絕對不會聽到當年的談話的。
這就說明!
小王爺對着鐵木勒的看法,跟當時的才子榜探花,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小王爺不是不懂權謀,不懂朝局,沒有什麼深謀遠慮麼?
可這等見解,又是從何而來?
冰蝶驚愕間。
蕭寧已經再次開口:
「其實,有關於我大堯的朝局,它並非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
「事實上,在前幾年,我大堯朝堂上三方制衡,還是極其穩定的。」
「朝堂混亂,制衡不在,也是這一兩年才有的事情。這一切,歸根結底,無非是因為陛下沒有子嗣。」
「沒有子嗣,下一任皇帝又不是自己兒子。先皇對於這朝堂的未來,也就開始放任不管了。對於地方上的王爺們,同樣不再猜忌。」
「畢竟,無論大堯接下來的朝堂未來如何發展,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因此,咱們的這位先皇,可從來不是什麼沒有心機、沒有手腕的昏庸皇帝。」
「恰恰相反,他的權謀之術,在大堯都是頂尖的存在。」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這樣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可是,儘管這樣,他為什麼還是要給那鐵木勒封爵呢?」
「很簡單,那是一步妙棋啊。那時候,父親和子房叔二人,可是讓先皇極其忌憚的。」
「他給那鐵木勒封爵,為的就是針對父親。當時,如果父親衝動了,直接派人殺了那鐵木勒。」
「擅殺朝廷封爵的罪名,足以讓我昌南王府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就算父親忍住了,這一顆棋子,依舊可以保證我昌南王府,罪在將來的任何時候。」
「可以說,只要這鐵木勒死了,他們就可以把這帽子,扣在我昌南王府的頭上。」
蕭寧儘可能的將一切,跟那冰蝶解釋清楚。
事實上。
得知傷害了挽兒的人,就在這瓊州,蕭寧又怎麼能忍得住?
只不過。
這麼多年了。
為了王府不被那莫須有的罪名,直接被那老皇帝端掉。
蕭寧只能是暫且不動那廝。
可現在,不一樣了!
老皇帝駕崩!
朝堂混亂。
自己的昌南王府,也已經沒有人再放在心上!
只是。
這件事情讓冰蝶做不太合適
畢竟。
鐵木勒也不是什麼蠢材。
他的府邸,可不是冰蝶自己一個人,就能隨意進出的。
「既然如此,那現在呢?現在殺了那廝,總可以了吧!」
冰蝶聽後,滿臉的憤憤不平。
見此,蕭寧搖頭。
「你才說了,最近這瓊州暗涌不斷,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們,都在策劃着什麼。」
「衛府剛到瓊州立足未穩,你這時候殺那鐵木勒,不是給自己平添麻煩麼?」
「更何況,據我的了解,目前天機山高手榜第六十一的高手,王雲山,目前也一直被那鐵木勒養在府上。」
蕭寧的話輕飄飄的傳入冰蝶耳中,仿佛有什麼魔力一般。
在剛剛還殺氣騰騰的冰蝶,瞬間泄了氣。
天機山高手榜第六十一?王雲山?
冰蝶雖然武功還算不錯,可這高手榜還是她不曾觸碰到的存在啊。
這麼說的話,怕是還真動不了那廝了。
「哼!」
冰蝶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心中很是憋屈。
真是太令人窩火了!
本來以為,可以給小姐報仇的,可誰曾想
可是,如果這殺不了那廝,那廝天天來府上尋事
豈不是接下來,自己這衛府就徹底沒有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冰蝶只覺得滿心恨意,卻又無從發泄。
「衝動,是魔鬼啊。放棄吧,那鐵木勒的府邸,不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這件事情,先放放吧。」
蕭寧擺了擺手。
那冰蝶頓時撅起了嘴巴,一副不爽的樣子。
「既然如此,小王爺,告辭!」
說完。
冰蝶看起來真是,半句話都不再想多說。
飛身而出,直至沒了蹤跡。
心中,儘管無盡的不甘,依舊是別無他法了。
「怎麼?那人,你真不準備殺了?」
千面禽獸一直沒有走。
聽着兩人的對話,待到冰蝶離開,他不解的看了看蕭寧。
要知道。
就在那冰蝶沒來之前,這廝還說今晚要去那鐵木勒的府邸,請自己看火樹銀花呢。
「誰說不殺?」
「不是你說的麼?衝動的魔鬼啊!」
「嗯,對啊。可是,我本來就是魔鬼,衝動一下很合理吧。」
蕭寧呵呵一笑,目光之內殺機乍現!
鐵木勒的府邸,不就是養着一個天機山高手榜第六十一的高手,王雲山麼?
在這瓊州小地方。
一個王雲山,保他周全倒也還說的不過去。
至少,冰蝶那小丫頭,去了絕對是自投羅網。
可現在不一樣了,形勢變了!
蕭寧眯着眼睛,喃喃道:
「靜等今夜吧。」
翌日。
一早。
衛府的下人打開了門,發現了一個很是奇怪的事情。
「小姐,奇了怪了,今天,那鐵木勒府的人,沒有來尋事騷擾。」
準備打掃庭院的下人,來到衛清挽的閨房前匯報道。
此時。
正在侍候衛清挽洗漱的冰蝶,聽後猛然一愣。
沒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
一瞬間。
一個她平日裏想都不敢想的猜測,猛然闖入了她的腦海之中!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