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若說一個女人最為擔心的事情之一,其中一件肯定是!
一個男人在離開她之後,竟然變得更好了。
在今天。
看到了蕭寧如此狼狽的結局,楊千禾懸了三個月的心終於放下了。
之前在蕭寧身上吃的癟更是一掃而空,接下來,還能連本帶利的給他還回來!
在很是痛快的抨擊完蕭寧後,她又看向了孟子衿。
在楊千禾看來,蕭寧都已經如此落魄了,定然要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才說得過去。
可現在,都這等情況了,這女人還不趕緊與蕭寧切割,她當即恨屋及烏的連孟子衿都帶上了。
「還有你,洛陵雙媚之一?呵呵,難道你就這點腦子了麼?如若他是個皇帝,你嫁給他或許還說得過去。」
「現如今,他除了能帶你麻煩以外,什麼都給不了你!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已經大難臨頭的時候了,你卻還不走?」
「很好,既然這樣,接下來,你們本家就等着被誅連吧!你總不會天真的覺得,這樣的局面,昌南王還能東山再起吧?嗯?」
楊千禾的情緒,已經壓抑了三個月了。
如今有了機會發泄的她,儼然成了一個瘋婆子。
一番近乎瘋狂的挑釁後,她終於是解了氣。
目光冷冷的打量着蕭寧,和離之前,自己提出的那些要求,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楊千禾是個貪心的女人。
儘管已經被休了三個月,但昌南王府的那些財富,她可是從來不曾忘記過。
現在的蕭寧她眼中,那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不由得心思活絡了起來,再次開口,道:
「昌南王,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要的東西,三個月前你不給我,三個月後,你會求着我給我送過來。」
「如今你的處境,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好在我父親有先見之明,早早地投靠了孟如秋大人。」
「你若是想要保住你的小命,就老老實實的將昌南王府的田契、地契拿來。或許,看在你的誠意、以及以往的情分上,我們楊家還能幫幫忙!」
「畢竟,你跟孟大人是政敵而非仇敵,只要你不再繼續給他添麻煩,一切都好商量。」
這一點,楊千禾顯然早早地做過了功課,準備好了說辭。
只是。
這女人顯然腦子並不怎麼好,且手段也不怎麼高。
說白了,沒有金剛鑽,還總想干點瓷器活。
對於她這種小孩都忽悠不過去的話,蕭寧只是冷笑了一聲,話都沒接。
遠離腦子進水的女人保智商啊。
「嗯?蕭寧,你這什麼意思?我這好好地跟你說,那是念及之前的情分。可你若是這般,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蕭寧明顯一副不配合的樣子,楊千禾乾脆不裝了。
先禮後兵嘛。
文的不行,那就動武的嘍。
對於今天,楊千禾可是做好了一套萬全的準備呢。
甚至,連天機山高手都找來了呢。
「蕭寧,實話告訴你吧,之前我提到的那些田契地契,你願意給得給,不願意給也得給,這些都是你欠我們楊家的!」
「我在你昌南王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更何況,你在大牢裏殺了我叔叔,這件事,我可是一直記得!」
「我叔叔的命,值多少田契地契?你算過麼?我告訴你,今日,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聽話,這件事還能過得去。」
「不然,你一個被罷黜了皇位的紈絝王爺,京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去死!我就算是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想像一下吧,現在的你死了,又有多少人會在乎呢?」
楊千禾這次是吃定了蕭寧呢。
說着,她還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拍了拍手。
她的身後,那馬車的後面。
就見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從馬車外探出了頭,大有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他手執佩劍,衣着白衣,看起來,是想要走那齊太白的白衣劍仙的風格。
只不過,那布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料子。
不過,他手中的佩劍看上去,似乎倒是有些許說法。
且他執劍的手法很有章法,想來應該是個懂劍之人才對。
按理說,這麼一個人,應該是懂武學,是個武夫才對,。
可他邁着的那略顯虛浮的步伐,又不像是個武人的體格
臉色蒼白,帶着略顯僵硬的微笑。
就這樣。
他昂首挺胸的走到了楊千禾身邊,筆直而立,一副給楊千禾撐場子的模樣。
蕭寧都看傻了。
這楊千禾什麼情況?
怎麼還搞來了一個這種極品啊?
白臉還這麼虛,走路都發飄
這男人正不正經啊?
楊千禾就算是眼神不太好,這也差了太多了吧。
就這樣的男的,鬼見了怕是都能感覺出來吧,這不就是那些富貴人家最喜歡豢養的男寵麼?
最關鍵的是,這男人看上去質量也一般啊。
這樣的人,說白了,一般人帶出去都嫌丟人啊。
可是,楊千禾似乎根本不了解這些。
甚至還一副把這男人當成寶貝的樣子。
那男人站在了楊千禾身邊後,楊千禾不見絲毫的尷尬,反而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似乎有這麼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很有面子的樣子。
「蕭寧,你看好了!」
她昂首挺胸,一副神氣的樣子,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男人。
「你知道這是誰麼?」
「啊?」
蕭寧有點懵了,他是真的摸不清楚這楊千禾的腦迴路了。
這是要鬧哪一出啊?
「呵呵,你這種紈絝,自然是不認識這神川大陸頂端的人物的。天機山才子榜第二,白衣劍仙,劍痴齊太白!你可聽過?」
???
!!!
哈?
沃特?
蕭寧徹底繃不住了。
他使勁搓了搓眼睛,打量了一番這男人。
這是?
齊太白?
我的天。
這能是齊太白?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對齊太白最大的侮辱了。
「哦?然後呢?」
蕭寧不明所以,問道。
「就算你再孤陋寡聞,再不學無術,再沒有接觸過這些神川大陸頂端的存在。齊太白的名頭,你應該聽說過吧!」
「他不僅是天機山才子榜的榜眼!更在上屆神川論劍會中,闖入了前十名!」
楊千禾說話間,靠着那「齊太白」的距離又近了些。
說到那些名頭時,她滿面的紅光。
就好像那才子榜榜眼,神川論劍會前十的成績,都是她獲得的一般。
「蕭寧啊蕭寧,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和離之後,我與這齊太白之流為伍。」
「你倒是好啊,看看現在的你,身邊都是些什麼貨色?」
楊千禾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在殺人誅心了。
此時的楊千禾,她的心中就只剩下了得意。
這可是齊太白啊,太給自己長臉了啊。
「當然了,今天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齊太白你也看見了,劍客榜前十的存在,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只要他想,百步之內,他隨時可以要你的性命。你可以說,我是在威脅你。我承認了,不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今日,昌南王府的田契、地契,你想給我得跟,不想給也得給。不然,就把命留下!」
這些東西,就是自己該得的。
一直以來,楊千禾都是這麼認為的。
自己只是在拿回自己的東西。
更何況。
就算自己不拿,等到孟風華登基,昌南王府也會被抄家。
既然如此,與其充公,還不如給自己楊家。
那有些田契、地契,自己都習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蕭寧可真是徹底的聽笑了。
他是真的沒想過,這楊千禾還能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孟子衿站在蕭寧身後,打量着那所謂的「齊太白」,在蕭寧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小王爺,這這人我看着,好像有些眼熟他好像以前,想要去鳳樓當男寵,卻被轟走了」
「名字我還記得,好像是叫什麼祁泰白」
孟子衿以前可是正兒八經的花魁。
當然了,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在洛陵極負盛名。
所以。
她在某些場合見過這等男寵,倒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
蕭寧聞言,這下更加的忍俊不禁了。
想要進鳳樓,結果還沒有混進去?
一個這樣的男人,楊千禾當成寶也就算了,竟然還好意思帶出門來?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說的。」
說到這,孟子衿的眉眼之中,不由得多出了幾分擔憂。
「這傢伙似乎,在劍術上還真有些造詣。據說,當年的論劍會,還差點就進入百名呢。」
「他之所以去那鳳樓,其實就是想混個名頭,攀根高枝出來。真才實學,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所以,就算他是個笑話,若真是動劍,依舊不好對付。若他真的想要胡來,還是找那鐵拳大哥出來的好。」
孟子衿勸說道。
一直以來。
跟蕭寧接觸這麼久了,孟子衿還從來不曾見過蕭寧出手。
因此,蕭寧究竟通不通武學,她自然不知。
再想到蕭寧還需要鐵拳這麼個高手貼身保護,她自然而然的,就先入為主的將蕭寧歸到了不通武學的那一行列。
蕭寧聞言微微聳肩:
「鐵拳最近不在。」
這倒不是一句謊話。
因為路舟山加入的關係,鐵拳帶着他去接手影衛了。
這段時間,鐵拳的確不在自己身邊。
「啊?」
孟子衿這下有點慌了。
雙腿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幾步。
這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這樣的話,小女子以前也曾修習過一段時間武藝小王爺,一會萬一真的動手,你先去馬車上躲避一下」
???
這一瞬間。
蕭寧有些恍惚。
自己好像也沒有在這孟子衿面前,刻意隱瞞過自己懂武學的事實吧。
這傢伙怎麼還,如此理所應當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廢物了呢?
「蕭寧,你笑什麼?你可想好了,他的劍,可不長眼!」
楊千禾這邊。
見自己的威脅都到這等程度了,蕭寧還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當即惡狠狠的說着。
蕭寧呵呵一笑。
第一次, 輕輕拍了拍孟子衿的肩膀。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說着。
他徑直走到了孟子衿的身前。
這一刻,孟子衿愣了,面色微紅,心思震顫。
「白衣劍仙,劍痴齊太白?動手吧!」
啊?
這件事情的走向,顯然超出了楊千禾的預料。
在她印象里,蕭寧明明是那種屈打成招、毫無骨氣之人啊。
可現在,面對齊太白這等高手,他怎麼敢的啊?
難不成,是為了在這紅粉佳人面前,裝一回男人?
很有可能。
楊千禾自行腦補了一番。
不管了。
為了田契、地契。
既然他這麼有種,那就好好教訓教訓他。
「齊公子,拜託了!教訓他一番就行,不要下殺手!」
祁泰白點了點頭。
手中的利劍出鞘,面露寒光,筆直的朝着蕭寧走來。
孟子衿是了解蕭寧的。
他既然敢這麼做,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只是,儘管如此。
她內心之中,依舊會有些許擔憂。
「蕭寧,怎麼?就算你想逞英雄,總不至於覺得,自己能是齊太白的對手吧!」
楊千禾一臉的譏笑。
說話間。
那齊太白已經一劍刺出。
帶着風聲,朝着蕭寧而去。
祁泰白在劍術上,還是有點造詣的。
不然,楊千禾就算是腦子再不好使,也不至於被這樣的小白臉騙了。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蕭寧。
且他在劍術上的造詣是有,但不多!
只見。
當他的劍來到蕭寧身前的一瞬間,蕭寧終於動了。
沒有躲避,沒有大開大合的動作。
僅僅是抬手,伸出了食指,微微一彈。
「叮~~~」
蕭寧的手指,輕輕地敲在了對方的劍刃上,一陣清脆的聲音傳響。
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輕盈,那清脆的響聲也不聽不出任何的厚重。
可是!
就是這麼一個彈指,那祁泰白手中的劍刃,竟然就這麼猛烈的抖動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祁泰白的臉色,才終於是鄭重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劍,自己竟然握不住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