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無頭的鷹王,大力揮舞雙翅,一股邪風脫離物理學,沒有往前吹,而是將所有的風力,都裹挾在將臣身上。
而後聽見嗤嗤聲響,將臣身軀被劃出數不勝數的細密血痕。
胡修瞳孔緊縮。
按照先前林帆跟他說過的話,能傷到將臣的滅城,屈指可數。
大多數甚至扛不住它兩招。
可面前這尊老鷹模樣的,竟僅憑一招,把將臣刮出血來!
它的實力,很強!
若是出現在江海市只怕會生靈塗炭。
胡修不敢托大,握起手機,毫不猶豫發送信息道:
「老大,湘域屍山遭遇強敵,能傷及將臣!」
他震撼。
鷹王更震撼。
嚇得它連滾帶飛,拉開距離,腦袋重新生長出來,驚恐未定的望着將臣。
「這…這是什麼怪物?」
大腦短暫的宕機之後,才回過神來。
「屍身…不化骨?」
鷹王瞧見血液飛出,傷口沒有驟然癒合之時,心裏一沉。
不對,不化骨斷不可能傷我如此之重。
只是被打掉一個腦袋,對於它來說,損傷猶如釋放一次詭技,算不上什麼傷勢。
可對方這一拳下來,同樣是掉一個腦袋,消耗的本源卻是數倍。
而且那顆腦袋不能即刻生長回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着對方不僅僅是不化骨這麼簡單。
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永罰屍身!
想到這裏,它的腦袋發癢。
媽的,永罰屍身可不是人類守護神,它是不分人詭,甚至連石頭都不分,一路狂殺的。
哪有這麼乖巧,待在一座山頭,保護着一群人類的。
當代人類,已經能馴服永罰屍身了嘛。
不過
也好。
鷹王雙翅再次一揮舞,陰風在周身逐漸成型。
「耗到你理智耗盡,且讓我看看,永罰屍身發瘋會是什麼場面吧!」
嗯?
它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忽然感到渾身難受得厲害,就連翅膀都難以揮動。
在將臣身後,一穿白衣,手裏還捏着一根蔥花,一隻雞,準備做蔥花雞的少女,正用另一隻手,死死握着一顆光點,凝視着它。
「我老公你也敢打!」
「媽的,遇到瘋子了。」
鷹王后背發涼,瞧見白靈兒時,它本能的反應告知,這兩者都不好惹。
得跑!
然,渾身僵硬,骨頭咔咔作響,噗通幾下,根本飛不長遠。
這時,將臣雙腳僅僅一個彎曲,身子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是鷹王后背。
一擊重腳,鷹醬落地,掀起烈烈狂風。
將臣面無表情,握緊雙拳,轟擊聲宛如地震,百里範圍震得發顫。
風塵散盡。
危害湘域許久的鷹王,只剩殘軀。
「我一定…會回來的。」
鷹王拼盡最後一口氣,鷹爪捏碎一個玄青色小瓶,一抹陰柔煙團裹挾它的一縷本源,如箭矢飛射出去。
但並沒有上演殘血逃生的戲碼。
因為白靈兒原先握不緊的光點,隨着將臣一拳拳,也逐漸能握得更深。
直至它最後一口氣,光點碎裂。
鷹王魄散。
一切發生,僅不到十分鐘。
胡修看着自己沒辦法撤回的消息。
猶豫了片刻,又發了一條:「將臣之強,屬下低估,危機解除。」
剛走出九幽蛇趾,來到一處信號塔下,收到第一條信息的林帆,心裏猛地一緊。
連將臣都能傷及的詭異,實力絕不容小覷,必須帶上狐姐,必要時還得叫上酒仙詭母,一併出戰!
手中的血色酒店會員卡,剛要一划。
就收到了第二條信息。
將臣已經將危機解除。
「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老頭看了一眼兩條信息相隔連十分鐘都沒有。
憋了半天,吐槽出這一句話。
「傷及將臣,卻撐不過十分鐘。」
一旁的狐姐,本着從不八卦,不窺屏,不參與人家私事的原則,不打算看的。
但瞧見林帆兩次反應這麼大,同時加上老頭的這句吐槽。
它也就不小心,瞄到了一眼。
又很不小心的將兩條信息都看完了。
既然看到了,自然也得提醒一下盟友。
它說道:
「它一定只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快結束。」
狐姐根據自身的經驗,聯想片刻,還是搖頭道:
「而且,應該不止將臣吧?」
聽它這麼說,林帆正要詢問胡修整個過程,信息便來了。
鷹王的特徵,還有它用過的詭技,以及整個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全都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狐姐知書達理,不需要林帆複述,它根據窺屏就能猜出裏面的內容。
於是蹙着眉,想了一圈,搖頭道:
「從未聽過有會飛的鷹,還這麼厲害,應當是湘域不問事的那些?」
按理說,強大的詭異,或多或少都有接觸過。
可胡修形容的這尊,聞所未聞。
林帆心裏一沉,回想起帶着子明出來時,散發出來的那陣怪風。
難不成是自己被什麼惦記上了。
如此一來,不可能只有一尊鷹王襲來,一定還有數不勝數的詭異接踵而至,自己得做好萬全準備。
首當其衝,就是去九龍屠廚,拿回那判官的手臂。
吞下它,穩住詭影的根基,再讓龍君找來容器,把子明提取出來。
想到這裏,林帆將手中的血色酒店,變成了夜幕機場的會員卡。
「我打算去一趟九龍屠廚,在雲域,我曾經去過,它對我並無惡意,狐姐打算一同前往,還是去湘域看看?」
林帆也不想套路狐姐,但現在是非常時期。
若是說不需要它陪伴,對方多半直接回青丘了。
所以給予對方一個選擇,去湘域的選擇。
有它在,哪怕湘域再來一尊這樣強大的詭異,也無需害怕。
至於廣域,反倒不怕。
那裏有酒仙有少女詭異,還有麒麟以及堪比滅城的太公。
戰力絕非湘域那邊能比。
當然,也是得加強那邊的防範,斷不能讓敵方有機可乘。
狐姐哪裏跟高端人士對過線。
向來直來直往的它面對這九淺一深的伎倆。
只能下意識的點頭,「我去湘域吧,也好奇,將臣能傷到什麼程度,畢竟換做是我」
「也得費很大功夫,才能殺了將臣。」
你就裝吧。
林帆和老頭幾乎同一時間,在腦里浮現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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