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華新明顯是想讓她將來繼續回省國投去,這與許嬋內心的想法相悖,因為呆在國企滿足不了她的野心。筆硯閣 m.biyange.net
蘇華新見許嬋沒說話,似乎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小嬋,這事你不能任性,我讓你在江州繼續呆兩年,你就得回省國投,明白嗎?在省國投,哪怕是你當上副總,也不至於那麼引人注目,但在地方,你當上副市長,別人就會拿放大鏡看你,容易出事。」
聽了蘇華新這話,許嬋眼珠子轉了轉,笑道,「蘇哥,放心吧,我又不是那麼不識抬舉的人,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
許嬋雖然此時嘴上如此說,心裏卻是抱着不一樣的想法,兩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蘇華新現在堅持讓她日後回到省國投,但她同樣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留在江州,兩年後,誰又清楚那時候會發生什麼?
雙方各懷心思,一時都沒說話。
市區,吳惠文讓人另外租的宿舍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喬梁出現在吳惠文所住的小區,輕車熟路地上了樓。
走到吳惠文所住的單元門口,喬梁看到門留了個小縫,並沒有關緊,立刻就知道這是吳惠文給他留的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客廳里,吳惠文正坐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報道,聽到聲音,吳惠文的目光轉頭看向門口,見是喬梁來了,笑了笑,「小喬,順便去冰箱給我拿一罐冰啤酒過來。」
喬梁聞言走向一旁的餐廳,從冰箱裏給吳惠文拿了一罐啤酒,走到吳惠文身旁時,看到吳惠文身上穿的睡衣,喬梁眼神一下直了起來。
吳惠文穿着夏天薄薄的睡衣,顯然沒把喬梁當外人,也沒想過要注意啥,喬梁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剛洗完澡,已經穿上睡衣了,也懶得特意去換,在她心裏,喬梁始終是特殊的。
「愣着幹啥,把啤酒給我啊。」吳惠文見喬梁發愣,不禁笑道。
喬梁回過神來,趕緊將啤酒遞給吳惠文,又有些奇怪地問道,「吳姐,您不是習慣睡前喝紅酒嗎?怎麼現在喝上啤酒了?」
喬梁這話說得沒錯,吳惠文之前一直是喜歡和紅酒,喬梁幾乎沒見過吳惠文喝啤酒。
吳惠文笑笑,「現在天氣熱,還是喝點冰啤酒舒服。」
吳惠文說完看了看喬梁,「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突然回江州了?」
喬梁走到吳惠文對面的沙發坐下,笑道,「吳姐,我這不是調到達關後還沒回來過嘛,所以就想着今晚回來看看。」
「是嗎?」吳惠文聞言審視着喬梁,似乎不大相信。
喬梁笑着撓頭,直接說出了邵冰雨的事,「吳姐,現在委辦主任一職空缺着,你覺得邵冰雨怎麼樣?」
「邵冰雨?」吳惠文一下皺起了眉頭,「她才剛被免去府辦主任一職,怎麼,你是為了她的事回來的?」
「吳姐,不瞞您說,我和邵冰雨是朋友,她這個人不論人品還是個人能力都十分出眾。」喬梁解釋道。
吳惠文凝視着喬梁,「小喬,你認為邵冰雨可靠嗎?」
「吳姐,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邵冰雨雖然之前是徐洪剛提到府辦主任上的,但她跟徐洪剛並沒有任何牽連,她只是本本分分干好自己的工作,其餘的跟她沒啥關係。」喬梁信誓旦旦的說道,就差沒給邵冰雨打包票了。
吳惠文看了喬梁一會,道,「小喬,這事我再考慮考慮。」
聽到吳惠文這麼說,喬梁心裏咯噔一下,因為他從吳惠文的口氣感覺到她對邵冰雨擔任委辦主任一事並不是很認同。
同吳惠文對視了一眼,喬梁欲言又止,思慮片刻,最終還是作罷,他本想為邵冰雨多說幾句,但一想那樣可能反而會讓吳惠文難辦,也就不再多說,吳惠文信任他是一回事,但他自己也要懂得分寸。
吳惠文這時拉開啤酒易拉蓋朝嘴裏灌了一口,笑道,「夏天還就得這麼一口冰啤酒下肚才舒服。」
聽到吳惠文的話,喬梁看着吳惠文,「吳姐,你平時的壓力應該挺大吧?」
吳惠文淡淡地笑道,「誰沒壓力呢?不論做什麼工作,處在什麼樣的工作崗位上,都會有壓力,當前省裏邊對江州的發展寄予厚望,我這個一把手要是不交出一張漂亮的答卷,恐怕就不好過關了。」
喬梁聞言道,「吳姐,那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我覺得江州的發展已經很好了,只要繼續沿着當前做大做強中心市區的戰略做下去,我相信江州的發展會更上一層樓的。」
吳惠文笑道,「你倒是信心滿滿,我看讓你來擔任這個江州一把手的位置更合適。」
喬梁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吳姐,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可沒那個本事。」
吳惠文笑着打趣,「怎麼,你小喬也有謙虛的時候?」
喬梁哭笑不得,雖然知道吳惠文是跟他開玩笑,但吳惠文這話仿佛是在說他是一個容易自傲的人,這一點喬梁必須堅決否認,「吳姐,我一直都是很謙虛的。」
吳惠文呵呵笑了起來,「我看不見得。」
吳惠文這是存心逗弄喬梁,在喬梁面前也完全不設防,笑得有些不顧形象,睡衣的領口伴隨着身體的晃動,不經意間敞開了一些,喬梁的眼神無意間掃了過去,心裏突然湧出一陣難耐的躁動
喬梁看着吳惠文怔怔出神,一剎那,喬梁內心甚至有想放縱的衝動,此時喬梁有一種直覺,如果他主動踏出那一步,吳惠文或許不會拒絕。
只是喬梁一直有賊心沒賊膽,尤其是此刻他腦海里閃過呂倩的身影,理智又逐漸佔據了上風。
吳惠文並沒注意喬梁的神態,再次喝了一口啤酒,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昨天去黃原參加省班子的學習會議,會後鄭書記找我單獨談了話,提到了關州的問題。」
喬梁原本有些走神,聽到吳惠文這話,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疑惑地看着吳惠文,「吳姐,您都不在關州任職了,鄭國鴻書記怎麼會跟您談關州的問題?」
吳惠文無奈地笑道,「聽鄭書記的意思,關州現在的問題不小,而且大部分都是之前遺留的問題,而我畢竟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關州市一把手,你說我有沒有責任?」
喬梁一時語塞,「這」
理性去分析的話,喬梁知道吳惠文可能要負一定的責任,畢竟郭興安才調到關州市半年多,關州市如果存在大問題的話,這個板子是不能全打到郭興安頭上的,反倒是作為上一任的吳惠文要負不小的責任,因為當前關州市的幹部人事,很多可能是在吳惠文任上調整的。
吳惠文看到喬梁的反應,輕嘆了一口氣,「小喬,看來你也認為我有責任,只不過我也是有苦難言。」
喬梁愣住,「吳姐,您是有什麼苦衷?」
吳惠文苦笑,「其實很多人都不清楚,我之前擔任關州市一把手的時候,市裏的幹部人事,有省里的主要領導進行了深度干預,我礙於對方的身份,也不好過分阻撓。」
喬梁神色一凜,「吳姐,您說的這位領導是」
吳惠文道,「時任省組織部部長趙青正,也就是現在省里的趙副書記。」
喬梁臉色變得嚴肅,道,「吳姐,聽您的意思,趙書記插手和干預了關州市的不少人事調整?」
吳惠文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確實負有一定的責任,你之前說的沒錯,我有時候在處理一些問題上相對軟弱,沒能堅持原則,這是我的問題。」
喬梁忙道,「吳姐,您千萬別這樣說,趙書記之前擔任省組織部長,掌管組織人事工作,他要干預關州市的人事調整,您根本沒辦法阻止,更何況涉及到市一級層面的幹部調整,本身也需要省組織部的任命,這根本就不能怪您。」
喬梁說着,又道,「再者,關州市現在固然存在不小的問題,但這些問題肯定都是方方面面促成的,也不能都怪您嘛。」
吳惠文笑着看了喬梁一眼,「小喬,你倒是很會為我開脫。」
喬梁聽了撓撓頭,笑道,「吳姐,我不是為您開脫,我這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
吳惠文笑而不語,繼續喝着啤酒,喬梁能一直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說話,倒是讓她心裏寬慰不已,其實她是把喬梁當成自己人,否則也不會在喬梁面前吐苦水,哪怕是當着秘書的面,吳惠文同樣不會說這些話。
喬梁見吳惠文沒說話,猶豫了一下,道,「吳姐,那您有沒有把趙書記干預關州市的人事問題跟鄭國鴻書記如實匯報?」
吳惠文好笑地看了喬梁一眼,「小喬,不認為這種事我應該怎麼說?」
喬梁聽了沉思片刻,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撇嘴道,「關州市現在的問題如果真的跟趙書記之前干預關州市的人事有一定的關係,那也不能完全由您來承擔這個責任啊,您應該和鄭國鴻如實說明,反正您是絕對不能背這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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