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城,距離渭河郡主所居「懷夢小苑」不遠的一處小院內。
謝仲池面帶興奮地從外面歸來,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金屬小盒,將之打了開來。
裏面浩瀚、神聖的白色煞氣和陰冷、幽暗的黑色煞氣相互混雜,纏繞成了一道「心光陰陽煞」。
此煞氣為修煉「心光十二法」里的「盲心術」必備之物,謝仲池也是逛遍了錦官城的大小店鋪,才買到了這種不算常見的煞氣。
「呵,還真能買到這是有人恨不得那郡主早日身死啊!」寄居在謝仲池靈魂內的某位「洞玄」真人暗暗冷笑一聲,表面上則提醒道,「謝小子,不要現在就將『盲心術』凝練成本命法術,等夜晚降臨後,成功率更高。」
他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另外,那姓凌的神通要回來了。」
「是,前輩。」謝仲池聞言頓時收斂了興奮之色,並順手將裝有「心光陰陽煞」的盒子放回了自己的儲物袋。
他剛做完這些,一道不起眼的劍光就落在了院子裏,緊接着比之前似乎又蒼老了幾分的「凌老」便現出了身形。
這位老人望向謝仲池,嘆了口氣道:「『陰司』的人又跟丟了那位女俠他們想再次請你提供對方的情報。」
「這『陰司』殺手也太廢物了吧?出動了十幾個罡煞境殺手,竟然連一個只是煉竅的女孩都拿不下?」謝仲池現在已經很懷疑以這組織的能力,到底能否擔負起後天在城中製造混亂的任務了。
「那位女俠確實相當了得,而『陰司』又不敢派『神通』宗師進入城內追殺,所以才搞成了這個局面」凌老倒是為對方辯解了幾句,但語氣也不是那麼堅定。
這時候,謝仲池的耳邊卻傳來了那位寄居在他靈魂內那位前輩的嘆息聲:「那女娃兒背後不簡單,就連我都無法算到她現在的位置了只能大體推算到,她明日辰時到午時之間,會出現在城南的某個近『花』之地。」
「那女俠既然如此不簡單,那我們得罪了她,會不會給後日的行動帶來變數?」謝仲池皺起眉毛,在心裏問道。
我要的不就是「變數」嗎?不管幕後是誰,想要利用我,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神秘老者冷冷一笑,卻語氣和煦地說道:「應該影響不到即便此事有後患,恐怕也是你刺殺郡主之後的事了
「而到了那時,你還會擔心這點麻煩嗎?」
「是啊,一旦刺殺得手,我就得罪死了明夏皇族,到時候怕是全天下都會追殺我,也不差她一個了!」謝仲池的心早已為仇恨填滿,很輕易就被說服,繼而將「前輩」推算到的最新情報告知了凌老,並在末了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提供情報了告訴『陰司』的人,後天如果他們不能履約,我就將此事宣揚出去,讓『陰司』的信譽徹底破產!」
凌老先是點頭應下,隨後又安慰謝仲池道:「我覺得他們不會爽約,畢竟他們一直以為伱背後有着一位善於占卜掐算的『洞玄』真人,可不敢輕易得罪你。」
事實上不止「陰司」懷疑,凌老也懷疑謝仲池背後真有那麼一位存在,否則很多事都沒法解釋。
「而且等後天『論劍大會』正式召開,錦官城內大部分神通、洞玄都去了鎖龍潭後,『陰司』的人也就不再有那麼多顧忌了。」凌老補充道。
謝仲池微微頷首,接着避過他背後有「洞玄」之事不談,只語氣誠懇地囑託道:「到時候就靠凌老你引開明紅月身邊最後的防衛力量了!」
「責無旁貸!」凌老與謝仲池相視一眼,都看了對方眼裏的刻骨仇恨。
剛剛去「劍閣」駐地報完名的明雪零一回到薛家樓的豪華包間,就察覺到這裏有別的女人來過,而且還使用了浴室。
不過作為「助手」,她對於「老闆」的私生活並沒有干涉的心思,所以迅速將之忽略,向趙晨匯報道:
「我知道是什麼人為『唐緲』女俠拿的請柬了。」
「什麼人?」趙晨饒有興趣地問道,隨即又瞥了眼隱藏在角落裏的祁菲夢。
不得不說,她的這種特殊能力確實厲害,就連明雪零這位神通在不認真搜索的情況下,都沒能察覺到。
「是寧州白家的『摘星手』白清疏這位真人也是出身金州慕家,與唐女俠所在的唐家也有着姻親關係。
「她求來那張請柬,一來是為了提攜這位有『出息』的後輩,讓她借着此次大會積累人脈。
「二來也是聽聞了你『血劍郎君』的名聲,擔心唐女俠真的被你用卑鄙手段所迷,所以想利用『論劍大會』的機會,讓唐女俠能自行『幡然醒悟』。
「畢竟在那位真人看來,您如果真的用了手段,也必然藉助了『櫻龍仙子』的力量,否則你一個煉竅沒可能控制住一位神通修士。
「而『劍閣』與鄭家關係極差,『櫻龍仙子』不太可能進入蜀州,這對唐女俠來說就是機會。
「她如果能自行擺脫控制,對她來說也是極好的歷練和積累。」
說到這裏,明雪零稍作停頓,才繼續道,「這些我都是聽負責登記報名的『競星劍』唐琳說的。
「唐琳和唐緲一樣,都是出身慕氏的旁支唐家,只是屬於旁支的旁支,根本不受重視,這才加入了劍閣,誰想如今也名列『七劍』,實力也許還壓了唐緲一籌。
「由於您提前借給了我唐緲女俠的『身份』,又得到了她諸多記憶,所以唐琳根本沒對我產生懷疑。
「畢竟在她看來,我能來到蜀中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沒被你控制。
「而我也對她說了許多你的『優點』,以示我真的是傾心於你
「就是她在聽完後,表情有些奇怪。」
這是要把我那「侵染人間桃李花」的名聲從甘州發揚到全大夏了啊小姐,你這多少有些畫蛇添足了啊!趙晨心裏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則好奇地問道:「怎麼個奇怪法?」
「她那個表情似乎在說:你沒救了」
(後面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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