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到時候記得還就是了。」
趙多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帶着人追了出去。
在余家精銳全部被蘇凌斬殺之後,那些李恢的修士大軍立馬就潰散,看到那黑衣人被殺之後,更是四散而逃。
趙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聲大吼頓時驚天動地,「給我滅了他們!一個不剩!殺!」
隨着他的聲音響起,那些牧林城的守軍立即士氣大振,氣勢洶洶的朝着那些逃走的修士大軍追殺了出去。
在這牧林城的境內,沒有人比趙多和他手下的人更清楚這裏的地形,即便李恢大軍的那些修士跑的再快,卻由於不熟悉這裏的地形,而被趙多等人輕易的追上。
一方是重振旗鼓充滿士氣的守軍,一方是嚇得落荒而逃的隊伍,前者直接對後者進行了壓制。
片刻的時間,牧林城外便已經是血流成河,那些侵略過來的修士還沒有逃出牧林城周圍的大山,就已經被趙多等人斬殺。
「羅統領!」
而當趙多從人群中殺出去,直接出現在一個男人身後的時候,一聲稱呼,頓時讓那人渾身一顫,就連逃跑的步伐都不由的停了下來。
趙多心裏自然清楚,若不是這位羅統領背叛自己,那余家率領的修士大軍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攻入自己的牧林城內?
隨着一股強橫的氣勢籠罩過去,羅統領現在想跑也感覺到雙腿就像是灌鉛一樣沉重,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緊接着猛然一頭跪在趙多的面前,瑟瑟發抖的叫道:「城主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都怪那余家主他蠱惑我」
「呵呵!」
趙多一聲冷笑道:「余家主為何偏偏要蠱惑你?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還想狡辯什麼?」
「我」
羅統領頓時啞言。
而趙多卻是嘆了一聲說道:「羅非啊,你跟了我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一直以來我可都是很器重你的,沒想到這次你竟然做出了讓我失望至極的事情。」
「城主大人,看在這些年我辛辛苦苦為你做事的份上,你能放過我這一次嗎?」羅統領懇求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
忽然噗嗤一聲,一道長槍瞬間將他的身體貫穿,緊接着趙多臉色森冷道:「倘若放過,讓我如何對得起牧林城死去的那些兄弟們,你只有以死謝罪!」
嘭!
下一刻在長槍的勁力之下,羅統領瞬間被斬殺。
與此同時,那些四處奔逃的修士大部分也沒有逃脫追殺,幾乎全部都被炸殺掉,逃出去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而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恢的耳中。
「一群廢物!」
李恢頓時勃然大怒,這一次可謂是損失巨大,不但沒有佔領牧林城,甚至就連四大家族之一的余家都慘遭滅門,雖然余家只是死了一部分人,但死的人都是精銳,這個家族想要再振興起來,根本不可能了。
而李恢手下的力量也直接被削弱,那些全軍覆沒的修士至少有上千人,這些人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才召集起來的修士隊伍。
更重要的是,這一戰的慘敗,使得他們進攻的大軍瞬間士氣降低到了極點。
隨之,國師張仲陵得知這個消息,立即趁此機會凝聚力量,對入侵的李恢大軍發起了一次反擊,一鼓作氣將丟失的城池又搶奪了過來。
而李恢的大軍也被趕到了天河北岸。
並且趁着這個機會,張仲陵召集蘇凌與其他的一些陣法高手,在天河南岸的城池處佈下了陣法防線,使得他們的防守更加的森嚴,同時也暫時抵擋住李恢的進攻。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李恢的眉頭一天比一天皺的深。
他知道,自己雖然已經登基成為乾國的國主,但是整個乾國還沒有完全的統一下來,尤其是國師張仲陵的反抗,成為了讓他最不能忽視的一點。
而自己遲遲不能掌控這乾國南部,時間一久,恐怕整個南部區域都要被割裂開來,而自己將會痛失一半的疆土。
甚至還會被人認為是廢物,這對於李恢這個新上任的國主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存在!
「陛下,您不要再飲酒了,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可要遭不住了。」李恢身邊的宦官勸說道。
連續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李恢嘗試繼續突破南方的防線,但每一次卻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他越發的鬱悶,只能借酒澆愁,就連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滾開!再煩我,朕讓你人頭落地!」李恢一聲呵斥,那宦官立馬驚慌的退下,不敢再打擾他。
不過就在那宦官即將退出門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意襲來,嚇得他不由的一陣哆嗦,連忙回頭看去。
「蕭蕭公子?」
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宦官驚住了。
而出現在這門口的人正是離開已久的蕭雨,只不過並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楚滄海,此時他身上的氣勢有一種說不出的變化,以至於那宦官在看到的時候,僅看了一眼就連忙將腦袋低下來。
楚滄海一把將那宦官推開,示意對方退下。
然後緩緩的來到了李恢的面前,眼眸微微一眯道:「李兄,我這裏還有兩罈子好酒,你要不要?」
李恢聽到這個聲音,抬起醉醺醺的眼睛看去,看到眼前的人之時,頓時打了個激靈,瞬時間仿佛酒醒了大半,驚喜道:「蕭兄你回來了?」
楚滄海笑道:「難道我還能一直都在外面不成?」
「唉!」
李恢臉上的驚喜之色只維持了一下,便不由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楚滄海詢問道。
李恢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吐露了出來,並宣洩了心裏的一些不滿。
聽到這裏楚滄海緩緩的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皇位可沒有那麼容易坐,既然你坐在這個位子上,就不應該為這些事發愁。」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李恢皺眉道:「如果南部區域無法收復,以後我又有何威嚴可在!」
楚滄海淡淡的說道:「這段時間可能你想的事情有點多了,其實這件事要解決也十分的簡單!」
「簡單?」李恢不禁詫異的看向楚滄海:「你倒是說說!」
楚滄海低頭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李恢的眼中瞬間爆發出一道精芒,緊接着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聽到這裏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與此同時。
南陵城國師府中,張仲陵將南部區域的眾人再度召集了起來。
「根據那邊的眼線帶來的消息,李恢現在的狀態已經到了最低迷的時候,我們在這南域堅守了如此之久,這段時間也已經養足了精神,想必諸位心裏都已經充滿了鬥志。」
張仲陵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在場人。
「國師大人!準備發兵吧,此次我趙多定要將那李恢的項上人頭取下來!」趙多直接說道。
「不錯!現在就是出兵的最好時機,若是錯過這一次等那李恢撤兵了,我們就不好再對付他了!」
「一鼓作氣將其拿下,為太子復仇!」
眾人的情緒高漲,顯然已經嗅到了關鍵的時機。
張仲陵微微一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李恢所率領的大軍實力也不容忽視,我們有必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諸位都回去做準備吧,三天之後便發兵北伐!」
「是!」
眾人應聲道,隨之便回到自己的地方開始調整兵力。
蘇凌也回到了攬月宗,看了一眼柳清月的狀態,此次柳清月吸收血龍精髓的過程極其緩慢,雖然時間比較久,但是時間越長蘇凌卻是越不用擔心。
畢竟時間越長就代表着她吸收的越完全,融合的更加完美,到時候的成長自然是不容小覷。
這次直接朝着李恢發兵,蘇凌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雖然對方那邊已經士氣萎靡,但仍舊集結着不少的高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張仲陵自然最清楚這點,所以才會交代眾人做好萬全的準備。
就在各個勢力的人散去之後,張仲陵忽然收到了手下遞來的一份玉瞳簡。
看到那玉瞳簡中的內容,他稍微詫異了一下隨即笑道:「看來是牆倒眾人推,這李恢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老爺,這裏面是什麼意思?」一旁的老管家好奇的詢問道。
張仲陵直接將玉瞳簡交給他,說道:「你自己看吧,劉、魏兩大家族的來信,他們已經察覺到跟着李恢只會走向末路,遂決定棄暗投明,跟我們合作。」
「現在正好我們也有發兵討伐的意思,正好與他們裏應外合。」
何管家望着那裏面的內容頻頻點頭。
不過看到最後他眉頭一皺道:「老爺,這兩大家族的人說必須要親自見到您才能安心的合作,這是邀請您去與他們見面?」
張仲陵道:「這個也很正常,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做事也十分謹慎,親自見我無非就是要得到我的一些承諾與好處。」
「這個,會不會有詐?」何管家眉頭緊皺道:「老爺,現在可是多事之秋,我們更要謹慎一些,若是他們想要借着這個理由對付您,這可」
「呵呵!」
張仲陵輕笑一聲說道:「不必擔心,在這乾國內有幾個人是老爺我的對手?就算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我想去的地方就能去,想走就能走,這就是元皇境的實力!」
何管家聽到這裏覺得也不是沒道理,畢竟李恢那邊的人再強,也不可能束縛住一個元皇境的強者,就算他們對老爺張仲陵不利,也是能夠逃脫的。
不過何管家心裏仍是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說道:「不如我聯繫幾位高手,跟您一塊去吧。」
張仲陵擺手道:「沒必要,人多反而可能會引起懷疑,就我一個人去便可!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兩大家族約定的地點,將此事商定下來!」
話音落下。
張仲陵身影一動,直接踏步走到門外,隨即化作一道流光迅速的在夜空下遠去。
望着張仲陵離開的背影,何管家內心仍舊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在他離開之後,也匆匆的出了門。
天河客棧。
位於天河北岸,矗立在唯一一條長橋的一端,來往的行人經過天河的長橋之後,一般都會來這裏歇息一下。
劉、魏兩家與張仲陵約定的地點便是此處。
張仲陵稍微改變了一下容貌,便朝着客棧內走去,並對小二說出了約定好的暗號,直接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內。
房間內已經有兩名老者在等候,見到張仲陵過來,連忙起身又躬身道:「劉家(魏家)見過國師大人!」
張仲陵微微一皺眉,然後道:「兩位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其中一名老者道:「國師大人也不用擔心,這個房間我們已經佈下了隔音陣法,在這裏談話,外面的人是聽不到的。」
張仲陵點了點頭,「這次能夠得到兩大家族迎合,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若是我們能夠配合的好,就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也算是功德無量!」
「只是不知兩位非要面見我,是何意思?」
張仲陵說着看向兩人。
其中一名老者笑盈盈的說道:「國師大人,我們之前跟錯了人,也做錯了事,這次就是打算將功補過,不知道算不算晚啊?」
張仲陵擺手道:「不晚!畢竟這件事是你們主動提出的,到時候肯定算是你們將功補過。」
「那就好!」另外一名老者不由的鬆了口氣,然後目光微微一動,看向張仲陵道:「不過,國師請勿怪罪,我們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希望您能夠立下一個字據,如此一來,我們便能安下心!」
張仲陵微微一笑道:「好說。」
隨後兩人地上筆墨,張仲陵立即給他們寫好了承諾的字據。
「大人,希望您能夠在這個地方留下一個印記,也好讓這字據生效。」兩名老者眼巴巴的看着張仲陵。
張仲陵倒也沒有遲疑,指尖逼出一滴鮮血,直接在空白處按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而在他按下手印之時,那兩個老者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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