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擁有對前後鬼壓制性的力量?」
當聽見比嘉琴子的話後,安培長齋的眼中震驚幾乎是一眼便可以看見的。
之前,他只是認為吉崎川算個擁有一些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類而已,並未多想其身份,此刻琴子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把他背後潛藏着的東西拉到了咒怨、前後鬼那種程度,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那他豈不是有資格跟前面那位硬剛?您還有救?」
他也迅速的想到了這第二層的事情,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如果吉崎川真有能力,那麼琴子大人是否能藉助這對抗的機會,順水推舟,將這件事了解,然後回到現實?
在這個世界,除了自己是死過兩次,再也沒有辦法復活之外,琴子大人和吉崎川都只死了一次,還未徹底死亡,如果貞子願意放手、或者不得不放手,那他們就能活着回到現實。
然而,面對安培長齋的樂觀,比嘉琴子的臉色卻並不好看:「吉崎川身上的東西,即使是我也對其一無所知,它是善是惡,究竟是什麼?想要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可控的已經是災難,不可控又不可知的存在,更是災難中的災難。」
「畢竟,你不能去賭對面的善惡。」
「但現在局勢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了,偶爾的賭博,還是必要的。」
兩人一問一答間,只見前方對峙所在,天地反轉,畫面更是如電影幕布一般一會兒變成現實、一會兒變成福利院,或者地震廢墟,陳屍千里的畫面;
無數的亡人,從裂開的縫隙中,密密麻麻的爬出來,嘶吼着掙扎;
更有無數呢喃的聲音從黑暗中窸窣的傳來;
下一刻,天空轟鳴一聲,如雷霆落下,又如鬼怪嘶吼;
在狂風驟雨中,地上都淌滿了水——不,那不是水,那是血;
天上在掉血,地上在冒血,被染紅了,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源源不斷的從天上砸下來。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好像被染成了紅色,腥臭的味道無比刺鼻。
他們也早就看不見吉崎川的身影,但天空的響雷依舊震撼人心,雷本應該是正氣凌然,驅邪縛魅的,但在這個世界,就連雷聲也變得詭異起來,像是鬼魅的慘叫;
那畫面,勝過於千言萬語。
將砸在自己頭上的腐爛器官挪開,比嘉琴子此刻渾身都染上了血,而安培長齋也注意到了這點:「琴子大人,您,軀體回來了?」
「快,一定是他們互相對峙,無暇顧忌你我,我馬上帶您出去!」
當看見比嘉琴子的身體已經能觸摸到實體後,安培長齋萬分激動。
「長齋,你是這個世界的人,帶我過去吧,去他們對峙的地方。」
然而,面對這或許是唯一的逃生機會,比嘉琴子卻並無絲毫動搖。
「可是您——」
「現在這個場面,出去和不出去,有什麼區別麼?」
聽見這句話,安培長齋沉默了片刻,最後說道:「我帶您去。」
片刻後,琴子在長齋的帶領下,來到了戰場的核心;
所謂戰場,是名戰場,非實指戰場,因為這就是一處浩大的黑色龍捲風,龍捲風中有閃電,有血液,分不清敵我。
光是靠攏這龍捲,便已經耗盡了琴子的心力,那心頭如本能般浮現的恐懼,似乎要將意志都壓垮一樣。
但即使這樣,面對那龍捲,琴子還是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大聲說話:「既然誰都無法奈何誰,那讓我為你們立約吧!」
從安培長齋的視野望去,只見琴子形單影隻,孤立無援的站在廢墟之中,在她的前面,有着如山嶽般巨大的龍捲風;
「琴子大人」
他的靈魂搖搖欲墜,光是承擔琴子所承擔的部分壓力,他便感覺自己似乎要徹底被擊垮。
「讓我,為你們立下新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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