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被硬生生撕裂。
很痛,痛到葉凡全身都在發抖打冷顫。
但葉凡沒有再哀嚎,而是咬着牙壓住了一切聲音,臉色蒼白的望着面前的姚慶山,眼神中滿是憐憫。
這眼神讓姚慶山心底莫名火大。
一隻螻蟻,竟敢憐憫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飛鷹?
何其可笑!
何其不自量力!
「嘶啦!」
姚慶山直接將葉凡的另一隻手臂撕扯下來,但過程很慢很慢,像是要故意折磨葉凡一樣。
可。
葉凡依舊是一聲不吭,眼中不僅有憐憫,還多了一抹嘲弄。
姚慶山眼神冰冷:「你在可憐老夫!?」
「我可憐你被七彩宗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可憐你一葉障目認不清現實,我可憐你的族人因你今日所作所為,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凡憐憫道:「你自己說說,你難道不可憐嗎?」
姚慶山哈哈大笑:「蘇念啊蘇念,今日以你為餌。洛玉絕無逃生可能,你們玉女觀的命數——要絕了!老夫根本不怕玉女觀的報復。論可憐,還是你們師徒要更可憐一些,老夫會連本帶利的,一點一點的折磨你們!」
葉凡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着自己斷裂的兩臂一腿,輕聲道:「姚慶山,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姚慶山冷笑道:「你記下了又如何?進了這不拒城,在老夫手中,你縱是想自爆求死都難!」
這倒是實話。
且不說七彩宗竹靈兒落在葉凡身上的禁制。
足足兩個大境界的差距,化神巔峰的葉凡,面對神橋境的姚慶山絕無逃生可能。
自爆?
更是不可能完成的奢望!
葉凡笑了,笑容格外灑脫:「姚慶山,我會讓你看到,紫玉妖虎一族所有人死在你面前的。但,你一定要堅持住。」
「嗯!?」
姚慶山心生不妙。
下意識想退,可晚了。
眼前視線變幻,姚慶山感知到,自己進了另外一方空間。
這裏格外的陌生,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以及兩把快速劈砍而來的飛劍。
葉凡沒有閃躲。
任由那恐怖的劍氣將他與姚慶山一同籠罩。
「噗嗤!」
「噗嗤!」
「噗嗤!」
不過一個眨眼,葉凡便被斬成無數碎肉。
只是臨終前的最後一眼,滿是譏諷:「前輩,這就是您要的那兩把劍,您一定要替晚輩報仇啊。」
「???」
姚慶山直接傻眼了。
什麼意思。
蘇念這瘋子什麼意思?
想拉着他這位神橋境一起墊背?
至於那什麼復仇不可能,老夫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生吞活剝,怎會幫你復仇!
至於劍
他何時要了這兩把劍?
姚慶山來不及細想,連忙凝結出一道紫色的靈氣屏障,堪堪擋住銀色軟劍跟黑色重劍的劍氣襲殺。
姚慶山還未鬆口氣,便看到那兩把劍瘋也似的劈砍起來,能感知到極致的殺氣與怨氣。
「你為何要將吾等,帶離無垠之海!」
「?」
姚慶山一向心狠手辣,栽贓陷害的事沒少做。
聽到兩把劍散出的神念,他頓時明白了一切,目眥欲裂道:「你們被那賊子蒙蔽了,老夫是被栽贓陷害的!」
可任憑姚慶山如何解釋,兩把劍都不信,不斷瘋狂攻擊。
它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這還能有假?畢竟那純陽之體都死了啊!
「蘇念!」
「老夫日你祖宗!」
意識到背了黑鍋,姚慶山氣到渾身發抖,開口就是各種親切問候。
此刻的姚慶山自知解釋無用,只能一邊防禦一邊逃,尋找離開此地的出口。
而不論姚慶山還是兩把劍,都沒有看到,那無人注意的一攤碎肉悄然凝聚。
先前死於劍氣之下的葉凡,赤身裸體的站在原地。
恢復意識的瞬間,葉凡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邁步跑向茅草屋內,大口喘息。
「活下來了」
葉凡身體發抖,靠着牆壁緩緩坐下,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幸好體內有一張替死符籙。
否則今日,葉凡絕對在劫難逃。
四肢恢復。
傷勢恢復。
境界恢復。
一切的一切,都跟之前沒有區別。
葉凡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衣服。摸了摸手指,神色頓時僵硬起來。
他的儲物戒指在斷裂的右臂上。
跟龜殼靈寶,還有雪月劍,全在不拒城內。
葉凡一時陷入糾結。
是趁此機會,嘗試逃離不拒城?
還是躲在茅草屋中,暫避鋒芒?
猶豫片刻。
葉凡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躲是肯定躲不了的,先前便被那竹靈兒用一張什麼七彩主的仙諭算到位置,來了個守株待兔,萬一她還有一張呢?
但。
竹靈兒尋的是『蘇念』。
只要逃離不拒城,恢復容貌或易容成『李長生』的模樣,即便竹靈兒還有仙諭,也不一定能算到他。
葉凡看了一眼遠處。
姚慶山還在逃,兩把劍還在追。
葉凡神色冰冷道:「姚慶山,你可一定得多活幾天,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葉凡正欲離去。
突然發現,飛鷹槍抵在他的脖頸間。
「飛鷹槍前輩,不用貼身保護我。」
葉凡心中一暖,想要伸手撫摸飛鷹槍,卻感知到刺骨涼意與寒意。
葉凡觸電般迅速縮手,後退數步。
見槍尖所指,赫然是自己的要害,葉凡後知後覺的捂住,緊張道:「飛鷹槍前輩您別誤會,晚輩並非故意赤身,也絕不是對李前輩不敬,實在是沒有衣服穿啊。」
「」
飛鷹槍沉默。
槍尖一挑,角落裏的三層柜子最下層,一件白色道袍飄了出來。
道袍入手很有質感,還帶着些許花香。
葉凡小心接過,遲疑道:「這倒也不用,晚輩出去後尋到儲物戒指,就有衣服穿了。」
「嗡!?」
飛鷹槍大怒。
葉凡臉色頓時變了:「晚輩絕對沒有嫌棄李前輩的意思穿,晚輩這就穿。」
葉凡連忙將道袍套在身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尺碼剛剛好。
但下一秒,葉凡就皺起了眉頭。
不是尺碼剛剛好,而是衣服跟着他的體型變大了一點,甚至他的腳上,也悄然多了一雙十分合腳的布鞋
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是一件法器!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