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
周執雖然臉部平靜,那落在駱休淵的眼中,卻像是帶着古怪的笑意。
聽到這個詞。
駱休淵的表情依然變化。
他原本的冷冽變得木然。
「哦?」
駱休淵此刻穿着白色的西裝制服,死死地盯着周執。
「周執,我一直以來,都很奇怪。」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永遠都這副模樣,強大,精準。」
駱休淵的手指微屈。
朝向周執。
「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
周執臉上逐漸浮現出笑意:「重要的是,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裏了。」
駱休淵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一陣陣的抽痛,讓他的木然顯得更加恐怖。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周執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文秀,讓我殺了你。」
「這就夠了。」
「還有」
男人俊美的臉部朝着駱休淵:「至於你究竟是誰,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的母親從很久之前就一直重病着。」
「玄元的滅疫士說,那是【神經衰弱】,偶爾能夠看見一些日常中見不到的恐怖幻影。」
「當時,還是我的父親的【駱休淵】,為此尋訪了六國的名醫,但依舊束手無策。」
文秀對於那個時候的記憶,已經相對沒有這麼清晰了。
在通訊器中,也並沒有太過仔細的描述。
「但是,某一天,駱休淵告訴我,他找到了治療母親的辦法。」
「那是一道滅疫術,是特殊的儀式。」
神經衰弱在精神分析醫學領域最為出名的真空,被視為是一種靈魂殘缺的象徵。
駱休淵的辦法是,利用特殊的辦法,修補靈魂。
「在那之後的數月里,母親的病好了。」
「只是我總感覺很奇怪。」
「當時的母親,不像是母親。」
「簡直就像是個陌生人。」
轟隆!!!
恐怖的血色噴涌而出。
駱休淵看着眼前讓人震撼的靈壓。
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周執
又變強了!
這個怪物!
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該死的。
那些愚蠢的寄生蟲們,怎麼不來管一下啊。
就這麼讓這個傢伙潛入總部?
開什麼玩笑!
駱休淵的身體,愈發地抽搐了。
他甚至已經站不穩。
到了現在,駱休淵終於可以確定。
自己,是中毒了。
只是
平時的起居飲食,如此小心翼翼,為什麼,自己還是中毒了?
自己到夏爾蘭朵的一切,可都是駱文晚
嗯?
等等。
駱休淵抬起頭。
看向周執。
準確來說,是看向周執身後的,穿着黑色西裝服的少女。
駱休淵先是呆滯。
然後睜大眼睛。
終於,暴怒。
「駱文晚!!!!」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是我!」
「是我把你養大!」
「我是的父親!!!」
「我是你至高無上的神!」
「你敢這麼對我!!」
駱休淵眼眶欲裂。
幾乎破防。
少女退後半步,站在周執的身後:「父親大人您可不是神。」
「況且,我很害怕。」
「害怕自己像【妹妹】一樣被拋棄。」
駱文晚坦然至極:「只是,這些都不是理由。」
「最大的理由就是。」
「您不過就是周執先生的手下敗將,連腎都被取走了,如此屈辱。」
「實在是讓我,很難下定決心跟隨您啊。」
駱文晚的俏臉上寫滿了坦然。
在某個瞬間,居然有和駱休淵相同的氣質。
到了這個時候,駱休淵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緩緩直起身體。
那張面孔,極為驚悚地隱藏在黑暗之中。
「真是。」
「我親愛的好女兒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你,但你的背叛,還是讓我有一點點的難過」
駱休淵用手比劃了一下:「只有一點點。」
「周執。」
「你是【六國】時代的天才。」
「哪怕,放在墜龍王朝,也毫無疑問鳳毛麟角。」
「這讓你對於自己,極為自信。」
「更不要說是,曾經輸給過你的對手。」
駱休淵此刻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身後,【羊水惡魔】再次浮現出來。
只是,這一次的羊水惡魔,比起第一次周執見到,要小上了不少。
「但你知道嗎?」
「在墜龍的時代,【我】也是天才。」
虛幻的偈語響起。
【轉變――誕生於與未知的遭遇】。
駱休淵右手手指插入自己的【太陽穴】,竟然從自己的太陽穴部位,抽出一把扭曲的,充斥着嬰兒臉孔的修長斬疫刀。
完全地紫色靈力,明明是正統的滅疫士,卻給人一種極端的邪異感覺。
「這這」
駱文晚臉色一變。
「我不知道!」
「周執,我不知道,駱休淵從來沒有展現過這個術式,還有他的斬疫刀,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我只知道有【政治正確】!」
周執揮了揮手:「幫我去外面守着,不要跑。」
聽到這話,駱文晚沒有任何遲疑。
快步朝着外部轉移。
不安,恐懼。
原本,駱文晚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駱休淵了。
但
周執已經將斷裂的天視完全抽離了出來。
【軟蟲巢穴】。
中庭。
巨大的特殊蠕蟲雕像之下。
周執輕聲開口:「這充斥的歷史氣息的滅疫術【古代滅疫士】?」
「我對你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駱休淵嘴角勾起。
「現在,你的同伴,應該都已經去和沈疆戰鬥了吧。」
「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就是繼續我們一對一疫斗的場合。」
「告訴我,會有人來救你嗎?」
周執沒有回答。
駱休淵帶着笑意再次詢問:「回答我,會,還是不會。」
周執體內,無數的【造血細胞】爆發。
形成最為特殊的血液監牢。
同時!
【細胞返祖】!
【生物電場】――兩萬匹!!
駱休淵看着周執不斷攀升的靈力。
他壓低自己的重心。
「好久都沒有和你一起戰鬥了啊。」
「有多少年了呢,怕是有幾百年了呢。」
「親愛的,【紫河車】?」
有着無數嬰兒面孔的紫色斬疫刀,形成了扭曲的混沌纏繞。
駱休淵體內的毒性快速地被代謝,同時,他身上的靈力,被催至主刀的頂峰。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周執和駱休淵,同時開口。
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