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石把裘休說的話全部錄了下來。
有了想要的結果,天寧便沒再困着裘休,她解開門口的禁制符,任憑裘休頭重腳輕,精神恍惚的走了出去
「裘師兄!你沒事吧!」
裘休一出來,眾丹鼎宗立馬圍聚過來。
這屋子不知被下了什麼禁制,詭異得很,方才他們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辦法進去,就連請赫連師兄過來也毫無辦法。
如今裘休竟然自己走了出來!
丹鼎宗的弟子們立馬上前檢查,發現裘休身上沒有任何傷,眾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裘師兄沒事!」
他們根本不知道,裘休現在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是疼的,甚至骨頭嘎吱碎裂的聲音還在腦海中回想,他只覺得精神受到嚴重打擊,呆愣愣看着圍上來的師弟們。
他活着出來了?
他竟然在那個殘暴的丫頭手裏活着出來了!
喜極而泣的同時,裘休聽見身旁一個師弟開口:「裘師兄你放心我們請了赫連師兄過來!有赫連師兄在,她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裘休抬頭就看到丹鼎宗掌門首席大弟子赫連博達。
以往裘休和赫連博達在宗門是不對付的,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死對頭。
赫連博達是來自八大家的天驕之子,因出眾的煉丹天賦被掌門看中收為首席親傳大弟子,其為人公平公正,深得長老們喜愛;而身為掌門親子的裘休卻資質一般,不但被父親嫌棄資質差,還要時不時拿來被赫連博達比較。
因此裘休厭惡極了赫連博達這個虛偽的傢伙,從未給過對方好臉色。
但此刻裘休從未如此期待過赫連博達的到來!
「赫連師兄!!」
裘休激動的仿佛見到再生父母,他上前死死拽住赫連博達的衣角,痛苦大嚎:「赫連師兄!!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見慣了平日裏裘休囂張模樣的眾弟子:???
這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除了丹鼎宗的弟子外,客棧內其餘看熱鬧的各宗門弟子也沒有散去。
八卦誰不愛看?他們瞧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還以為萬劍宗的人要把裘休弄死在裏面呢!沒想到人完整的出來,不僅如此,而且裘休看起來臉上、手上的皮膚更精緻了些?除了人看起來有些頹敗,完全看不出在裏面遭受了什麼。
不過眼見當事人恨不得跪下來求赫連師兄做主,難不成萬劍宗的人給裘休下了什麼陰損的毒?
赫連博達向來對這個仗着掌門之子身份胡作非為的師弟沒什麼好感,他也深知對方背地裏乾的那些混賬事,只是礙於師尊的面子不好撕破臉。
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裘休會是這副姿態求他幫忙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等着裘休開口。
裘休也沒讓大家失望,他把天寧如何爆打自己,手臂和腿全部打到骨折,然後拿出一盆極品治療丹,不斷重複暴打和餵藥的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他說的繪聲繪色,手舞足蹈,自認為把天寧揍自己的兇殘模樣表演的淋漓盡致。
殊不知大家越聽,看他的眼神越像是在看傻子!
一盆極品治療丹?
???
就是他身邊的丹鼎宗弟子聽着都覺得魔幻。
誰家極品治療丹拿盆裝?
何況就是丹鼎宗最富於的人也不會嫌極品丹太多,把人打傷了再治的好嗎?
可裘休像是看不到眾人無語的目光,他正義的右手直指天寧,勢必要將方才所受的屈辱討回來:「就是她!小小年紀便蛇蠍心腸,將我折磨的不成認人樣!」
「」
不是裘師兄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眾人看向天寧,只見小丫頭乾淨無害的眼睛撲閃撲閃,一副完全不可理解裘休在說什麼屁話的樣子?
這位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師妹不過是力氣大了點,裘師兄怎麼能如此說女孩子呢?
已經有女修這麼想了。
長時間的無人動手,讓裘休覺察到了不對:「你們都愣着幹什麼?她把我打得不成人樣,還把極品治療丹硬塞到我吐!赫連博達你快幫我弄死她!我要她好看!」
『噗嗤』
就在所有人看着裘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傳來一陣少女的輕笑。
「你笑什麼?!」裘休怒目而視。
「這位師兄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和我三師姐不過是真心詢問你為何今日設局讓我們難堪,你卻要攀扯上升到我出手害你?這樣的無妄之災我可受不起。」
「師兄你看看你手腳健全,活蹦亂跳的模樣,哪裏像是被我打過?相信方才丹鼎宗的師兄們也檢查過這位師兄的身體情況,若真有問題早該站出來為師兄主持公道了。」
天寧張口就來,愣是把一旁的時琴心都說的一愣一愣。
她笑着反問:「說起來我真是無法理解,這位師兄為何如此執意欺辱我們?你給我三師姐難堪還不夠,還要費盡心思演這樣一齣戲污衊我?」
「難道就因為我和我三師姐只有兩個弱女子出門在外,看起來好欺負嗎?」
「你放屁!」裘休快被氣死了,他極力解釋:「我早就說過了,是你拿極品治療丹強塞好幾次治好我的!」
「裘師兄」這下就連丹鼎宗的弟子也忍不住了:「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先不說裘師兄的謊話實在編的太假了,都不知道提前打好草稿跟他們商量,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睜眼說瞎話,他沒看到有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善了嗎?
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啊!
裘休:???
裘休不理解?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為什麼他說真話沒有人相信,大家不應該幫着他指責那個死丫頭嗎?
但凡裘休說天寧餵給他一顆兩顆極品治療丹大家可能都會相信,但是一盆呵呵,你當極品治療丹是菜市場的白菜呢?
除了裘休、天寧、時琴心三個當事人,在場就沒有相信裘休話的人。
赫連博達大概也是受夠了他,蹙眉開口:「夠了裘師弟,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
裘休快瘋了!
天寧卻像是還覺得他不夠憋屈,當着眾人的面拿出留音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了。」
裘休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看着她手裏拿的東西。
「這是方才我和三師姐受盡羞辱套出的話」
她受盡羞辱?
裘休不可思議,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天寧卻完全不搭理他,自顧自表演:「我實在是氣不過他對我師姐做的事,就用留音石偷偷錄了下來。我本意只是想揭露真相,讓大家知道我三師姐並非這位師兄說的那樣的人,現在想來這位師兄只怕是早就知道了我錄音的事,這是打算先倒打一耙!將我們師姐妹都打上惡人的標籤,這樣便無人相信我們的話了」
她越說越委屈,可憐的樣子讓在場眾人對裘休指指點點。
見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天寧用靈力催動留音石,裘休的那些話立刻落入所有人耳中。
他是如何處心積慮,刻意陷害,錙銖必較
當眾被揭穿,這下無人再站在裘休這邊,就連丹鼎宗的同門弟子也都覺得臉面羞愧!
「你、你」除了時琴心,裘休這輩子第二次在一個人身上栽這麼大坑,他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給我等着!」
隨後也顧不得那些看他的視線,氣急敗壞的推開身旁的弟子,頭也不回跑回自己房裏。
赫連博達站出來說了幾句場面話,讓看熱鬧的眾人散去。
時琴心那邊給天寧豎起大拇指:「小師妹真棒!三師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不愧是他們家老六!
「三師姐,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叫花雞!」天寧也不客氣,主動點菜。
「好!好!好!三師姐給你做!」時琴心寵溺的摸着她柔軟的碎發,她喜歡這個小師妹。
只是二人還沒回屋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時師姐,這位師妹,今日的事抱歉,我為裘師弟的無禮道歉。」是丹鼎宗那位首席大弟子赫連博達。
此人朱唇皓齒,眉清目朗,倒是生的一副極好的世家公子模樣。
「方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時琴心淡淡道。
這事本來就和赫連博達沒什麼關係,但聽了時琴心的話,對方卻並沒有離開。
「錯了就是錯了,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只是」赫連博達繼續道:「這位師妹年紀小不懂事,還希望時師姐以宗門名聲優先,裘師弟犯的錯可以來丹鼎宗私下解決,不必鬧得如此,影響兩宗交情。」
「赫連博達,你這傢伙還是像以前一樣老古板。」任何事情都以宗門榮譽優先,真不愧是未來丹鼎宗掌門候選人。
時琴心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在她看來,赫連博達這種人就該拜入佛門,像那群禿驢一樣,沒事找事天天跟人講道理。
天寧只想早些回屋看話本,結果又被人攔住。
「這位赫連師兄,我想你應該比我和三師姐還要早到客棧吧?」
她突然發問:「既是如此,為何那位裘師兄出言不遜的時候你不出面?」
「我」
「當時鬧得那麼大動靜,以赫連師兄的修為就算身處客房,也能夠聽到下面發生了什麼吧?」天寧笑:「我揭露真相就是影響兩宗交情?那丹鼎宗弟子無故當眾攀咬,給萬劍宗弟子難堪,就不算影響兩宗交情了?」
赫連博達目光微轉看着天寧,面容有些嚴肅,似是不贊同她的話。
「我一般不會插手弟子之間的小打小鬧,這次只是同門師弟說裘師弟出事才出手。」
「事情已經過去了,」天寧道:「勞煩赫連師兄讓一讓,你擋到我們回屋的路了。」
「」
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有最西處角落的位置還有兩人望着天寧離開的地方。
「六妹妹」
聞人陽食之無味地咽下口中飯菜,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天寧,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龍寒陰霾的眼神透着殺意。
「小陽,這次進秘境我有事情要辦會先和你分開一陣,後面我會去找你。」龍寒開口。
「啊這樣嗎?好吧我知道了。」
聞人陽心不在焉的回。
先前在府里那件事還是鬧到了娘面前,娘也很意外,並說他做的對,出面嚴厲教導了二哥和妹妹。
只是自那以後二哥和妹妹就開始刻意疏遠他了,這次好不容易妹妹主動跟他說話。
表明想要秘境內的養顏花,為了緩解兄妹關係,他特意向父親要了名額趕過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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