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普雲山大殿門前的廣場上,人山人海,空地上擺滿了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前來道賀的客人基本上也都被安排在這裏,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能夠進入大殿。
此刻那名普雲山長老便領着李修平等人徑直走向大殿,顯然在大殿中也安排了李修平等人的位置。
這樣一來,李修平要是什麼禮物都沒有,還真有些說不過去,便從乾坤袋中挑選了一件還算過得去的靈寶作為賀禮,交給負責記賬之人。
那人拿過賀禮之後,顯然有些吃驚,因為李修平拿出的東西或許不算什麼珍稀寶物,但也確實不多見,不由得抬眼看向李修平,一臉茫然,因為他根本不認識李修平。
領着李修平等人來的普雲山長老說道:「這位是觀潮書院的小師叔。」
說着從記賬之人手中拿過筆,將李修平所贈靈寶寫下,然後寫上「觀潮書院李修平」幾字。
眾人進入大殿落座,李修平發現大殿中至少都是元嬰期修士,只有極個別的金丹期修士,而隨着李修平等人落座,普雲山那位掌門也跟着走入大殿,對着所有人行了一禮之後,走向主位,開口道:「今日乃我普雲山大喜日子,本座在此感謝諸位前來道賀,粗茶淡飯,還望諸位莫要嫌棄。」
楚妍這時候問道:「師父,可以吃了嗎?」
她中午的時候剛吃過,而且還吃了不少,沒想到這麼快又餓了,顯然之前的比斗確實消耗了不少體力。
李修平都沒想到這小丫頭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正好是在普雲山掌門停下話語的間隙,而整個大殿中的人都在安靜的聽着普雲山掌門的言語,所以她聲音雖然不大,卻正好能夠讓所有人聽見。
如此一來,所有人便將目光全都偷了過來,顯然有些不滿,要不是當下這種情景,怕是就要有人開口訓斥,說這小丫頭沒有家教了。
小丫頭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但她確確實實是餓了,加上眼前擺着那麼多好吃的,很多甚至是她以前都沒見過的,哪裏顧得上那許多。
普雲山那位掌門顯然也有些尷尬,只得笑着道:「諸位請用。」
李修平無奈道:「吃吧。」
得到授意,小丫頭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以至於還濺到了衣服上。
李修平看着她,有些無奈,這哪裏像是富貴門庭出來的大家閨秀,簡直就是山里放出來的土匪嘛。
李修平伸手幫她擦掉身上的污漬,笑着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這一幕正好看在小丫頭母親的眼裏,便覺得心裏暖暖的,原本還有所擔憂的她,徹底放心下來。
之前答應讓楚妍跟着李修平,是覺得兵荒馬亂的,楚妍跟着李修平至少能保個平安,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而隨着不斷南下,受到戰事的影響越來越小,她其實還是有些猶豫的。
那畢竟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心肝,交給一個她都不了解的人帶走,說不擔憂肯定是假的。
雖說這位李公子是個好人,但自己的女兒跟着他會不會吃苦,她完全不知道,如今看到這位李公子能夠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她除了放心之外,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悸動。
李修平將目光看向楊二妮,發現楊二妮跟楚妍截然相反,竟是細嚼慢咽,而且只動自己面前的食物,遠了的絕不多看一眼。
一樣的年紀,卻是天差地別。
按理來說,楚妍的生活要比楊二妮好,面對當下這種情況,楊二妮的反應應該要更大一些才對,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李修平看着楊二妮,有時候覺得是在看自己,可就算是他,小時候遇上類似的情況,也不能像楊二妮這般淡定。
難道在這小丫頭的心裏,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期待的了?
李修平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些楊二妮夾不到的菜放到她碗裏,同時道:「想吃什麼跟師父說,不用拘謹,師父可是送了禮的,那東西可不便宜,如果賣錢的話,能吃這樣的東西起碼十次了。」
楊二妮一臉愕然地看着李修平,還沒說話,楚妍便驚呼道:「那麼貴啊。」
李修平笑着道:「所以啊,你們可得多吃點,莫讓我虧太多。」
楚妍嘴裏塞滿了飯菜,卻說道:「要不咱們不出來,把那東西拿回來?」
李修平笑着道:「休要胡說,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的道理。還有,你都吃了那麼多了,難道還能吐出來?」
楚妍嘿嘿一笑,看着楊二妮道:「師姐,你快吃啊,咱們作為師父的徒弟,就算現在不能為師父分擔什麼,但起碼不能讓師父虧太多。」
楊二妮竟是點了點頭,然後動筷的速度也開始加快,只是依舊只夾面前的東西,不過時不時會看其他菜餚,李修平便會幫她夾來一些。
看着兩個小丫頭,李修平突然覺得像現在這樣也挺好,不用為了什麼去努力,也不用擔心會有誰來找自己麻煩。
酒過三巡,外面就開始吵鬧起來,接着就有一對新人牽着紅花走入大殿,身後有着兩名侍女端着酒水跟着。
這兩人進入大殿之後,便徑直走向主位上的普雲山掌門,然後給普雲山掌門敬了三杯酒。
普雲山掌門此刻滿臉笑容,哪有半點老神仙的風采,像極了一個平常的老人,看到晚輩終於成家立業的欣喜。
只是這種幸福的情緒下,又不免藏着一絲擔憂,而這擔憂,則是來自於大殿中的一個年輕人,所以他的眼神會時不時的看向李修平等人。
兩人敬酒之後,便走向普雲山的一位長老,從那位靜怡仙子的口中,聽得出來那位普雲山長老是她的授業恩師,所以兩人也敬了三杯酒。
相較於普雲山掌門,那位普雲山長老則是真的只有幸福,沒有任何擔憂,所以還跟一對新人說了幾句話,大多也都是一些長輩對晚輩的期望和教導。
這對新人給這兩位敬酒之後,竟是直接向着李修平這邊走來。
其實按照座位的排列,給這兩人敬完酒之後,也確實到了李修平這一邊,但按照常理,他們應該是先給兩家長輩敬完酒之後,才會輪到前來祝賀的客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不少人都再次將目光放到李修平等人身上。
先前李修平等人落座的時候,這些人其實就已經覺得奇怪,前來祝賀的客人卻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就只差坐在主位上了,這等待遇,讓他們不得不在心中猜測這群人的身份。
若非如此,先前楚妍說話的時候,這些人怕是已經出口教訓了。
那位靜怡仙子原本是蓋着蓋頭的,就算是給兩位前輩敬酒的時候,也不曾將蓋頭掀開,可此刻來到李修平面前,卻自個將蓋頭掀開,於是楚妍和楊二妮便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位靜怡仙子。
在山下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聽到了這位靜怡仙子的名聲,所以一直都很想看看這位靜怡仙子是什麼樣的人,如今自然要好好看看。
這位靜怡仙子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絕美,如今身披嫁衣,鳳冠霞帔,更添風采,別說兩個小丫頭,連李修平都在心中暗暗讚嘆。
靜怡仙子笑着道:「早聽聞過李公子大名,靜怡對公子那是傾慕已久,沒想到會在靜怡大婚之日得見李公子,此生當是無憾了。」
說着,接過侍女遞來的酒,笑着道:「靜怡一樣敬公子三杯。」
李修平便端起酒杯,笑着道:「仙子說笑了,在下只是正好路過,聽說普雲山大婚,便過來蹭一頓飯而已。」
他接着道:「那在下便以此酒,祝兩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兩位新人同時舉起酒杯,那位新郎甚至有些激動,以至於舉着酒杯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三杯酒下去,那人才說道:「連在下都沒想到,竟然能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李公子。之前家師可沒少說起李公子的各種壯舉,實不相瞞,在下一直都將李公子當成榜樣,若不是因為李公子,在下甚至都沒信心追求靜怡,所以」
他似乎一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竟是直接轉身拿過酒壺,又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在下再敬李公子三杯。」
李修平微微皺眉,不過盛情難卻,也就沒有拒絕,再喝三杯,這才擺手道:「在下有傷在身,實在不宜飲酒,還請見諒。」
兩位新人都是一愣,那新郎急忙道:「都怪在下,見到李公子一時激動。」
李修平笑着道:「兩位還有那麼多賓客等着呢。」
兩人便行了一禮,這才向着其他賓客走去。
李修平坐下之後,發現一桌人都在看着他,便笑着道:「名聲太大,有時候真不是什麼好事。」
青冥居士點了點頭,打趣道:「也好在你來得晚了一些,不然這位靜怡仙子怕是就不會嫁給別人了。」
李修平無奈道:「前輩就莫要打趣我了。」
青冥居士問道:「不過說真的,老夫還真想喝一杯你小子的喜酒,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李修平一愣。
這事別說青冥居士,連李修平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因為那個人,如今還在三山之一的崑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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