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那少女還是姓楊的女人,似乎都還沒感受到那些強者的靠近,依舊一如既往地交談着。
李修平此刻正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離開,畢竟到時候雙方打起來,自己免不了要被連累,到時候就算想不出手都難。
就在李修平尋思着找什麼藉口先離開的時候,那些金丹期修士就已經趕了過來,然後全都御空停下,俯視着下方眾人。
正如李修平所猜測的那般,這些人就是衝着那姓楊的女人來的,因為在這些人出現之後,那姓楊的女人的臉色明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變得凝重和恐懼。
那些漢子此刻也全都皺着眉頭,內心有種莫名的擔憂。
從這些人的態度來看,顯然是來者不善。
他們雖然看不出這些人的深淺,而那女人之前也展現出了極厲害的手段,但會飛的和不會飛的,到底誰更厲害,他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更何況對方還有那麼多人。
李修平此刻也皺着眉頭,因為這些傢伙出現之後,竟是將所有人全都鎖定,而不是只鎖定那姓楊的女人。
這幫傢伙這是擺明了要把所有人全都留下,不管有沒有關係都不放過。
他現在想走顯然是不可能了,而且想要置身事外都很難。
李修平將目光從這些人身上移開,左右看了一眼,尋思着怎麼才能擺脫這幫傢伙,還不被太一閣和觀星樓那些強者察覺到。
思來想去,也沒有合適的辦法,李修平也就欣然接受了現在的情況。既然怎麼都不能避免,那就索性幫這些人一把吧,畢竟這一路走來,雖然那少女對他冷嘲熱諷,但其實每個人對他都心懷善意。
反正現在他就算想走,這幫傢伙也不會答應。
李修平靠近那姓楊的女人一些,問道:「這是你們宗門的仇家?」
姓楊的女修一愣,應該是沒想到李修平這個時候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道:「也不算仇家,就是之前因為一件靈寶發生了一些過節,這些傢伙仗着宗門底蘊,一直對我們進行打壓,而且專門挑外出之人。」
李修平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有幫手嗎?」
姓楊的女修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因為宗門恩怨,怕是要連累諸位了。」
李修平笑着道:「無妨,幾個金丹期修士而已。」
姓楊的女人一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李修平,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少女此刻也看着李修平,到了這個時候,竟是還不忘嘲諷道:「幾個金丹期而已?你可知道金丹期強者有多厲害。」
李修平笑着點頭道:「差不多也就那樣吧,我一隻手就能將他們全部擺平,你信不信?」
少女撇嘴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倒是擺平一個我看看。」
李修平笑着道:「好嘞!」
說着,竟是真的向着前面走去。
看到李修平的舉動,所有人全都皺起眉頭,那少女看着姓楊的女人,皺眉道:「楊長老,他這是被嚇傻了?」
姓楊的女人並沒有說話,而是這麼看着李修平的背影,雙眼眯着。
直到此刻,她依舊沒有感受到李修平身上的靈力波動,也就無法看出李修平具體什麼修為,但對於這個少年,她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可畢竟沒有得到證實。
現如今這少年竟是主動站出來,所面對的還是足足四位金丹期強者,除非這少年擁有元嬰期修為,否則同時面對四位金丹期強者,無異於是在找死。
李修平走出之後,也就不再隱藏自身境界,直接從什麼氣息都沒有,一下到了築基期巔峰,但又比大多數築基期巔峰還要渾厚,卻無法進入金丹期。
感受到李修平的氣息變化,姓楊的女人一臉震驚,愕然道:「築基期巔峰,我之前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少女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李修平,問道:「他?」
姓楊的女人點了點頭。
少女接着道:「可就算真是築基期巔峰,就更應該知道他跟這些人的差距,不趕緊找機會逃跑,還要去送死。」
她似乎忘了,這些金丹期修士是衝着他們來的,如果李修平能夠取勝,那他們自然就能夠活命,可若是李修平不能對這些人,他們一樣無法對付,就只會是死路一條。
所以按照正常情況,她現在應該是期望着李修平能夠取勝才對,可她卻選擇了嘲諷李修平。
婦人並沒有回答少女,而是看着前方的李修平。
就現在這種情況,只憑她自己,肯定不能對付那些金丹期強者,所以她自然期望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力挽狂瀾,是誰都好。
如今李修平自己選擇站出來,還展現出築基期巔峰的實力,關鍵是她之前一直都沒察覺出來。
也就是說,就李修平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是面對金丹期強者,也有一戰之力,那麼他們也就多了一分活命的可能,更何況這少年先前還表現得那麼自信。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她現在確實只能將希望放在這少年人身上了。
那些金丹期修士此刻也都將目光看着李修平,眼神顯得有些疑惑。
他們可都是金丹期,一個築基期巔峰的少年,是如何有勇氣站出來的?
關鍵是這少年他們並不認識,而這般年紀能夠達到築基期巔峰,其天賦可見一斑,稱之為修行天才一點都不為過,而這樣的少年天才,背後必然都有着強大的靠山,就算不是某個宗門勢力,也一定有着某位強者。
李修平停下腳步之後,看着上方四人,開口道:「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受到這般挑釁,四人竟是沒有直接動怒出手,而是眯着雙眼,思索着什麼。
一人開口道:「這是我等跟清風門的恩怨,與外人無關,這位公子若是就此離去,我等絕不阻攔。」
李修平一愣。後面那些人也都是一愣。
李修平自然不想出手,甚至是害怕出手,畢竟一旦被太一閣和觀星樓那些強者感應到,那他就會完全置身險境,雖說先前已經釋放了氣息,但那是無奈之舉,是因為這些金丹期修士先鎖定了他,明顯沒想讓他離開。
若是他現在離開,就算真被太一閣和觀星樓的強者感應到了,也一樣還有機會擺脫,可要是再晚,可就不好說了。
可他現在若是轉身離開,後面那些人必然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是保全自己,還是為了救這些人,讓自己陷入險境,就成了李修平現在要做出的選擇。
後方那些人則是沒想到這些金丹期強者竟然會讓李修平離開,因為就算李修平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但也只是築基期而已,而且只有一個。而他們可都是金丹期強者,不僅境界比李修平高了一境,人數也多了李修平整整三個。
四個金丹期強者,面對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挑釁,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提出讓這少年離開,這顯然有悖常理。
姓楊的女人微微皺着眉頭,隱隱能夠猜到那些金丹期強者的想法,無非就是擔心這少年身後的靠山。
也就是說,這些金丹期強者如今其實是忌憚這少年的,那麼只要這少年決心要插手這件事情,這件事或許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那少女此刻才真有些慌了,因為她覺得李修平肯定會選擇離開,面對四位金丹期強者,對方願意讓他離開,傻子才會選擇留下。
而李修平一旦離開,這些金丹期強者就會對他們出手
少女將目光看向李修平,第一次對他有所期望,期望他能夠留下來。
後方那些負責護送的江湖高手則是心中暗喜,因為按照那些強者的說法,他們之針對清風門,不會對無關之人出手,這是不是說他們也能跟那少年一樣,直接離開?
如今所牽扯的,那可是宗門恩怨,是神仙打架,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看着李修平,都想知道李修平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很明顯的事情,因為任何人面對跟那少年一樣的情況,都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而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離開。
什麼江湖道義,活着才是最要緊的,跟更何況那少年又不是江湖中人。
李修平開口道:「如果你們先前沒有直接鎖定我,我或許真就離開了,只是現在因為你們的緣故,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讓我很鬱悶,所以只能拿你們出出氣了。」
四位金丹期強者全都皺起眉頭,神色也冷了幾分。
一位金丹期強者冷聲道:「你不過一個築基期而已,讓你離開時給你面子,真以為我等怕你不成?」
李修平笑着道:「可別給我面子,因為我一會也不會給你們面子。」
說完,神色一凜,然後雙腳驟然發力,整個身體瞬間拔地而起,竟是率先出手。
走肯定是要走的,而且越快越好,不然等太一閣和觀星樓那些強者趕到,想走都走不了,所以必須儘快將這些人解決。
隨着李修平出手,不論是下方那些人還是上面那些金丹期強者,此刻都滿心駭然,因為按照常理,築基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是金丹期強者的對手,因為一個能夠御空,一個不能,能夠御空的自然就佔據絕對的主動。
李修平不能御空,但他只是那麼隨意一跳,距離之遠,速度之快,就是金丹期強者都無法相提並論。
都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修平就已經出現在一名金丹期強者身前。
靠近那名金丹期修士之後,李修平並沒有減慢速度,竟是直接撞在那名金丹期強者身上,只聽上空傳來一聲碰撞聲響,那名金丹修士便整個向後倒飛出去。然後無法保持御空,直接摔向地面。
李修平將那名金丹期修士撞飛之後,身體受到阻礙,此刻力量消失,身體也直接向着地面落去。
然而李修平在落下的同時,雙手同時一抓,分別抓住一名金丹期修士的腳踝,然後那兩名金丹期修士都還沒做出反應,就被李修平拽向地面,又是兩聲巨響同時響起,兩名金丹期修士竟是直接被李修平摔在地上,半截身子都直接嵌入大地之中。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最後一名金丹期修士。
在場之人,滿心震撼,無以復加。
就這麼眨眼的功夫,三名金丹期強者就全部喪失戰鬥力,這哪裏是築基期修士能夠做到的,說是元嬰期強者都不為過。
最後一位金丹期修士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要離開。
剛剛落地的李修平雙腳再次發力,整個地面直接炸開,然後他的身體也直接向着最後一名金丹期修士衝去,整個就像一支離弦的箭矢一般,速度比那名金丹期修士御空還快,瞬間就追上那名金丹期修士。
追上那名金丹期修士之後,李修平微微一笑,然後直接對着那名金丹期修士伸出手。
看到李修平的舉動,那名金丹期修士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滿臉恐懼,同時不斷釋放真氣,加快御空的速度,也不反抗。
然而任憑他如何加快速度,終究沒能擺脫李修平那隻手掌,一樣是被李修平抓住腳踝,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從腳踝上傳來,接着他整個身體就這麼被李修平摔向下方的地面。
李修平這一摔的力量很大,以至於無論他如何掙扎,竟是都無法擺脫那種被摔下的力量,然後又是一聲巨響,他就跟先前那兩位金丹期修士一樣,整個身體直接被鑲嵌在大地之中。
李修平身體一個翻轉,向着地面筆直落下。
李修平落下之後,並沒有去理會那三位金丹期修士,也沒有理會之前同行的那幫人,而是將神識徹底釋放,感知周圍的變化。
李修平很快發現四周並沒有任何強者的氣息,不由得有些疑惑,索性讓另一個自己去感知,畢竟他的感知能力要遠勝自己,一些自己無法感知到的範圍和氣息,他都能感知得到。
另一個李修平很快說道:「並沒有任何化神期以上的強者,這倒真是奇怪。」
得到準確的回答,李修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尋思着要不要立刻離開。
另一邊,跟李修平同行的那群人此刻一個個滿臉震驚,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他他真的把四個金丹期強者都打敗了?」
那少女率先開口,言語中滿是難以置信。
姓楊的女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現在只覺得喉嚨無比乾燥,也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赤着臂膀的漢子此刻苦澀一笑,然後神情顯得有些尷尬。
就在剛剛,他還想將那少年收入門下,傳授他武道,甚至還覺得那少年有些不識好歹,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爭取,原來不識好歹的人是自己,人家那壓根就不需要,更準確的說根本就瞧不上他這所謂的武道修為。
既然沒有感受到太一閣和觀星樓的強者,李修平便不急着離開,打算先進入金頂城,順便打聽一些情況。
李修平看了一眼那四位此刻已經動彈不得的金丹期修士一眼,最終還是打消了殺人滅口的想法,直接向着先前的隊伍走去。
看着李修平越走越近,那少女竟是變得有些侷促起來,臉上寫滿了緊張。
李修平笑着問道:「我是不是沒吹牛?」
少女一愣,竟是回道:「你說只用一隻手,但你先前明顯用了兩隻。」
李修平愕然。
那少女說完這句話之後,頓時覺得不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姓楊的女人這時候說道:「童言無忌,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李修平笑着道:「心直口快,挺好的。」
雖然這一路上,這少女對他都是冷嘲熱諷,但其本身並沒什麼壞心思,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性格不說好,至少在修行界確實不算好,但卻難得。
李修平接着道:「走吧,說不定這些傢伙還有幫手。」
姓楊的女人問道:「公子要跟我們一起?」
李修平點了點頭,道:「這裏就只有一條路。」
姓楊的女人一愣,然後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修平笑着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姓楊的女人接着道:「這次要不是公子,後果不堪設想。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到我們清風門坐坐,也好讓清風門儘儘地主之誼。」
李修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思索。
半晌後,李修平點了點頭,道:「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跟清風門打聽一下。」
姓楊的女人微微皺眉,不免有些顧忌,畢竟這傢伙連金丹期修士都能輕易擊敗,真到了清風門,萬一起什麼歹念,清風門可擋不住。
整個清風門最強的也不過才金丹期後期而已,連個元嬰期強者都沒有,而這少年先前所展現出的手段,就算是金丹期巔峰怕是都難以應對。
她現如今對這少年完全不了解,萬一這少年對清風門有什麼想法,那自己將他帶回清風門,豈不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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