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衿謝恩之後,站到新近秀女當中,因為她以被皇帝冊封寶林,所以乾脆的站在了甄雨蘭之前。
甄御女一見,自然是不滿,但顧忌着皇后面前,兩人又是同樣的身份,只得將不滿壓下。
新晉妃嬪對着皇后行了叩拜大禮之後,皇后賞賜了很多東西,開始介紹妃嬪。
皇后手下左邊的空缺着,她道:「寧昭儀為皇家開枝散葉,如今剛剛生下小皇子,但是因為身體柔弱,所以在一直靜養。你們日後也要為皇家,多多的開枝散葉,謹守后妃本分。」
眾人齊齊地拜下,皇后身邊的碧蘭道:「眾小主給昭容娘娘請安。」
衛昭容隨意的掃了一眼,便道:「起來吧。」
倒是沒為難,讓眾人鬆了口氣,如此又依此給盛婕妤請了安柳美人請了安,瞧着柳美人雖然有皇子,卻還不如一個公主的母親,常子衿心有戚戚,若是位份不到,這孩子不生也罷。
原本心思着高位拜見完了,也就沒事了,卻聽一個坐在末尾的女子突然揚聲:「聽說殿選之時,有位妹妹引來了蝴蝶,被冊封為了御女,不知道是什麼國色天香啊?」
這宮裏誰不清楚那人就是常子衿,可她偏偏故作不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分明是在打常子衿的臉。
而後者並不見怒色,她早就知道不會有人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目光向後掃去,見是個紅粉青蛾的美人,瞧着位份不高,但打扮的倒是濃艷。
那妃嬪見無人應聲,面色訕訕,不悅道:「這妹妹可真是個不愛搭理人的性格,難不成是昨個侍奉皇上累着了。」
眾人看向常子衿,後者還是默然不語。
皇后見狀微微一笑:「李寶林錯了,如今已經是常寶林了。原本想着一會兒再說,現在看來一起說了吧。」
立刻就有小太監上前,唱禮道:「未央宮常氏接旨。」
常子衿立刻上前。
&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女常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着即冊封為寶林,欽此!」
一時間眾人紛紛眼紅,畢竟有的人還沒侍寢,有的人已經晉封了,這其中以甄御女在為眼熱,低着頭,死死的攥着袖口。
皇后倒是頗為大度,微笑道:「今個皇上派人來傳旨意的時候,高公公還說,陛下說了,你戴玉蘭極美,蝴蝶都為之傾倒,所以本宮就送你兩根玉蘭釵,以做晉升之喜吧。」
這一句話說完,眾人這才紛紛恭賀,而先前出言擠兌的李寶林更是臉噌地一下白了起來,良久才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伺候皇上,勞苦功高,明明被皇上免了請安,還肯姍姍來遲,真是叫我等汗顏。」
常子衿見她聚聚挑撥,知道一味的軟弱是沒用的,索性就身板挺直,一本正經道:「伺候皇上乃是後宮妃嬪的本分,如何稱的上苦?姐姐若不慎言,只怕被人誤解,以為姐姐心中對入宮有怨恨呢!」
這帽子一扣,誰受的起,李寶林緊張的站起來,對着皇后一拜,委屈道:「臣妾如何敢有此念,常妹妹這話說的好生嚇人,求皇后娘娘明鑑。」
常子衿見她扯到皇后那,也不懼怕,俯身道:「臣妾好心提醒,李寶林不接受也就罷了,只是姐妹之間一言不合,這等小事也皇后娘娘做個裁決,臣妾內心十分不安。」
皇后輕咳了一聲,難怪入宮三年之後,有人已經是昭儀昭容了,她卻還是一個小小的寶林。
然而還沒說話,盛婕妤先跳了出來,冷笑道:「不愧是被皇上寵信了,就是有底氣,這污衊之詞也敢隨隨便便往出說。」
皇后眉頭一蹙,妃嬪被寵幸之後就被訓斥,這不是在說皇后善妒麼?她掃過盛婕妤,暗惱這個人不爭氣,讓自己騎虎難下。給碧蘭使了個眼色,後者領會,悄悄退下。
衛昭容輕輕的把茶放在了梨木長條桃花紋方幾,開口道:「這盛婕妤的話我就不明白了,常寶林好心提點,怎麼就成了污衊,難道伺候皇上是累的差事,若是的話,本宮現在就去回了皇上,以後免了盛婕妤的苦差!」
這話說的不僅是沒給盛婕妤面子,同樣也沒給皇后面子,新近妃嬪不禁紛紛側目,沒想到這衛昭容如此放肆。而作為老人的柳美人,卞才人卻是或沉默,或微笑。
中宮無子,縱然養着二皇子,卻也底氣不足,而衛昭容家世顯赫,年紀也不算大,又有個公主, 誰知什麼時候生個皇子,一步登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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