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衿出行自然不會只帶着杏兒一個宮女,她身為御女,宮中自然少不了一些伺候的宮女,連帶着杏兒一起,她一共帶了七個宮女。
&娘,那是德妃宮中的宮女,德妃今日也來給皇后請安了!」杏兒眼睛很尖,一眼就認出了在皇后宮外等候的一群宮女,倒也沒有白在宮裏帶了這麼久,長了一些心眼。
&道了,我們也快些去吧!」常子衿沒有那麼多的常慮,以自己現在的恩寵,雖然在後宮之中比不了德妃,但是也並不懼怕她多少!
皇后的宮中,皇后安然的坐在上位,德妃落座左邊首位,正和皇后聊得正歡暢,卻突然一個宮女走了進來,稟報道:「稟告皇后娘娘,常御女過來給您請安!」
皇后一聽,眉頭輕皺,隨後望向一旁的德妃,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嫉火,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也被皇后察覺,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便說道:「請常御女進來吧!怎麼說她都是小皇子的母妃!不可怠慢了!」
&那宮女聽了,自然應了一聲,急忙出去對原話告知常子衿。
但是德妃聽了,本來心中就嫉火如雲,眼中有生出一絲恨意,不過掩飾的非常好,依舊和皇后說說笑笑,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德妃的動作,全部落入皇后的眼中,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似有意,又似無意的說道:「德妃,近日我問了太醫,說皇上最近病情又重了一些,這個時候,有子嗣的妃子,還是少出門為好,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德妃一聽,不由的就想到了常子衿,皇上近日屢次招她,心中生出醋意,也符合着說道:「沒錯!尤其是某些人,生下子嗣不久,還要霸佔着恩寵,難免會讓後宮的一些嬪妃看不過去,這後宮的之中可不是什麼清淨之地,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
此時常子衿剛好走進宮殿志宏,聽到了皇后和德妃的談話,心中如明鏡似得,着說的不就是自己嗎?還什麼有子嗣的妃子,皇宮之中,有子嗣的妃子不少,但也不多,而且說的是皇上病重,這子嗣指的更明顯了,定然是皇子,還有說霸佔恩寵,這就差指名道姓了。
常子衿有時候真不明白,諾大的後宮,嬪妃雖然不能都過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但是一日三餐衣食無憂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運氣好一些的,得到皇上恩寵,榮升貴妃,地位崇高,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可為何彼此就容不下彼此呢?最開始,常子衿以為是女人對愛的佔有欲,後來卻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在皇宮,還有可能,但是作為皇上,卻不可能,因為他的愛註定不會是屬於一個人的。
到了前些時候,她在明白,原來所有人的目標都是皇后的位置,為了活下去!
常子衿帶着杏兒走到皇后身前,裝作沒有聽到之前的一番對話,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妹起身吧!這麼早就來看哀家,有心了!」皇后好像很是對常子衿前來請安,很是高興滿意的樣子,但是卻不經意望向德妃,眼中露出一絲不明的笑意。
&皇后娘娘!」常子衿可沒有因為皇后的一句妹妹,而放鬆警惕,能在後宮三千中,脫穎而出,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又有哪個誰是簡單的呢?
果不其然,常子衿剛剛起身,德妃就不由的笑着說道:「常御女,你來的可真夠早的,現在都過了卯時了,你才來請安!」
常子衿淡淡的望了德妃一眼,不懂聲色的欠身一拜,道:「見過德妃娘娘!原來娘娘還不知,帶孩子的女子,能這個時候起來已經很不錯了,當年皇后帶皇長子的時候,去太后哪裏請安,也是這個時辰,妹妹不敢越桔,也不敢拖遲。」
&德妃一聽,一時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這是赤裸裸的說自己沒有生兒育女,不知道帶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嘲笑她承受不了皇上的恩寵呀!
皇后在一般看着,德妃現在落了下風,便開口說道:「妹妹說的不錯,哀家那個時候倒也是如此,太后憐惜我帶皇長子辛苦,也就免了哀家此後數月的請安,現在我也遵從太后遺恩,也准許妹妹數月內,不用到哀家這裏請安!」
&皇后娘娘!」常子衿欠身應道,不過心裏暗自苦笑,皇后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呀!當年太后是恩賜,但是皇后現在卻不是!
當年太后讓皇后不用去請安,但是皇后心機極重,為了討得太后歡心,接連數月,日日過去請安,一時之間,這還在京城裏傳為一時假話,稱天子家室,婆媳和睦,為天下楷模!
常子衿既然剛才自詡皇后當初,那麼這件事也必須如此,不然就算是皇后不說什麼,德妃也一定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大肆宣揚,說常子衿自詡皇后,驕橫自大,恃寵而驕!
不過常子衿心中一笑,不就是日日請安嗎?這算的了什麼?你皇后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常子衿又怎麼可能做不到,如果做不到,我又如何能夠在未來坐上皇后的寶座呢?
德妃看着常子衿默不作聲,以為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望了一眼皇后,不由的想起了一件事,便厲聲說道:「常御女,你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因為皇長子去世,而傷心落淚嗎!你現在提起,是何居心!」
皇后一聽,眼中閃出一道凶光,這對象自然是德妃,常子衿雖然提起自己的孩子,但是並不算什麼,可是德妃卻直言戳出她的痛處,這是找找死呀!
皇后心中暗自記恨下來,表面上微微露出一絲傷心的聲色,依舊不懂聲色的說道:「好了,德妃,這些都是往事了,常御女也是無心提起!」
&後娘娘大德!」常子衿適時讚美道。
德妃看到皇后不向着自己,也不再繼續糾纏這件事,也符合了一聲:「皇后娘娘大德!」
不過一等皇后微微緩和,德妃又轉而說道:「常御女,你前些時候,回家省親,你難道不知道,一如後宮,就要心向皇室嗎?」
&妃說的哪裏話?父母生育兒女,兒子贍養其老,女兒略盡綿薄之力,省親看望,也實屬正常,而且歷朝歷代,皇后太后回家省親,都被世人成為孝女!」常子衿舉例前人,直言反駁,而後低聲說道:「常子衿不敢於前人攀比,孝女也不敢稱,只是想報效父母,僅此而已!」
常子衿說的聲情並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不過皇后卻突然喝聲道:「大膽!長輩也是你可議論的!現在皇上重病在身,你身為皇子母妃,又怎能如此不識大體!」
德妃終於看到皇后站在自己這邊,眼睛一亮,也符合的說道:「常御女!前人長輩也是你可以非議的!不知認罪,還敢胡言亂語!」
常子衿早就知道皇后和德妃看自己不順眼,在進來的時候,那談話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只是當時自己忍了下來,但沒有想到,現在她們再次提了出來。
常子衿此時知道自己任何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只要皇后不鬆口,死咬住說自己非議前人長輩,哪怕合乎情理,但是卻也止於大孝!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卻突然跑了進來,嘴裏驚慌的喊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剛才在前往朝堂的時候,昏倒過去!」
&麼!」皇后、德妃和常子衿齊聲問道,心中都有些慌亂,不過也各有心思。
那太監一聽問話,有顫顫巍巍的再次說道:「回娘娘,陛下剛才在前往朝堂的時候,昏倒了過去,現在還未醒來!」
於此同時,這個消息也傳遍了整個皇宮,所有嬪妃都知曉了這件事,慌亂的有,擔心的有,害怕的有,但是高興的也有,整個後宮都亂了起來。
不過常子衿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現在皇上昏倒,皇子乃是一些人主掌朝堂的最大阻礙,如果有人趁現在來殺害自己的兒子,那麼等皇上昏迷,也不可能準確的找到兇手。
&後娘娘,臣妾宮中還有些事,就先告退了!」常子衿不動聲色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焦急之色。
皇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繼續為難,此時已經不是惹事的時候,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妹妹有事,就早點回去吧!」
常子衿一聽到允予,就欠身緩緩退了出去,一出皇后宮中,就急忙想自己的宮裏走去,心裏對自己的兒子十分的擔心。
皇后望着常子衿離開,轉而望向德妃問道:「德妃,你覺得現在該如何?」
德妃眼睛一眯,露出一道凶光,冷聲說道:「皇后娘娘,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我們應當現在趕去朝堂,控制朝堂!」
皇后臉上聽了,卻皺着眉頭問道:「如果皇上甦醒,又該怎麼辦?」
德妃恍然一笑,說道:「這還不簡單,到時候皇后娘娘只需說,因皇上昏倒,擔心國家混亂,甘願冒着罵名,替皇上守着皇朝,而後皇后主動請罪,皇上又怎麼會懲罰呢?」
皇后聽後,哈哈大笑,不由望向德妃說道:「妹妹真是心智如妖!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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