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衿揉揉酸痛的脖頸,一整天下來帶着那約莫十來斤的飾物,一天下來幾乎都要把自己的脖子給壓斷,偏偏還要維持一個貴妃應有的儀態來,言語之間都要做出表率,讓那些個妃嬪們心中震顫。
給人端了杯茶來的桃兒輕笑出聲,常子衿不覺來了興趣,頭也不抬的懶懶問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開心。」
桃兒遞過茶杯,眼睛裏都是笑意,紅彤彤的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兔子,眨巴了眼睛,俏皮道:「娘娘您是不知道今日寧昭儀那臉色,都差的跟吞了蛆蟲一樣。」
常子衿頭也不抬只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睛裏閃過瞭然的光芒,憑藉自己對寧昭儀的了解來看,這個女人空有一張漂亮的面孔卻不能在準確的實際做正確的事情,總是失去先機,從而讓自己依然這樣尷尬的吊着。
而後將目光落在了旁側搖籃之中正在熟睡的嬰兒身上,眼睛立是難能可見的母性光芒來,看着自己剛剛出世的兒子,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第一個皇兒來。
那個時候自己幾乎拼盡全力才將那個孩子生下,如今也已經有一歲多大,只可惜那孩子表現的跟自己沒有那樣親昵,可是對常子衿來說能夠讓孩子安然活下去便是現在的自己最大的奢望,至於其他從未考慮過。
&幫本宮捏捏肩罷!」常子衿微微嘆了口氣,感覺肩膀酸澀無比,就叫了桃兒來給自己捏捏肩膀,以便晚上休息的時候能稍微睡得踏實些。
可這邊事情都還未有個定論,那頭穆景明倒是未得通報先來,弄得常子衿有些驚訝,連忙起身行禮。
穆景明定了定神,說起來在這後宮之中的女子那個不是容貌角色,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他並不擔心常子衿有了貴妃的頭銜能夠做出什麼誇張的事情來,只要自己願意的話,多分出一絲憐愛,便足夠這個女人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對其他。
不過又是一想,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現在發展的不是很好,目光落在搖籃里睡着的小皇子身上,目光也是柔和了不少。
帶着笑容的看向滿臉驚訝的常子衿,雖然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表現的總是謹小慎微,可從剛才在外邊的觀察來看,她總有意無意的進行別的想法,這樣的人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穆景明好像知道人的想法一般,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其實對於常子衿來說,某個人的出現完全超出自己的預料範圍,畢竟陛下的蹤跡他們總是無處尋覓,可心中也是有着一絲雀躍來,至少陛下對自己還是放在心上,未曾有過一絲的疏遠,也叫她心中的那一份擔憂去了不少。
&上。」常子衿的聲音很是溫婉,幾乎溫柔的能捏出水來。
穆景明恰到時機的說:「愛妃不必多禮,你剛剛生產身子還很虛弱,以後見朕不必如此生份,你與朕是夫妻便該攜手共進。「
……
&妾參見貴妃娘娘。」
一個女人柔柔的下拜,極近討好,為的便是能在常子衿的眼中多停留一段時間,然後得到貴妃娘娘的青睞。
這些天裏弄的常子衿着實是精神上相當萎靡,那不斷而來的妃嬪們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到來,或是打斷人午休的時間,或者就是趁着常子衿想要做些自己事情是前來打擾。
他們一個個卯足了性質要在貴妃娘娘面前露出自己最好的一幕來,剛剛來到的這位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想要得到貴妃娘娘的賞識。
常子衿身子微微的向後靠着,臉上帶着一絲極不容易被查覺得倦意來,那種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人,這位嬪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越說越誇張,最後竟然眼睛一動哭泣了起來。
&常子衿弄了下垂下的長髮,聲音理由一絲淡淡的不悅,卻也沒表現出來,一直等到這位妃嬪哭的差不多,開始小聲嗚咽以後,方才慢慢道:「妹妹還是冷靜些的好,畢竟在這後宮之中誰都不可靠,到頭來還是要依靠自己,有能力的人自然能成為人上人,這沒有能力的吧總也不至於餓死。」
常子衿不是傻子,自然很清楚這些妃嬪勤快的往自己這裏跑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目的,其中一方面是想要從這裏得到些貴妃娘娘的關照,畢竟這陛下對貴妃最近的寵愛可是所有妃嬪都看在眼裏,嫉妒在心裏。
想要跟人正面槓,但是因為對方是貴妃的尊貴身份並不能怎樣常子衿,便是想方設法的打聽這位貴妃娘娘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的準備禮物。
甚至常子衿自己本人都沒有仔細估算下,那些被放置在偏殿裏各個寢宮的妃嬪給準備的禮物已經有多少,更加沒有計算過有多少位妃嬪暗中跟自己透露的那些言語,不過最後都被她以裝傻充愣的方式給打發掉。
其中一位妃嬪剛剛從錦瀾軒之中走出,正在花園裏慢慢散步,正巧迎面撞上了美麗的寧昭儀,臉上頓時隱去了那一絲委屈來,主動的迎了上去,說:「寧昭儀許久不見,真是叫妹妹想念。」
寧昭儀一向自視甚高,從來不把比自己嬪位還要低的女人放在眼中,根本沒有理會人的主動示好,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來,正準備擦身而過的時候正好聞到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來,自己對於這個味道音樂還有些記憶,仔細想了下臉色剎那間發生了變化。
美麗的臉陰沉的看着人,那股味道分明自己是在幾天前太后寢宮之中,常子衿的身上聞到過。
那個女人似乎就喜歡這種很淡雅的味道,總是帶着一種讓人提不起興趣的感覺,可是這種味道對於寧昭儀來說卻是無比的厭惡,只要關乎那個女人的一切自己都是發自內心的討厭。
正要經過的時候寧昭儀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嘴角勾起,冷嘲熱諷的道:「有些人趁着人剛剛得了好處上趕着去巴結,花了時間花了精力,也不知道到頭來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
這番話說得相當的直接,其意思就是,看到常子衿得寵成為貴妃之後自然而然的上趕着巴結,以為這樣就可以進入貴妃娘娘的眼中得到一份皇帝陛下的雨露,可是道頭裏根本沒有想過對方會不會看上自己一眼。
這位妃嬪本來嬪位要比寧昭儀低些,在宮裏就是抬不起頭來,放在人群之中更是被忽略掉的存在,心中雖然惱怒,可是轉念一想她寧昭儀空有昭儀之位,前幾日不也在太后面前丟臉。
便是轉過身來笑着道:「寧昭儀此話不假,有些人上趕着巴結至少還有一分動力,有些人自作聰明卻偏偏丟了人還在這裏到處咬人,也不知是誰有這般寬闊的胸襟,反正妹妹我是丟不起這個人。」
然後頓了頓,看着對方的臉色,繼續說道:「貴妃娘娘雖然不能給臣妾給什麼,但是妹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太傲慢的人總歸不會有很好的下場,寧昭儀,臣妾說的可對?」
說出這番話就不得不去說起他的那些妃嬪們,有的人自作聰明認為可以得到皇帝的寵愛,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平白無故的搭上一條寶貴性命。
&也就只有你這樣的女人天真的認為討好常子衿能夠得到陛下垂憐,說到底不過也只是個可憐蟲。」口無遮攔的寧昭儀已經被人的話語刺激的有些失去理智,不常及周圍還有其他婢女的存在,直接說道。
果然,這位妃嬪的臉色也是變了,譏諷道:「是,我是可憐,可總也要比寧昭儀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強上許多,貴妃娘娘未曾答應過我任何,但是你比起她來有什麼資格說出這番話來,其實真正可憐蟲是你才是。」
說罷約過人直接離去,那一雙眼睛裏蘊含着的恨意差不多能夠將一個人給徹底吞噬掉。
直到這一刻寧昭儀才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跟常子衿到底有什麼樣的差距,可是心中那份不敢讓自己全然忘記對方現在的身份,不常一切的想要毀滅掉對方擁有的一切。
其實在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一雙眼睛冷冷得將所有事情都看在眼睛裏,嘴角勾起的笑意暴露了這個人的真實目的來。
正在錦瀾軒里品着茶聽公公傳來的消息,常子衿臉上的表情相當安然。
自己也是沒有想到那個前一秒還在自己這裏不斷討好的妃嬪能夠說出這番話,不由勾了勾唇角,對着旁側的桃兒道:「桃兒,你覺的這二人到底什麼性子。」
桃兒也就認真的想了下,「這寧昭儀向來自負,認為憑藉自己的能力肯定能夠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她從來沒把娘娘您放在眼裏,可是另外一位就有些不好說,奴婢認為他們兩個的話,寧昭儀肯定是會輸的哪一個。」
常子衿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沉思着。
可以這麼說,常來笑口顏開的人,兀的嚴肅起來,倒也是讓人緊張了許多,生怕會出什麼大點兒的亂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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