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宮中這等事情,書容倒也是看得多了。
想當然的,不過是區區幾秒,卻也是把事情想的過於嚴重了。
神色嚴肅,像是有什麼緊迫的東西時時刻刻的催促着她一般,書容輕聲呵斥道,「杏兒,你若是繼續安分守己,我也不見得會想要落下你的面子。可今個,你倒是給我聽着了,主子身份尊貴,又豈是做這等累人事情的理?」
「我?」杏兒不滿,急忙開口,可還沒有等到她出來,卻是被書容打斷了。
「主子是什麼樣的身份,咱們又是什麼樣的身份,你倒是給我記着,切莫妄自做主。」書容冷冷着,就連往日的那言笑晏晏的和睦也不見了。
早在書容跪下的那一刻,下意識的也緊跟着跪了下來的杏兒,她卻是不滿的嘟嘴起來。
這一她又豈是個疏忽大意的人?
常昭儀是何等身份,如今又是在宮中擁有着何等的名望,杏兒也不是不知道。
但到底,像是帶着皇子這等的事,外人又怎麼會來置喙。
再了,就算是有什麼問題,咱們陛下又怎麼會坐視不管。
不過是看了一些陛下對常昭儀的體貼,甚至上還算得上是幾分溫柔的場景,杏兒倒也是生出了幾分妄自尊大的心思來。
怎麼看宮中也沒有誰有着跟與常昭儀差不多的待遇,那想必昭儀就算是親手帶着皇子,這件事情也定然會被陛下輕拿輕放的吧。
「我倒是不懂姑姑是怎般想的?」杏兒一時間卻也是惱上了,眼看着常昭儀這般親近的對待着他們,那麼作為婢女她們也不見得就要這般推辭阻攔了吧。
好歹皇子也是宮中為數不多的皇子,別的先不,光是這等尊貴身份,就已經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輕易間不敢冒犯的理。
自然而然的,常昭儀能夠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日後的造化先不,如今光是跟皇子聯繫了情誼,那想必日後定然是不愁什麼了。
單單是這等$$$$,m.⊙.co⊙m
對此,杏兒不僅是贊同,更是千般萬般的頭,恨不得馬上把皇子周圍看護着的人都給撤掉。
甚至她也有兒私心起來,若是她娘親可以成為了皇子的乳娘,想必可以借着這個好機會,得到不的裨益不,蔭蔽更是福及家族。
一想到了還在靠着介紹姻緣換取銀兩養家的娘親,杏兒也不由生出了幾分妄想起來。
別的先不,單單是看着別的皇子的乳娘過的日子,那也不知道是有何等的瀟灑,只要是等到了日後的話,怕也是將來可以把掙來個顯赫功勳。
更別,萬一有哪位皇子中可以有了那大造化,直搗黃龍……
這,想到不免有些多了,杏兒也急忙轉過了頭,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巴掌。
有些想法確實不受束縛的,但到底也不能夠把這些露出兒痕跡來,萬一被誰知道,以為是昭儀娘娘也有了這樣的想法的話,那——
頓時,杏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就連眼前冷冷看着她,淚水不知不覺間早已干透的書容,漸漸地也生出了幾分畏懼來。
但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杏兒卻是沒法清楚。
書容冷笑兩聲,她也算是到了今個才看清楚人了,果然往日不該對人過於寬厚,以至於今日杏兒這個丫頭膽子也是大了不少。
難道她真的以為若是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作為貼身婢女的她們,真的可以落得到什麼好下場?
還真是傻的天真可愛!
「我倒是從來沒有想到,杏兒你卻是膽敢把宮中規矩當做是不存在似的,還有膽子誘哄貴人做出這等的事情來。」
難道杏兒就可以擔當得起這樣的責任嗎?一旦出事,可不只是他們幾個人受罰,更有可能連累整個殿的人。
別提所謂的事會是這般,這最為重要的,那可是常昭儀。
皇上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他們作為奴婢的沒有什麼權利些什麼,但並不代表不可以琢磨出一些東西來。
「杏兒,今個你回去了可別忘記接受懲戒。」書容冷冷道,絲毫不給人留下任何的餘地,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就像是看着一個不應該存在的空氣一般,隨即就將自己的視線轉了回去,冰冷的地面不住的有冷氣往她的膝蓋上攀附着。
杏兒一聽到這裏,臉色一變,原本還覺得有理,想要跟常子衿些什麼話的她立馬掉轉話頭,連連道,「姑姑,杏兒卻是不服了,為何要我受戒?」
完,滿臉的不服氣與怒氣,完全無法遮掩住。
她怎麼都算得上是常昭儀身邊能用的人一把好手,怎麼,突然之間受罰,定然會引起他人的竊竊私語。
想必也會影響她的地位,宮人之間的排擠與傾軋,這也不是一件可以避免了的事情。
只要這麼做了以後,定然會有人把她當做是一個善茬子,想着辦法踩着她上位,更有可能做出別的事情來。
「笑話,你有膽子這麼做,那麼你也要有接受懲治的準備。」書容冷瞪了杏兒一眼,輕聲道,到底還是顧忌着常子衿在邊上的緣故。
她確實是惱怒於杏兒的膽大妄為,竟敢放任這等大事,渾然不做任何的阻攔。
要知道,雖然杏兒是外頭進來的,但是也千萬不能夠有膽子跟挑戰宮裏頭的規矩。暫且不其他,光是考慮到了娘娘一路走來,也算是艱辛無比,眼瞧着皇子出世,好不容易可以在其他的宮人那裏揚眉吐氣一把。
雖然,常子衿進宮以來也算是順利,也不曾經歷過什麼大的挫折,但到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這個跟她一樣的心態。
書容能夠在宮裏頭呆那麼久,也不是渾然沒有一丁半兒的心計的,只是比起其他的人想要儘可能的攀附貴人作為一個不錯的依靠,亦或者是儘可能的找到機會爬上龍床,雖是不可能會有留下龍嗣的機會。
但到底也算是一個飛龍騰達的良機,自然想要改變命運,渴望榮華錦繡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放棄這等的機會的。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把這條路走的無比的通暢。
亦或者是見多了的緣故,就算是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那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比起冒着不成功便成仁的風險拼闖一回的話,書容還是更想要平安喜樂的度過。
越是如此,她也越是心謹慎。
現在光是聽着杏兒的這番話,別提書容是有多麼的後悔了,當初若是能夠阻攔杏兒進宮的話,興許還是可以避免麻煩的。
如今光是看看杏兒話做事,她卻是開始頭疼起來了。
主子到底還是好話的人。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把一些可能會出來的麻煩放在心上,但是她作為殿中掌事的姑姑,卻不可能不能夠多加注意。
「你,」猛的被書容的這番可以得上是毫不客氣的話給刺激到,原本眼裏眉梢都帶着一股少女的天真爛漫的可愛的杏兒,頓時就生氣起來了。
「我倒是不清楚姑姑的意思……」心裏頭別是有多大的氣憋着,臉逐漸的泛起了紅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變成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看起來模樣又不知道是有多麼的可愛。
書容就算是殿中掌事姑姑又如何,可她還是常昭儀從外頭帶進來的,就算她是外頭的人又怎麼樣,但常昭儀也依然是對她甚好。
自然而然的,本來理應對宮中產生一種畏懼心理的杏兒,也不知怎麼的竟然是生出了幾分不清的念頭起來。
哼哼!就算你再怎麼樣的看文不順眼又怎麼樣,到底,你還是不能夠對我怎麼着,昭儀娘娘就在邊上看着呢!
不過都是耍耍嘴皮子過過癮而已——
「你要是有一丁的在意此等事情,又怎麼會把事情一個又一個的堆積過來?娘娘心好,可我們作為奴婢的卻也是萬萬不能夠得寸進尺。」書容幾乎於**裸的嘲諷起了杏兒,她也不是不知道像是杏兒這樣的初來駕到的外來女子的心裏。
本身大家也都是從外頭來到宮裏頭的,只是,有些人很有可能這輩子也沒有辦法離開,而有一些人卻也是白髮皚皚之年才離開深宮。
「你又是在什麼?杏兒我,我是絕對不會對昭儀娘娘有絲毫的不敬的!更別提什麼得寸進尺了,」莫名的,杏兒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東西,臉頰噗的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而眼神卻也是下意識的避開了書容,甚至就連在一側一直都在靜靜的看着他們爭辯不休的常子衿也避開。
像是心底里有一些不清的東西被誰找到了什麼痕跡,杏兒也忍不住想了東西,但耳尖也染上了止不住的紅的時候,她的心也不住的加快了起來。
怎麼可能她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主子,姑姑的都是假的!
可是,你真的想的都是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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