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軟的希捷回短訊:你猜我姐是胖了還是瘦了?
張宣:為伊消得人憔悴,應該是想我想瘦了。詞字閣 www.cizige.com
希捷淺個小小的酒窩:錯了,我姐胖了點。
張宣:胖了好,胖點好生養。
希捷:你那麼多女人,還缺希捷給你生養?
張宣:知否,知否,綠瘦紅肥?
希捷抿笑抿笑,盯着短訊內容,這一刻好想把手機砸了,把手機那邊的人也砸了。
杜鈺見她面色紅暈,問:「希捷,短訊內容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了甜言蜜語,把你甜到了?」
希捷一臉憂愁地樣子看着杜鈺,好想把這表妹也一起砸了。
...
哼着「甜蜜蜜」從淋浴間出來,發現樓下還在喝酒,說話聲音大,喝得足,熱鬧的緊。
阮得志、杜克棟和歐陽祝斗酒正嗨,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賣部老闆也過來了,這又是一個酒鬼,平時都是拿二鍋頭當水喝的。
坐在邊上搭了會話,張宣對着大黃狗吹個口哨,走出了院子。
狗子搖頭晃腦,屁顛屁顛跟上。
好久沒回來了,十字路口一切還是老樣子,沒太大變化。
斜對面那兩個老太太又槓上了,又在菜刀剁砧板罵架,老男人還饒有興致地聽了會。
感覺罵架這東西真的需要天賦,擱他在農村里住個三輩子也學不會這麼刁蠻的勁,要做到不要臉,還要嗓子嘹亮,氣勢足,最關鍵的是口才好,還要不怕被打。
不然你天天挑事兒,總會遇到一個二愣子不管不顧拿把殺豬刀沖你家裏說要殺了你的。
旁邊的鄒嬸在打小兒子:「你丟不丟人?啊?你丟本丟人?語文考18分,算數考6分,三分之一等於一,你是怎麼算出來的啊!
全班倒數第一,全鎮統考倒數第一,我臉都被你丟光了了!」
半大孩子雙手捂着腦袋死犟:「我識得它們,它們不識得我,嗯啊怪我啊!嗯怎麼不怪嗯呢自己蠢,把我生蠢了啊!」
「行!你還不服氣是吧!你還敢還嘴是吧!」鄒嬸氣得鼻孔冒煙,胸前兩斤肉一抖一抖快要掉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母慈子孝的戲碼,一個拿燒火棍後面邊追邊罵,一個前面撒丫子使勁跑,從馬路上跑到田埂上,跑到河對面,跑到茶葉山去了...
等到倆人跑遠了,旁邊的劉媽說:「這熊孩子就是欠揍,上課就知道調戲女同學...」
小賣部老闆娘接一句:「你小女兒經常被這熊孩子調戲,要不嫁給他算了。」
劉媽撅起嘴說:「去去去!我家閨女看不上他,要嫁也要嫁個張宣這樣的。」
張宣蹲在旁邊難為情地說:「劉媽你別這樣盯着我,孩子還是太小了點。」
「哈哈哈!...」
十字路口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
劉媽平日裏就是個愛開玩笑的,也開得起玩笑,壓根不生氣:「現在是小了點,但過個十年八載,也是村里一朵花呢。」
看到那雯在小賣部堂屋裏烤火帶崽,張宣走進去期期艾艾說:
「哎,你就結婚生子了,小時候說好的你等我的呢?」
那雯把旁邊的桔子放幾個到他跟前:「你來北大這麼多回,也沒見你來找過我,還虧我小時候抱過你那麼多次。」
張宣拿個桔子剝開:「我這不是擔心你丈夫在家麼?」
馬雯說:「我丈夫在家你就不敢來了?」
張宣比劃比劃自己的臉蛋:「還是不來的好,怕他吃醋影響你們夫妻和諧。」
馬雯說:「那你現在找我幹什麼?」
張宣說:「現在就你一個人,這叫偷偷地幹活。」
見他還是小時候那樣不正經,那雯聽笑了,換個話題問:「你也快畢業了,你打算跟誰結婚?米見還是杜雙伶?」
張宣嚇得趕緊揮手制止:「哦喲!你小聲點!小聲點!你想害死我不成?」
那雯大笑:「誰讓你腳踏兩條船,我看你怎麼收場?」
張宣不想理會,吃起了桔子。
那雯說:「我這次是同米見一起坐飛機回來的。」
張宣問:「這麼巧?」
那雯說:「不是巧,我跟她約好的。」
張宣問:「你們搭上線了?」
那雯說:「她研究生導師也曾是我導師。」
張宣關心問:「你導師人怎麼樣?」
那雯說:「我導師人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再說了,北大誰不知道米見是你女朋友?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米見。」
想到還有陶歌和李文棟幫着兜底,加上自身實力,張宣倒是真的不怎麼擔心。
張宣四處張望一番,問:「你老公呢?我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沒見着人?不會是躲着我吧?」
那雯說:「昨天他們在山上放了捕獸夾,跟別個去山上看貨去了。」
張宣吃完桔子,起身囑咐:「記得保密。」
那雯笑笑:「放心,你翻船不會來自我這裏。」
「哎,咱們之間友盡了,你就不能盼點好麼?」張宣怨念一句,拍拍屁股走人。
歐陽吉已經三歲了,又壯又胖,已經可以邁着小短腿可勁跑了。
就是有一點不好,這小子不太認人。
張宣站在他前面擋住去路,歐陽吉也不怕他,一個勁的盯着他瞅,末了揪揪黃狗毛髮,奶聲奶氣地指使黃狗咬人。
黃狗是老張家第四聰明,知曉一個都得罪不起,搖搖尾巴跑了。
忍住了伸手掐一把臉蛋的衝動,感情養了個白眼狼呵,張宣心裏碎碎念。
回房睡一覺,張宣起來家裏一個人都沒,倒是後山竹林傳來一陣陣熱鬧聲。
打後院一瞧,嚯!好傢夥,阮得志這個大肚男竟然在吭哧吭哧挖冬筍呢。
頓時沒了興致,能花錢買的便宜東西,幹嘛要這麼費力去挖呢?為自己的懶惰找個藉口,直接去了書房。
翻閱着洪總編寄給自己的材料,張宣總是有一種直覺,當「人世間」大功告成的那一天,自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至於收穫是什麼?
有感冥冥之中天註定,現在還沒落頭,真他娘的玄乎。
晚餐吃的羊肉火鍋,裏面的冬筍片子他可最愛了,夾了一塊又一塊,就是楊蔓菁這個狗東西不省心,總是跟他搶,不盡人意。
吃過晚飯,張宣拿出黑色羽絨服問阮秀琴:「老媽,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阮秀琴細細看了看,還伸手摸了摸,「好看,這料子好,款式也很好。」
張宣說:「您老試試?」
阮秀琴說:「我試試?不是你給雙伶買的?」
也不怪阮秀琴矯情,而是她沒穿過羽絨服,思維還局限在村子裏,一直認為這東西就是年輕人用來追求時髦穿的。
張宣說:「您先試試看。」
阮秀琴心花怒放地說行。
把外套脫下,換上羽絨服,拉上拉鏈,阮秀琴在鏡子面前來來回回比對,臨了一臉滿意神色:
「滿崽你眼光真好,媽喜歡。」
張宣坐在旁邊椅子上說:「這是米見給您買的。」
阮秀琴眉毛微揚,聲音都大了幾分:「米見那閨女給我買的?」
「嗯。」
張宣嗯一聲,解釋:「米見說不知道該給您送點什麼,就拉着我去買了一件衣服。」
阮秀琴原地沉默,好久才嘆口氣:「有心了,哎...,這麼好的姑娘。」
接着問:「這衣服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張宣說:「多少錢都是米見的心意,就不用管這些了。」
聞言,阮秀琴重新打量了會鏡子裏的自己,滿意之色比剛才更甚。
倆分鐘後,阮秀琴準備換上之前的衣服。
見狀,張宣就說:「這麼冷的天適合穿羽絨服,不用換,穿在身上真的好看。」
阮秀琴伸手撫摸着羽絨服,溫溫笑:「媽知道,媽留着它過年穿。」
看來這親媽是真喜歡這件羽絨服啊,至於到底是喜歡米見這個人多點兒,還是喜歡衣服多點呢,張宣心裏一時也摸不清,但大抵都是有的。
農曆12月18。
今天姑姑張茹生日,70大壽。
都說人生有幾道坎,一個39,一個58,一個63,一個72,還有一個83。
小部分倒霉鬼倒在39和58,大部分倒在63和72,只有壽數高的才能挺過83向90邁進。
當然了,這個只算新世紀之前的。
新世紀之後,隨着經濟條件和醫療衛生條件的長足發展,走外面一看,70、80的好像也是稀鬆平常。
所以70歲在這年頭算是一個比較濃重的生日,一般家裏會好好辦一次。畢竟搞不好這就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了。
外面天還沒亮,張宣就起來了,問阮秀琴:「老媽,姑姑那裏幾點開飯?」
阮秀琴說:「下午1:28。」
張宣拿上車鑰匙,「您可以先去,我接了雙伶就過來。」
阮秀琴拒絕了:「我等着雙伶一起進去。」
知道這親媽特別看重雙伶,張宣識趣地不再多說。
為什麼叫識趣?
怕說多了被打,現如今他張某人在阮秀琴同志眼裏可不是什麼好人呢。
趙蕾開車,張宣坐在副駕駛,奔馳直直地往邵市火車站而去。
在鎮上,他還給陽雲打了個電話:「哥,你回鎮上了沒有?」
陽雲說:「我和你嫂子在等雙伶呢,等會回家,反正家裏有老二老三、老五老六張羅,我不用太操心。」
陽雲口裏的老五、老六是指姑姑的兩個女兒,雲華富貴是男丁,大紅大紫是女娃。
瞧瞧人家這人情世故,難怪前世家裏有四輛車,有奔馳有寶馬,活該他們發財。
張宣沒矯情去說客套話,只道:「我馬上過來。」
「好,等你過來吃早餐。」陽雲如是說。
虎頭奔在老杜家打了個轉。
家裏來了一票生意人,杜克棟有事走不開,艾青在醫院有個闌尾炎手術要做,最後帶上了杜靜伶。
艾青的基因好,杜靜伶標標誌志,愈發的有風情了。
杜靜伶一上車就問:「你昨晚是沒睡好嗎?眼皮怎麼有點腫?」
張宣打個哈欠:「昨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十字路口的狗都瘋了一樣,大半夜的叫個不停,吵死了。」
本來嘛,農村里半夜有狗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在城裏呆久了,驟然回來還是有點不適應。
迷迷糊糊被吵醒了好多次,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杜靜伶對此深有感觸:「農村的狗都這樣,這就是我不允許家裏餵狗的原因。」
倆人認識很多年了,說起話來也就沒那麼多忌憚。
中間杜靜伶問:「你將來會在長市建商業綜合體中心嗎?」
張宣目視前方,措辭道:「現在還沒有這個計劃。」
杜靜伶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醫院很多同事都在討論你會不會在家鄉建cbd?
我一開始還沒在意,後來留心發現,這話的源頭來自一個海龜女博士,而她的父親就是湘南大老闆。」
張宣:「......」
有些話一聽就懂,這是湘南大老闆還沒死心,開始攻關自己身邊人了。
張宣側頭:「這女博士是不是和你關係還挺好?」
杜靜伶不好意思笑笑:「是我在單位玩的比較好的朋友之一,當初我沒注意,後來發現也遲了。」
人家是有備而來,張宣倒也沒怪她:「我現在沒那個精力,而且長市的經濟體量也支撐不起那麼高端的商業綜合體中心,等明後年我再想想。」
聽到這麼說,杜靜伶不再提這話茬,反而跟他嘮嗑起了家長里短。
雖然是雨雪天,可經過兩天的發酵,大馬路上早已沒了積雪的痕跡,輪胎鏈條都白上了,半路上不得不卸掉。
前鎮到邵市有點遠,但好在出發的早,趕到時也才7點出頭。
「哥,嫂子。」
兜里越有錢,人越自信,這9個字完美的詮釋了陽雲兩口子的精神面貌。
陽雲跟他抱抱,招呼說:「火車還有17分鐘左右進站,外面冷,先去我辦公室里坐坐,裏面有煤爐子。」
「行。」
回家兩天手上都開始起了紅色水泡,這是生凍瘡的跡象,倒是不癢,他就是覺着難看。
「嫂子,千千人呢?」張宣問輝嫂。
輝嫂說:「她啊,她一放假就去了五姑家,那邊有伴。」
17分鐘一晃而過,圍着煤爐子聊天的幾人還沒過完嘴癮就又走出了辦公室。
「姐,哥,嫂子。」
一身紅色羽絨服的杜雙伶一出站就挨個親切地打招呼。
當看到張宣時,杜雙伶停了一下,然後快速地跑過來、跟他抱在了一起,在耳邊小聲說:
「我想你了!」
「我也是。」張宣抱了抱懷裏的人,幾天不見,感覺瘦了點一樣,頓時心疼死了。
來來往往人多,杜雙伶雖然很捨不得這個充滿溫情的懷抱,但還是知情識趣地鬆開了他。
張宣拉着她的手說:「嫂子做了飯菜,我們先去吃點,等會還要趕回去給我姑姑過生日。」
「嗯。」
ps:求訂閱!求月票!
(還有…)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