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接電話的陳牧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這是他從業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有問題。
「你剛剛說」
「賀聰明他吞了什麼東西?」
電話那邊的男生,帶着哭腔再一次開口,「賀聰明吞火,把嗓子燒了。」
「我們給120打過電話了,他這種情況去醫院也只能慢慢排號,120給的建議是,如果學校有校醫室的話,最好先在校醫室處理一下。」
陳牧嘆了口氣。
看向身邊的何司機,「老何,我們還有多久能回去?」
何司機的唇角,比ak還難壓。
「五分鐘!給我五分鐘,我一定把車給你開到校醫室樓下。」
陳牧又是一聲嘆氣,拿着電話道:「同學,聽到了嗎,我們還有五分鐘就到校醫室。」
「我們到校醫室之前,你最好不要給他做任何處理。」
「但可以找個人去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買一杯冰塊,回頭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用得上。」
「哈哈哈哈!!!」
陳牧這邊的電話才剛剛掛斷。
整個校救護車裏,都洋溢着司機老何燦爛的笑聲。
「陳醫生,我聽伱剛剛問什麼吞燈泡?」
「難不成在這之前,這學生還有吞燈泡的壯舉?」
陳牧長嘆一聲,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什麼時候下班啊。
這工作,他真不想幹了
—
「笑死我了,原本以為送走那個吃菌子的就輕鬆了,沒想到真大佬還在後面等着呢!哈哈哈哈!!!」
「說真的!賀聰明的爸媽是會給他起名字的,不是都說名字和人是互補的,缺啥補啥,這哥們兒確實缺點聰明勁。」
「賀聰明這麼不聰明的人,都能考的上海城大學,沒考上大學的同學們汗流浹背了嗎?」
「大專生瞬間笑不出來了」
「我可以接受我當年高考失敗,但我不能接受我輸給了這樣一個貨色,真的忍不了啊啊啊!!!」
—
救護車才剛剛開到校醫院樓下。
陳牧就跳下車。
往校醫室的方向衝去。
蘇冰冰迅速跟上。
攝像大哥嘆息一聲,扛着自己沉重的攝像機,跟在兩個人身後一路狂奔。
「啊啊」
陳牧趕到校醫室的時候,就看到賀聰明躺在校醫室的檢查床上。
在他身邊圍着的那幾個學生也都是熟面孔,賀聰明的室友。
賀聰明幾個室友看着連發聲都困難的賀聰明,一個個都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陳牧嘆息一聲。
一邊上前查看賀聰明的情況,一邊開口問道:「說吧,這次你們又打了什麼賭,才把人搞成這樣的?」
陳牧的話音剛落。
賀聰明的室友就忍不住一臉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陳醫生,我可以用我的學分發誓,這一次我們真的沒有和他打賭!」
「今天吞燈泡的事情結束以後,賀聰明回到寢室情緒就很低落。」
「我們甚至都沒敢提叫爹的事!」
「他認真的反思了一下兩次吞燈泡為什麼會失敗,他認為是他選錯了賽道,他的嘴巴雖然很大,但並不適合吞燈泡。」
陳牧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適合吞燈泡,所以適合吞火?」
這也是正常人的腦子能想出來的東西?
賀聰明的室友也很委屈,「都出了兩次事了,這種話題我們哪裏還敢繼續搭茬,生怕他真的吞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甚至因為怕了他,我們幾個都出去給他買早飯了。」
「我們出去買早飯的時候,他就自己一個人在寢室里刷短視頻。」
「可是」
男生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可誰知道,他刷個短視頻,還能刷出事來啊!」
「我們給他買早餐回來,原本是打算吃個早餐,稍後去上課的。」
「結果一進寢室,這傢伙就和我們說他找到了適合他吞的東西,他要給我們表演一下。」
男生又委屈又生氣,氣到渾身發抖。
最後還是他身邊另外一個同樣很無奈的室友,開口繼續解釋道:「我們看到他拿了幾張面巾紙,和我們這麼說,我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按照我們的邏輯」
「他最多就只是吞個紙巾什麼的,這種新聞我們在網上看到過啊,不會出事的,我們也就沒人在意。」
「結果」
「就因為我們沒有阻止,賀聰明他把紙巾點燃了,就往他自己嘴裏扔啊!」
幾個大小伙子,一臉悲戚的在校醫室里渾身發抖。
—
「學校後續要不要給這幾個小伙子找個心理醫生?我怎麼覺得這幾次的事情下來,賀聰明的這幾個室友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贊同!給這幾個學生找心理醫生的時候,順便給陳醫生也找一個吧,我看陳醫生再這麼下去,也要扛不住了」
「把點燃的紙巾往自己的嘴裏扔,這哥們兒絕對有點自虐傾向,我對自己是下不去這麼重的手」
「」
—
說不了話的賀聰明,拿起手機,打字給陳牧看。
「陳醫生,我在網上搜過吞火教程了,他們回來之前我也實驗過的,都是成功的。」
「我也沒想到突然就失敗了。」
直播鏡頭下。
陳牧不受控制地翻了個白眼。
賀聰明絕對是他入職以來,最不想繼續打交道的一個學生。
他真怕哪天,賀聰明真的把他自己給作死了。
到時候引咎辭職的,可能就不只是校長了。
還有他這個倒霉的小校醫。
「陳醫生,冰塊到了!」
一個男生拿着一個奶茶杯,從外面跑了進來。
「辛苦了。」
陳牧先是戴上了一副一次性醫療手套,用手試探了一下賀聰明口腔里的溫度後。
在飲水機里兌了一杯溫水,遞給賀聰明,「含在嘴裏。」
賀聰明接過水杯,坐起來後,如實照做。
大約過了幾秒鐘後。
陳牧把垃圾桶踢到賀聰明的腳下,「吐出來!」
賀聰明照做。
陳牧伸手拿走賀聰明手裏的水杯,在裏面兌了一點常溫的礦泉水。
這次的水溫是微微熱的。
陳牧:「含在嘴裏。」
賀聰明照做。
陳牧:「吐出來。」
賀聰明照做。
陳牧再次拿走賀聰明手裏的水杯,把裏面的水全部倒掉。
然後在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涼水,遞給賀聰明,「含在嘴裏。」
陳牧的治療方法,看的蘇冰冰百思不得其解,「陳醫生,他這種情況,不需要摸點什麼燙傷藥嘛?」
陳牧無語,「燙傷藥,摸在嗓子上?摸在喉嚨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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