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醫生先來?我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想到。
自己可以在陳牧的幫助下瘦下來,何壯壯的情緒,就陷入了莫名的激動。
就連看這幾位白大褂的眼神,也是熱情到讓幾位白大褂瑟瑟發抖的程度!
何壯壯此刻給他們的感覺,不像是在詢問誰來給他診脈。
更像是一個
「嘶!」
也不知道是誰,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可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在自己的校友還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時候,就有白大褂快人一步。
坐在了何壯壯的面前,同樣熱情道:「何同學,我來給你診脈!」
—
「嘖!看得我都着急,有些人都吃過多少次虧了,怎麼還是學不會把握機會呢?!」
「職場上,要你自己足夠積極,才有機會啊!」
「說真的,就坐下來的這個哥們兒,每次第一批給患者看病的白大褂里,我都能看得到他。」
「這群實習醫生,不是說來海城大學見世面的,感覺就他和慕瑤見過的世面最多了。」
「積極啊,同學們!」
「」
—
主動一些的實習醫生。
陳牧都默默的記在心裏。
看着一群白大褂在給何壯壯診脈,陳牧抬眼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冰冰就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下一位!」
一個女生剛走到校醫室門口。
就聽到一陣大喊:「同學們,插個隊!插個隊啊!」
下一秒。
一個穿着教官服的男人,就衝進了校醫室里,「陳醫生,我這有個學生,人已經抬到樓下的觀察室了,不知道你方便下去看看不?」
看到教官這麼着急。
陳牧的神情,也莫名的跟着嚴肅了許多。
點了點頭。
隨後道:「您領路。」
蘇冰冰拿着診療箱跟在陳牧的身後。
其他的白大褂們,想了想,也都屁顛屁顛的跟在陳牧和蘇冰冰的身後。
想見識下教官帶來的患者。
「我去?」
陳牧看到患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
患者的臉上,充滿着斑斑血跡。
在他的頭部左邊,擺放着兩顆牙齒。
顯然是沒出事之前,還在患者嘴裏的。
不僅如此。
患者的右腿脫臼,左腿膝蓋嚴重磕碰。
陳牧看着教官的面色,都有些不友善了,「這位教官,我記得海城大學,好像沒有這麼激烈的軍訓項目吧?」
—
「我也想知道,海城大學,到底訓了個什麼,能把人傷成這樣?」
「我們學校軍訓中暑的一大堆,還有過一個被教官一嗓子嚇出心臟病的,但軍訓期間這麼嚴重的外傷,真的沒見過」
「咱就是說,雖然我也沒見過這麼嚴重的軍訓外傷,但一嗓子嚇出心臟病來,也很離譜吧???」
「我看到教育局的官微都進來了!」
「海城大學的教官,這次真的攤上事了!」
「知道大學生脆,現在的大學軍訓,本來就改了很多危險的項目,這要是真的被查出來什麼,也算是頂風作案了?」
「」
—
對上陳牧明顯有些審視的目光。
負責給大學生們軍訓的教官,也露出了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陳醫生,我要是和伱說,這孩子是長跑跑成這樣的,你信嗎?」
陳牧皺眉:「多快速度的長跑?」
看向教官的目光里,依然充滿懷疑。
教官苦澀道:「就是常規速度,而且我還保證了,每個學生之間,都存在一米的間隔。」
陳牧依然保持懷疑:「常規速度的長跑,你能把人跑成這樣?」
跟在教官身邊的一個男生。
有些尷尬的舉手,「陳醫生你好,我是患者的班長!」
「作為學生,我肯定不會向着教官說話,要不您聽一下,我看到的。」
他說的時候。
他的教官還跟着點頭。
對對對!
坐擁第三視角的班長,說出來的話,肯定更中立一下。
可這頭,才剛剛跟着點了兩下。
教官就忍不住猛然抬頭,看向了班長。
什麼叫?!
你肯定不會向着教官說話?!
捫心自問!
軍訓這兩天,本教官對你們也挺好的吧!!!
教官和班長的表情,陳牧都盡收眼底。
眼看着這兩個人還在看着自己。
陳牧嘆了口氣:「你說。」
隨後扭頭對自己身後的那群白大褂叮囑了兩句:「先來幾個人,幫患者處理一下外傷,該消炎消炎,該止血止血。」
一個已經拿着紗布的白大褂,問道:「陳醫生,脫臼的腿,我們可以幫他復位嗎?」
陳牧嘆氣:「有把握嗎?」
白大褂搖頭:「沒有」
陳牧:「沒有把握,就放在那,等我」
「好的,陳醫生!」
眼看着白大褂們,都很有秩序地忙了起來。
陳牧側了個身,給白大褂們讓出一個足夠他們忙碌的位置。
目光才重新落在患者的班長身上,「繼續,說你看到的。」
看到教官還有些憂心忡忡。
陳牧也沒有忘記安撫一句,「軍訓場地附近,學校安放了很多的攝像頭。」
「只要你是在指定場地軍訓,並且所有的流程和之前制定的一樣,就不會承擔什麼莫須有的責任。」
「但同理」
後面的話。
不需要陳牧說清楚,教官自己也清楚:「同理,如果真的是我在軍訓過程中,進行了不正確的指導,責任需要我自己背負。」
「這點我清楚的。」
「我這個人,行得正,經得起查!」
陳牧點了點頭。
患者的班長,也在這個時候,組織好語言:「其實,如果真的要算起來,他摔成這樣,和教官也有離不開的關係?」
教官整個人瞬間炸掉:「同學!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的!」
患者的班長,在鏡頭下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這麼說,其實是有依據的!」
聽到他這麼說。
教官的火氣也跟着上來了,黑着臉色道:「好啊!我倒是要聽聽看,你的依據是什麼!」
「我就不信,這麼大一口黑鍋,還真能扣在我身上?!」
患者的班長意味深長的看了教官一眼。
之前對自己自信滿滿的教官,對上患者班長的目光,居然不自覺地打了冷顫。
糟糕!
他怎麼已經看到黑鍋,在他的頭頂了?!
班長淡淡的開口道:「教官,我們班的石廣同學,昨天下午被你喊出來,單獨加練,這個你承認不?」
教官不為所動的點了點頭。
「我承認啊!」
「但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陳醫生,我們昨天下午的訓練項目,是踢正步!」
「但是這位石廣同學,有着嚴重的同手同腳的情況,我喊他單獨出來,練習不要同手同腳,這並沒有違反軍訓規定吧?」
陳牧點頭:「沒有違反規定。」
班長卻繼續說道:「但是我目睹了,石廣同學的摔倒全過程。」
「今天上午跑步的時候,剛開始跑步時,石廣同學出現了和昨天一樣的問題,同手同腳。」
「但是在我們即將轉彎的時候,石廣同學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教官您的身影。」
教官:「???」
這鍋。
終於現形了是吧!
「他開始頻繁的嘗試,控制自己的順拐情況。」
「最終,他沒有協調好自己的四肢,左腳絆右腳,平地摔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模樣。」
陳牧忍不住,往患者的方向看了一眼。
—
「真有人左腳絆右腳,平地摔成這副模樣?」
「早些年,我還真見過同款的現場版,那是個還在上初中的小姑娘」
「聽起來挺離譜的,一看是脆皮大學生,我就不奇怪了!」
「本脆皮大學生也挺奇怪的,一看是海城大學的,就不奇怪了!」
「???」
「海城大學學子表示!你們這群人有些過分了,現在都不是內涵了,是當面嘲諷了是吧?!」
「」
—
「不是,就因為我讓他糾正順拐,就能摔成這樣?」
原本自信滿滿的教官,到了這一刻,整個人都傻了。
因為他發現
按照患者班長的邏輯,這黑鍋可能還真的扣在他身上了???
陳牧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如果患者本人也這麼說,雖然說您沒有實質性的責任,但」
後面的話。
陳牧不需要說的很清楚。
教官本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教官,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雖然說沒有實質性的責任,但是他要承擔流言蜚語啊!
弄不好。
明年軍訓的時候。
就會有學長學姐,給新一屆的大一學生們指認。
「看到沒有,就是那個教官!」
「去年牛得很,給人糾正同手同腳,都糾正到醫院裏了。」
「據說那個人都毀容了」
「對對對,牙都掉了兩顆,祈禱一下,他千萬別成為你們的教官吧」
只是想着這些。
教官就眼前一黑。
直愣愣的往後倒了下去。
陳牧飛速地把人接住,托住頭部。
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剛把人氣倒的小班長,呆呆的來了一句:「我是不是也要昏一下?要不然,把軍訓教官氣倒了的鍋,豈不是我的了?」
陳牧開始磨牙:「你給我老實的!不許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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