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女人相貌極出色,精緻小巧的鵝蛋臉,形狀姣好又顯溫色的杏眸,五官輪廓都很分明,下顎線條也流暢完美。
林霧一眼認出,對方就是她先前在資料上看到的池教授。
只不過那時看到的照片是京大官網上的,大概是女人在實驗室里給學生講解時抓拍的照片,便只有女人的側臉。
此時正面看到她的模樣,儘管已經四十多歲,但風韻猶存,保養的也很好,氣質從容溫婉,幾乎看不太出來歲月留下的痕跡。
但不知是不是林霧的錯覺,她覺得池教授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這使得她怔了下。
她怔神的工夫,荀老和錢叔已經都起身了。
「小池,你來的正好,我們剛才還在說起你呢。」荀老笑呵呵的說。
話落時,池仰芝到了他們面前。
聽到荀老的話,她禮貌的頷首,「荀老好,很抱歉讓您久等了。」
「不久不久。」荀老連忙擺手,「我聽小顧說了,你最近在帶博士生趕r洲交流會的一個項目,忙得很。能抽出時間來應我這個老頭子的約,我該謝謝你才是。」
池仰芝目光微深。
對於荀老拜託她收個學生的事,她起初是不太想答應的。
但凡是她名下帶的學生,日後基本上都從事學術研究,專心致志的為學術付出,也天資極高。可荀老要推給她的這學生,她聽說連學小提琴都不用心,一年裏能有一兩個月待在琴協,就已經算是很用功了。
對此,荀老解釋說是這學生平時有很多事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留在琴協。
池仰芝更不贊同了,有什麼事是能比學習更重要的?既然拜了師,就該好好學着,旁的都是藉口。
再者,她聽說這學生是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姑娘,這年紀能有什麼事情是忙的分身乏術的?不過藉口,定不下心來罷了。如此,更不適合搞學術研究了。
但荀老同她公公是多年好友了,池仰芝再不太滿意,也不能不給面子,至少得來見一見荀老推薦的學生。
此刻隨着荀老的話,池仰芝的餘光瞥到一旁還坐着的林霧,微微蹙了眉,自然而然的轉向林霧。
將要開口,卻在對上林霧的目光時,池仰芝猝然怔住。
面前小姑娘五官精緻漂亮,膚色瓷白,杏眸眼尾微翹,看着她時沒什麼表情,便顯得冷冷淡淡的。
實在算不上禮貌。
可出乎意料的,池仰芝對對方竟挺有些好感,並且覺得對方的眉目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看過。這令她一時看愣了。
荀老和錢叔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見林霧還坐着,連忙叫她起身,「不好意思,小池,我家這丫頭有些怕生,先前又很仰慕你的名聲,這會兒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林霧回神,起身朝池仰芝伸出手,有意的斂去周身氣勢,打招呼道:「池教授你好,我是林霧,今年京大物理系大一新生。」
池仰芝也回了神,開口時不自覺的語氣就柔和了些,「林霧是吧,不錯的名字。你別緊張,就當正常見面吃個飯就行。」
林霧哦了聲,「我不緊張。聽荀老說池教授你最近手底下還缺一個學生的名額,我很想跟着您學習。需要考核什麼,您儘管說,我這邊都配合。能過就過,不能過,也感謝您今天撥冗相見。」
這一番話算說的很漂亮了,池仰芝先前心裏那點對林霧的不滿意,都奇蹟般的悄無聲息散了個乾淨。
她更有些驚奇,因為以前她從沒有過這樣,第一眼就很喜歡一個人。
雖然陌生,卻並不會叫她排斥。
當下,池仰芝對於這次走後門見面也沒那麼排斥了,溫聲道:「行,坐下吧,先吃飯,我問你些基本情況。」
林霧點點頭。
錢叔就連忙拿出菜單,按林霧的意思,請池仰芝點菜。
池仰芝雖然在學術方面比較嚴肅板正,但私底下挺隨意的,道:「我都可以,讓小輩點吧。」
錢叔看向林霧。
林霧正在包里翻找自己帶來的個人簡歷,聞言道:「錢叔您看着點吧。」
錢叔哎了聲,照着荀老的口味點了幾把,再往下看,「小姐您口味偏酸甜點,那加這個糖醋藕丁、咕嚕肉和宮保雞丁,再加道紅燒小排和酸菜魚?」
林霧:「行,池教授呢?」
池仰芝給自己倒了杯水,聞聲隨口應道:「我可以,正好我本人也喜歡酸甜口的菜。」
錢叔便拿着菜單去門口,交給外面的工作人員時,又不忘叮囑道:「所有菜一定要少放蒜醬蒜,我家小姐不喜歡吃;宮保雞丁里也少放胡蘿蔔,我姐小姐不喜歡;對了,那道罈子肉里要少肥多瘦,因為我家小姐吃多肥的會噁心。記住了嗎?」
工作人員應了聲,拿紙筆記下。
正要接過林霧遞過來的資料的池仰芝聽到錢叔的話,怔了下,看向他問:「那些都是林霧的口味忌諱?」
錢叔走回去,心裏咯噔了下。池教授別是覺得他家小姐有些挑,不喜歡吧?他忙道:「是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早年身子不太好,養了許久才養好的,後面吃飯才注意很多了。」
池仰芝自然聽得出錢叔的顧慮,淡淡解釋了一句:「那還挺巧的,我也不太喜歡那些,和林霧一樣。」
荀老順杆就往上爬:「這說明小池你和我家霧霧,是註定了有師生緣呀。」
池仰芝扯了扯嘴角,沒有應這話。
雖然她對林霧印象還不錯,可做學術研究這事,根本還是看個人能力。
池仰芝便低頭翻閱起林霧的個人檔案資料,出乎她意料的是,林霧的學習成績相當優異,是個省狀元不說,還曾參加過多次國家級數理化大賽,不是特等獎就是一等獎,有些大賽的名次針對保送綽綽有餘。
可以說,林霧的履歷漂亮到不可思議,不會有實驗室拒絕收納這樣的人才來培養。
她不禁有些存疑,抬頭看向林霧,就着林霧參加過的賽事提問她相關知識區。
林霧早有準備,每一個問題答的都又快又遊刃有餘,叫池仰芝看她的眼神變了變,不自覺的逐漸滿意讚賞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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