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返回倫敦一個星期後,亨利·艾爾索普的父親哈里·艾爾索普也返回倫敦。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哈里·艾爾索普只有亨利這一個兒子,所以可以想像哈里·艾爾索普有多傷心,哪怕國家黨在之後的選舉中贏得勝利,哈里·艾爾索普成為德蘭士瓦的首相,這一切也都沒有了意義。
巧合的是,羅克是在阿德的家裏見到了哈里·艾爾索普。
見到羅克之後,哈里·艾爾索普的眼睛明顯變紅,握着手杖的手青筋畢露,明顯能看出哈里·艾爾索普是在盡力忍耐。
「馬漢萊斯勳爵,上午好,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我聽說了亨利的事,真遺憾,回到倫敦之後,我還沒有見過亨利,希望你一切都好。」羅克表現的不是很熱情,當然也沒有幸災樂禍,哈里·艾爾索普仔細觀察,也沒有發現羅克有什麼異常。
沒有心虛,沒有仇恨,只有淡淡的疏離,表面上看,和以前的羅克沒有任何分別。
「尼亞薩蘭勳爵,難道你也認為亨利是失足落水麼,這背後一定有陰謀,我發誓,一定會找出幕後主使,用他的鮮血和頭顱祭奠亨利。」不管羅克表現的有多好,哈里·艾爾索普都認定是羅克殺了亨利。
「祝你成功!」羅克不置可否,想報仇,也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現在倫敦警察局已經認定亨利是失足落水死亡,並不是謀殺,所以哈里·艾爾索普就算想追究,也只能憑藉自己的能力,而無法藉助英國政府的力量。
不是羅克看不起哈里·艾爾索普,就憑哈里·艾爾索普的力量,要對羅克造成實質上的傷害恐怕很難,最多哈里·艾爾索普可以憑藉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對羅克造成一些影響。
但與此同時,羅克對於引導輿論也同樣很擅長,所以就算哈里·艾爾索普想憑藉輿論攻擊羅克,羅克也不會怕,引導輿論,收買記者都是要付錢的,哈里·艾爾索普肯定沒有羅克有錢,所以羅克根本不怕這種程度的威脅。
就算哈里·艾爾索普想破釜沉舟,羅克也不會畏懼,別的不說,羅克身邊的衛士,都可以說是羅克的死士,他們隨時願意為羅克獻出生命,因為他們知道,就算他們死亡,羅克也會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更不用提還有秘密潛伏下來的保護傘,如果羅克願意,羅克甚至可以再製造一次意外,讓哈里·艾爾索普也去見上帝,沒準他們爺倆能在天堂里重逢。
「勳爵,雖然我不該這樣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忘掉仇恨。」阿德不建議哈里·艾爾索普復仇,他沒有孩子,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阿爾弗雷德,怎麼可能呢,沒有了亨利,我的生活已經失去意義,我每天晚上都是從痛苦中醒來,在夢裏我會夢到亨利對我說,他是被人殺死的,我無法面對亨利的眼睛——」哈里·艾爾索普終於失態,雙手捂住臉放在膝蓋上。
阿德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哈里·艾爾索普,用很嚴厲的眼神瞪羅克一眼,然後示意羅克離開。
羅克只能無奈苦笑。
回到家,羅克還要面對菲麗絲。
菲麗絲也終於知道亨利·艾爾索普意外死亡的消息,跟哈里·艾爾索普一樣,菲麗絲第一個懷疑的目標也是羅克。
「怎麼可能,我來到倫敦之後根本沒見過亨利·艾爾索普,就算他和以前一樣可惡,我最多不理他,也不會置他於死地。」羅克矢口否認,菲麗絲和亨利·艾爾索普是一起長大的,就算菲麗絲對亨利·艾爾索普沒感情,菲麗絲也肯定不願意看到亨利·艾爾索普慘遭橫死,所以適當的隱瞞很重要。
「其實亨利是個不錯的人,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他那時候很照顧我,只是長大以後,亨利才變成這樣,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害了他。」菲麗絲肯定是無條件信任羅克,羅克說什麼,菲麗絲就信什麼。
當然了,菲麗絲的情緒難免會低落,這也很正常。
「他主要的問題在於不自量力,在倫敦過得太壓抑,然後到了德蘭士瓦又太囂張,偏偏還沒有囂張的實力,再加上自己又選錯的對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也不奇怪。」羅克對亨利·艾爾索普沒有絲毫好感,所以現在當然就一絲歉意都欠奉。
羅克不相信那些所謂的「相逢一笑泯恩仇」,這得是心有多大,才會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如果真的能做到,那麼只能證明傷的不夠深,真正的仇恨應該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那種。
就羅克和亨利·艾爾索普的關係,如果羅克現在表現的對亨利·艾爾索普很遺憾,那反而會引起菲麗絲的懷疑,現在這種態度剛剛好,死了活該。
「人都已經死了,不要這麼說。」菲麗絲還責怪羅克嘴上不積德。
羅克就不再廢話,自顧自盤算應該怎麼應對哈里·艾爾索普,老傢伙比小傢伙更難對付,亨利·艾爾索普剛剛「意外死亡」,如果哈里·艾爾索普也意外死亡,那樂子就大了,任誰都會懷疑他們爺倆的死因。
晚上,溫斯頓來找羅克,提醒羅克注意威廉的威脅。
「亨利·艾爾索普臨死前好像跟威廉說過什麼,威廉這段時間表現的很奇怪,經常和他的那群朋友聚會,還認識幾個報社的新朋友,你得小心了,雖然我還不知道威廉要幹什麼,不過這傢伙一定在陰謀對付你。」溫斯頓對威廉沒有絲毫好感,話說貴族家庭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常見得很,嫡子庶子,旁支分支,分分鐘都是大戲上演。
「沒關係,謝謝你的提醒溫斯頓,我會注意的。」羅克煩得很,剛剛弄死了一個亨利·艾爾索普,又跳出來一個更有來頭的威廉·丘吉爾,羅克越來越討厭這種生活,原本對軍校的期待已經蕩然無存。
「軍校已經開學四個周,你應該去學校上課了吧?」溫斯頓也是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對於學院的課程安排很清楚。
「過幾天我就去上課。」羅克考慮要不要把菲麗絲和蓋文先送回約翰內斯堡,那樣羅克如果感覺到情況不妙,隨時可以一走了之。
倫敦和約翰內斯堡終究還是不一樣,在約翰內斯堡,羅克明槍暗箭都不怕,倫敦的情況就複雜得多,羅可不想招惹別人,但是別人主動惹上門,沒準是因為羅克這段時間太低調了點,讓人覺得羅克好欺負。
想高調,也不是沒辦法,讓唐恩和其他衛士都換上新編第一騎兵師的制服就行,這樣再有人敢找茬,就會想到羅克的職務。
男爵在倫敦確實是多如牛毛,但是擁有軍職,實際掌控軍隊的男爵卻不多見,更不用說羅克的職務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威廉那樣的小屁孩,再想針對羅克,就要考慮羅克反擊的後果。
想做就做,下午再出門的時候,唐恩和一個班的衛士就換上了制服,騎着臨時買來的純血馬,護衛在羅克的馬車周圍。
馬車離開家沒多久,唐恩就湊到車窗前低聲匯報:「勳爵,有一輛馬車一直跟着咱們。」
這特麼,大庭廣眾之下敢盯梢?
羅克簡直想哈哈大笑,馬上就給唐恩指示:「把人抓了送到莊園去,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撬開他的嘴。」
唐恩也想哈哈大笑,領着幾名衛士轉身縱馬而去。
當晚,倫敦警察局的一位警司就找到羅克莊園。
「抱歉,勳爵不在。」莊園門口的衛兵也已經換上的軍裝,根本不讓警司進入莊園。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勳爵去了哪兒?」警司耐着性子詢問,根本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
這裏可是倫敦,可是羅克的衛士巡邏的時候居然配備了輕機槍:這幫混蛋難道是把倫敦當戰地了嗎!
「抱歉,勳爵不在。」衛兵還是一本正經。
警司無奈,只能怏怏離開。
整個晚上,羅克辦公室里的電話鈴聲就沒有停歇過。
第二天早上,羅克主動去了倫敦警察局。
「局長先生,昨天我在去找海爾伍德勳爵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蹤我的馬車,所以我的衛士就把人抓了,現在人就在外面,這是口供。」羅克是帶着證據來的。
警察局長雷納德·貝內特翻看口供的時候表情很複雜。
跟蹤羅克馬車的人是兩名《每日郵報》的記者,他們很明確的交代,是受到《郵報》編輯阿爾瓦·布尼安,以及馬爾巴羅公爵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威廉·詹姆斯·斯賓塞·丘吉爾的指使,對羅克的馬車進行跟蹤。
《每日郵報》也是背景深厚,他的創始人叫艾爾費雷德·查理士·威廉·哈姆斯沃斯,今年剛剛因為對新聞行業的貢獻,被授封爵士爵位。
威廉·丘吉爾更是來頭巨大,馬爾巴羅公爵雖然沒有具體職務,但是在英國的貴族體系中,馬爾巴羅公爵排在第十位,警察局根本不敢招惹。
「尼亞薩蘭勳爵,你打算怎麼做?」雷納德·貝內特試探羅克的口風。
「倫敦是你的地盤,不是我的。」羅克也有過當警察的經歷,明白雷納德·貝內特的難處。
但是這並不能改變羅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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