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婉兒表妹,你們怎麼在這兒?」祝武霖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祝成海慈祥一笑:「巧合遇到的。我見今日景色不錯,所以想一個人出來走走。」
祝武霖瞭然一笑,他現在只想趕緊去戲院,看那頭牌花旦在戲台子上唱戲。
他正欲告退,忽然看見宋婉兒眼圈通紅,儼然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他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婉兒表妹,誰惹你生氣了?你怎麼好像哭過了?」
宋婉兒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說:「沒有,二表哥不用為婉兒擔心。」
「你這可不像是沒有的樣子。」祝武霖說,「難道是哪個下人欺負了你?你只管跟我說,我替你教訓下人。」
宋婉兒還是搖頭。
她怎敢說,她肚子裏懷了他父親的孽種!
賀蘭芝半邊身子緊緊貼在假山內側,手也死死抓着祝平安,大氣也不敢出的聽着外面的秘密。
祝成海深邃的眼眸中划過一絲精光,隨後說:「你妹妹今年已經十七了,卻一直沒有說上婆家,故此才會傷心。」
「這有什麼的。」祝武霖嬉皮笑臉道,「我如今都十九了,不也還沒娶媳婦嘛。」
祝成海瞪了他一眼:「你小子還有臉說。跟你哥哥一樣,整天就喜歡流連花街柳巷,京城裏哪個姑娘敢嫁給你?」
祝武霖卻壓根就不在意,他大不了學他哥哥,也娶個鄉下女子就好了。
「還有,你一個男人哪裏能跟女兒家相提並論。男人志在四方,二十出頭才成親的大有人在。」
祝武霖心情糟透了,他今日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沒看黃曆?
接連莫名其妙的被兩個人訓斥不待見,他心態都快崩了。
「哦,知道了。」他再也沒有了去看戲的興致,悶聲回答。
祝成海好像真的在替這個兒子考慮,幽幽嘆氣道:「看來不早點敲定你的婚事,找個人好好管着你,只怕你還會像你哥哥那樣混不吝。」
「爹,您這說的什麼話。」祝武霖撇了撇嘴。
雖然他是好色了些,愛喝酒了些。
但是他院子裏乾淨着呢,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他常去酒樓戲院,那也是聽曲兒飲酒的。
除了那次喝醉了,對着自家嫂嫂動手動腳的,其他時候真是一點出格的事情都沒做。
相比於那個納了十八房侍妾,天天在府中沉浸聲色犬馬的大哥,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好青年。
祝成海吹鬍子瞪眼,又扭頭看向了宋婉兒。
兩人視線交匯,宋婉兒那視死如歸的絕望目光,直讓祝成海膽顫。
「這樣吧,既然你們二人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他不敢再看宋婉兒一眼,「那為父就做了這個主,你們二人就結為夫妻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震驚了。
賀蘭芝更是差點驚得叫出聲,不是,這公公玩兒得花也就算了,怎麼還讓懷有自己孩子的女人,許配給自己兒子?
這關係不是亂套了嗎?!
祝武霖也是不可置信:「爹,您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這都是為了你們兩個人好。」祝成海語氣格外嚴肅,「你婉兒表妹如果嫁到外面去,受了旁人欺負沒人替她撐腰怎麼辦?你忍心?」
祝武霖語塞。
他想說,他不忍心。
可是他又不是不能幫忙,更何況哪個小子活膩歪了,敢欺負相府的表小姐?
祝成海深深的看了宋婉兒一眼:「婉兒,你覺得呢?」
宋婉兒微微屈膝,盈盈一拜:「婉兒願聽從姑父的安排。」
這下,兩個人都同意了,祝武霖也沒有正當理由拒絕。
畢竟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許的親事還是他熟悉的表妹,他偷着樂就不錯了。
「嗯。下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辦了你們的婚事,不僅可以了卻為父的一樁心事,更是可以用這樁喜事沖沖喜。」祝成海說。
事到如今,祝武霖還能說什麼。
他也沒了看戲的興致,轉身就往回走了。
賀蘭芝看着祝武霖失魂落魄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憐憫。
嘖嘖,他頭上這頂帽子,可真綠呀!
真是個可憐的冤種!
待祝武霖離開,祝成海又拉上了宋婉兒的手,輕聲安撫她:「婉兒,這些都是權宜之計。」
宋婉兒鼻尖通紅,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後還請您不要再這樣了,叫別人看見了不好。」
「婉兒,倘若將你嫁給旁人,我的兒子就要跟別人姓了!」祝成海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等你成了親,你人還在祝府,我們也不會分開。」
他含情脈脈的望着宋婉兒,讓宋婉兒幾乎分辨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況且,如今宣兒已經亡故,你姑母膝下又沒有第二個兒子。將來霖兒是要繼承整個祝府家業的!」
宋婉兒原本灰敗的眸子,終於多了一絲神采。
祝成海繼續說:「等將來百年之後,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祝家的下一任家主啊!」
宋婉兒神色終於有了鬆動,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外離開。
一直藏在假山後面的賀蘭芝鬆了口氣,她感覺手掌有些痒痒的,一低頭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下意識捂住了祝平安的嘴巴。
她連忙鬆手:「抱歉,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祝平安漠然的望着她,還是不說一句話。
賀蘭芝心中幽幽嘆氣,這孩子怕不是真的是個啞巴。
她手扶在假山上,只覺得指尖微微一動。
突然,腳下的地面開始顫動!
轟隆隆——
賀蘭芝不敢相信的看着原本正常的道路,竟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啊!」
根本來不及防備,兩人竟然從那裂開的大口子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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