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侯,你對吉炬所參之事如何辯駁?」景文帝轉頭看向賈薔問道。
他想看看賈薔如何應對,真要是賈薔無法應對,他就讓人出面。
「臣要參吉炬窺探軍機,此為死罪!」賈薔站出列,他沒有反駁吉炬,而是反參道。
「你說什麼?」吉炬怒問道。
他雖是四品文官,卻是不怎麼看的上從二品的賈薔,文官對武官有着天生的蔑視感。
所以在聽聞賈薔反參他,他當場就怒懟。
「臣在西大營的訓練計劃,對外從未公開過,如果吉炬不是私自窺探軍機,如何知道西大營訓練計劃的?」賈薔看着吉炬,面露譏諷的問道。
「你私改京營訓練是事實,不管你如何狡辯也不會改變!」吉炬想要將問題轉到訓練本身,他說道。
「你受何人指使?想要刺探軍機為何?」賈薔根本沒有去管吉炬的話,他連聲問道。
在問的過程中,他的目光鎖定了吉炬,一股無法言明的氣質在身上升起。
同時,他的精神連接上了內甲胸前的『風月寶鑑』,通過『風月寶鑑』加強了精神的影響。
吉炬只感覺全身如墜冰窟,無言的殺意籠罩其身,似乎他不回答賈薔的問題等待他的就是墜入地獄。
這一刻吉炬的大腦一片空白,以往如狐的智慧全都僵化,只餘下了本能。
「是北靜王」吉炬剛說出幾個字,他就反應過來停止了說話,只是他的臉色一片慘白。
賈薔皺了皺眉,剛剛他動用了『風月寶鑑』增強了自己的精神影響。
不過才兩息時間,他就感覺到『風月寶鑑』受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能量壓制,讓『風月寶鑑』失去神奇,這才讓吉炬脫離了他的精神影響。
他沒有去開啟『望氣術』,因為他如果猜測的沒錯,這是大乾王朝的氣運壓制住了『風月寶鑑』。
當初他在太上皇那裏,就曾經施展過『望氣術』,卻是被太上皇身上的氣運發現,雖沒有發生什麼,但卻是讓他明白了『望氣術』不可亂用。
不過吉炬說的雖只有幾個字,卻是說出了北靜王的名字。
朝堂上所有官員的目光都看向了北靜王,金鑾殿外的眾多官員雖聽不到殿內的交談,但有太監將殿內的話一句句的傳出去,很快外面的官員也都知道了。
「與本王無關!」北靜王表面很是淡然的說道。
「是我胡言,是我胡言!」吉炬連聲說道,同時不住的用手扇自己的臉。
「在朝堂上胡言,左右侍衛將他帶下去打入天牢!」景文帝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他沉聲命令道。
目前的情況他無法奈何北靜王,卻是可以將吉炬這個小卒子打入塵埃。
兩位侍衛來到了吉炬身旁,一左一右將吉炬提了起來,他們的動作有些大,讓吉炬在被拉出去時連聲慘叫。
賈薔微微一笑,兩位侍衛他都認得,以前一起共過事。
兩位侍衛下手狠,其中或許有賈薔的原因。
吉炬被帶下後,殿內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按部就班的又開始匯報起來。
賈薔不時看向北靜王,他思考着是不是找個機會將北靜王給解決掉。
以他如今的能力,北靜王身邊沒有仙人保護的話,是逃不掉他的刺殺的。
當然,就算有仙人的保護,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依舊是無法逃過刺殺。
大朝會持續到了午時三刻,之所以到了這會兒,其中吉炬參賈薔之事耽擱了不少時間。
賈薔與眾官員下了朝,就各分東西。
賈薔忍了又忍,沒有立即對北靜王下手。
朝堂上才有了衝突,北靜王跟着就死了,那他的嫌疑就太大了。
最為重要的,一位王爺身死,就算只是嫌疑都是巨大的麻煩。
他看着遠去的北靜王車駕,搖了搖頭跳上了自己的白馬,向着賈侯府而去。
當天午夜,賈薔一身黑衣的離了府。
他回去後越想氣越難平,北靜王使了手段對付他,又不自己出面,殺了一個吉炬對於北靜王來說無關痛癢。
他可以不殺北靜王,但無論如何都要報復回去。
賈薔在朝中沒有幫手,如果這次不報復回去,那麼以後或許是個人就會對他出手了。
每秒84米的速度,讓賈薔在街道上疾馳時,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夜晚的光線下,他的身影幾不可察。
遠遠他看到了北靜王府,當他跳上了王府的圍牆,發現整個王府一片燈火通明,在各處都有着不少護衛在巡邏着。
要不是他上了圍牆後,就給自己施展了『群體隱身術【初級】』,他在圍牆上多呆上幾息時間都可能被巡邏的護衛發覺。
他想了想,這裏倒是可以嘗試施展『望氣術』,王府就算有大乾氣運的庇護,也比皇宮那邊弱上不少。
他調動了法力,施展出了『望氣術』。
一息時間的『望氣術』,讓他發現了王府內更多的情況。
王府除了表面上巡邏的護衛,還有隱藏着的人,這些人隱藏水平極高。
這讓他想到了軍中的頂級斥候夜不收,這些隱藏着的人恐怕不是軍中的夜不收。
明面上的護衛配合上頂級斥候夜不收,真正能夠讓王府固若金湯,幾乎沒有人能夠不為人知的潛入進來。
但這是在沒有發現夜不收的情況下,一息的『望氣術』,讓賈薔知曉了幾位夜不收的位置。
他重新下了圍牆,順着圍牆行到一處重新上了圍牆。
這處圍牆正處於幾位夜不收的視覺死角上,他順利的潛入了王府。
剛剛在牆上時,他就觀察過了整個王府的結構。
以他的判斷,王府的庫房不外乎就是三處。
他先前往第一處,小心的避開了夜不收的觀察範圍,至於說其餘的護衛,能夠避開的他就避開,避不開的就施展『群體隱身術【初級】』隱藏自身。
就這樣他來到了第一處,一接近這裏他就不禁搖了搖頭。
此處並不是庫房,而是家廟所在。
賈薔正欲轉身離開,突然心中微動,他再次施展了一次『望氣術』。
家廟中供奉的觀音大仕的像發出的光芒有些不對,放在普通的廟裏,極大可能是信徒的信仰讓佛像發生了變化。
就如他的兩尊女神像一般,兩尊女神像在『望氣術』下的光芒就是極為不凡。
可這是家廟,一般只有主人家過來上點香,怎麼可能有多少的信仰能量。
他進入家廟來到了觀音大仕像旁,伸手想要推動觀音大仕像,卻是發現觀音大仕像根本無法移動。
他的力量可是超過了六千斤,就算這觀音大仕的像是全金身鑄就,也不可能紋絲不動。
「一定有機關!」賈薔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在『望氣術』的幫助下,找到了一隻光芒不同於其它物品的燭台,這隻燭台應該是經常被人接觸,所以在『望氣術』下的光芒有異。
當他扭動燭台時,觀音大仕像無聲無息的移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通道。
他放出了賈金剛,讓賈金剛走在前面下了通道。
通道向下的樓梯有百級,就在通道打開後,原本漆黑的下方一盞盞壁燈亮起,將此處照的通明一片。
賈金剛正走着時,踩到了一處台階,旁邊牆壁上射出了成片的箭雨。
『叮叮噹噹』的聲音從賈金剛的身上傳出,箭雨無法破開他的鎧甲。
賈薔倒是放下心來,這是對付普通盜賊的機關,並不是針對悍將的,那就無礙了。
果然,之後的機關都是相似的機關,沒有身着鎧甲的人絕對會被射成刺蝟。
事實上北靜王府的機關設計者,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針對身穿鎧甲的人。
真有人穿着鎧甲進入王府,要麼就是王府的自己人,要麼就是王府被攻破了,那時機關再怎麼厲害也沒有了作用。
有着賈金剛在前面開路,很快就下了樓梯來到了下方。
「嘶!」賈薔看到下方的場景,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到的是成堆的鎧甲與武器,此處的鎧甲數量怕是有一萬件了。
雖說王爺是可以讓手下着甲的,但也是有數量限制的,最多不可能超過千人之數,超過這個數字的披甲者會讓皇帝無法安睡了。
更不用說眼前一萬件鎧甲,這可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
大乾能夠製造鎧甲的工匠並不多,多在軍中任職,想要製造一萬件鎧甲,還不能讓他人知曉,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賈薔來到了存放武器的地方,拿起了一支長槍。
他沒有太過發力,只是輕輕的抖了一下長槍。
這長槍是精品長槍,都夠悍將使用了。
這樣一支長槍單是製作過程就需要數年之久,而這樣的長槍卻超過了三千之數。
其餘還有刀劍盾錘等武器,全都是精品,全部加起來的數量超過一萬之數。
他沒有客氣,自己的物品欄是可以重疊同類物品的。
一萬件鎧甲被他收起,長槍等武器也都被他收起。
這還是地下空間的第一間,他又來到第二間,發現這裏放着二十門紅衣大炮,四十台八牛弩,以及相應的火藥、炮彈與弩箭。
賈薔都為景文帝感覺到心驚,這裏離皇宮可不遠。
這麼多武器裝備一萬軍士,再使用二十門紅衣大炮,以及四十台八牛弩,短時間攻破皇宮都不是沒有可能。
他淡淡一笑,將二十門紅衣大炮、四十台八牛弩以及其餘的彈藥弩箭全部收起。
他進入到最後一間,這一間的面積小多了。
不過剛一進來就看到了正對面衣架上掛着皇袍,九龍五爪金龍的皇袍。
「北靜王真是想造反呀!」看到皇袍後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皇袍的製作,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難以想像的工藝。
天下間能夠繡出皇袍上圖案的繡女,只有世代傳承此工藝的極少幾個家族。
另外,龍袍所需要的線也不是普通線,這些線同樣難以獲得,完全在皇家的監控下生產。
賈薔沒有動龍袍,他將目光看向了其它地方。
「這是寶弓!」賈薔看到了一旁牆上掛着三張金屬弓,不由大喜道。
雖說三張寶弓加上他留在西大營的那一張,也不夠六位悍將級神箭手使用,但總算是解決了部分的缺口。
賈薔收起了三張寶弓,又將目光落在了最後的那柄寶劍上。
能夠被放在此處的寶劍,絕對不會是凡品。
他上前拿起寶劍,發現此寶劍的重量足有兩百斤,這與寶劍自身的大小極為不符。
他輕輕拔出寶劍,在劍柄處有三個小字。
「大乾劍。」他輕聲讀出了這柄劍的名字。
猛然他想到了一個傳聞,大乾建國之時,祖皇手持的劍就叫『大乾劍』。
『大乾劍』一直都是皇家的象徵,只是不知為何這『大乾劍』會落在北靜王手中。
看『大乾劍』被放在此處,這說明北靜王並不想外人知道『大乾劍』在他的手上。
他將『大乾劍』持在手中,輕輕揮動『大乾劍』。
離『大乾劍』有着一米左右的龍袍,從中無聲無息的分開,下半部分滑落在地。
「怎麼可能?」賈薔都被『大乾劍』驚住了,他不敢置信的自語道。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研究『大乾劍』的時機,他下來有了一段時間,是時候離開了。
順着原路返回,走上了樓梯,這回還是讓賈金剛先上去。
確定家廟中一切如常,他才跟着上去。
賈薔扭動機關,讓觀音大仕像回歸原位,這才將賈金剛收進了物品欄內。
他小心的如進入時那樣,緩慢移動到了進入處的圍牆下,輕輕翻身過了圍牆。
「嚇不死你!」在往外奔跑時,他回頭向着北靜王府輕輕說道。
他沒有彈劾北靜王的想法,真要是讓人知道他能夠輕易進入北靜王府,那景文帝與太上皇豈不是認為他同樣可以將皇宮視為無人之境。
再說了,真要對北靜王無法忍受的話,他感覺自己出手最簡單。
北靜王到底是皇家血脈,說不定自己看着很重的必死之罪,最後也只是被圈禁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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