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來到了二月十二日,賈薔難得的向宮中請了假。
其實提前一天的晚上,府中就開始了準備。
當林黛玉上午通過相隔的小門來到賈侯府時,不由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無數的花形成的花海。
這可是初春,天氣依舊很冷,平時唯一開着的花就是臘梅。
而眼前卻是各種盛開的花朵,將會芳園佈置成了花的海洋。
巨大的幸福感讓她產生了眩暈感,跟在身後的雪雁努力用手捂住了嘴,才不讓驚呼聲傳出。
林黛玉自是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日。
早上母親就說了要在家中慶祝生日,祝賀她又長了一歲。
她其實也在心中一直想着快快長大,她想要每天陪在賈薔的身邊。
林黛玉猜測過賈薔會不會記得自己的生日,但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賈薔會為了她的生日,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賈薔可是堂堂超品侯爵,還是正一品武官,正五品內閣行走,卻為了她一個小女子付出如此大的精力。
想要讓會芳園佈滿了鮮花可不容易,這些花絕對不可能度過這個時節的夜晚,一個晚上就能讓這些花被凍壞。
賈薔在得到小湯山莊子後,就開始準備林黛玉的生日。
這些花都是他找培育花木的大師,利用小湯山莊子的環境,將許多種不同時期盛開的花讓它們同時開放。
或許想要做到這件事極難,但有了小湯山莊子的溫暖環境,餘下的就是足夠多的銀子與權勢了。
權勢賈薔是足夠了,銀子更是不用擔心。
林黛玉在花叢中緩步前行,當她接近日常玩樂的涼亭時,聽到了古琴與琵琶的合奏聲。
接着她看到了易雅帶着眾舞姬在花中起舞,合着古琴與琵琶的樂聲,融入到了這花海,讓花海仿佛間活了過來。
她還看到了妙玉、賈惜春、英蓮、邢岫煙幾女,她們對着她在笑,這笑容感染了她,她也跟着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摸向一旁的花朵,從接觸間的感覺讓她知道這花朵是真的,並不是在夢中。
涼亭中,賈薔看着開心的林黛玉,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來到紅樓世界,他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也讓自己愛的人不再受命運的操控,不需要以淚洗面,不需忍受孤獨。
「薔哥哥,你對我太好了!」林黛玉如夢如幻的來到涼亭,見到了賈薔,她笑着說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又是花期節,百花都要開放才更有意義!」賈薔溫柔的說道。
「好羨慕你,老爺為了伱的生日可是準備了幾個月!」妙玉這時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林黛玉聽到妙玉的話,發現似乎這裏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賈薔的準備,不由對妙玉嗔怪道。
「你去找老爺,是老爺不讓告訴的!」妙玉連忙擺手回道。
林黛玉看向了賈薔,看到了賈薔臉上溫暖的笑容。
「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好好享受你的生辰!」賈薔笑着說道。
幾女都被樂舞以及滿園的鮮花吸引,料峭初春能看到如此美情美景,她們都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我好想快快長大!」林黛玉呢喃道。
在這個時代,賈薔為林黛玉辦的生日賀禮,幾乎是核彈級威力的震撼。
他這種行為,哪怕放到後世,也沒有什么女子可以抵抗這種形式。
賈薔的耳力極佳,聽到了林黛玉的呢喃,他笑了笑沒有當場說出來,他知道了林黛玉的心意。
在會芳園的涼亭中,眾人為林黛玉舉辦了生日聚會,一起玩遊戲。
「今天的會芳園怎麼不冷?」林黛玉在玩擊鼓傳花遊戲時,才發現了園中的溫度有些不對。
「我知道!」妙玉抬手示意道,等林黛玉看向她時,她接着解釋道:「會芳園中被放了很多的水缸,倒水進去水缸就會發熱。」
林黛玉一聽之下就更加糊塗了,妙玉越解釋越奇怪。
「不過是一點小手段,我命人在水缸中放了些生石灰,早上將所有水缸中倒入水,生石灰遇水就會發熱,只要有足夠發熱的水缸,就可以讓園子溫暖起來。」賈薔笑着解釋道。
看似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想要將偌大的園子升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此他可是派了不少人來完成此事,才能夠保證早上在佈置鮮花時,將所有佈置同時完成。
「這點小手段也只能保證園子兩個時辰的溫度,中午我們就去登仙閣,那裏我已命人準備了火爐!」賈薔接着說道。
林黛玉與眾女開心的玩了一上午,之後一同到了登仙閣。
登仙閣這邊準備好了可口的餐食,由於多是女兒家,故而都是以女兒家的口味為準。
「林妹妹,這是戲單,你想看什麼戲就點什麼戲!」用飯前,賈薔笑着將一張戲單放在了林黛玉面前說道。
又是驚喜,雖說大戶人家過生日,請堂會是平常之事,但賈薔一個大男人,能有這份心意就難得了。
林黛玉點了戲目『天河配』,招惹了幾位姐妹的調笑。
戲班子請的是京中最有名的班子,唱的戲自是沒話說。
眾女在用飯時,還不忘給戲子打了賞銀。
可以說坐在這裏的女兒家,就沒有一個是窮的。
哪怕是英蓮與邢岫煙,每月的例錢可都有二十兩,這還不包括不時有賈薔送的禮物。
二十兩銀子聽起來沒有什麼概念,但通過第一次劉姥姥從賈家得了二十兩銀子,就讓家中度過了最難的時光,就可以看出二十兩銀子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她們平時也沒有用銀子的地方,這會兒心情好,自是大方的緊。
這也讓戲子們更加賣力,之後由幾女又點了兩齣戲,這個午飯一直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
下午還是在登仙閣,大家看了雜耍與戲法,表演的都是女子。
這種進入大戶人家表演的,很少會有男子的。
一直到傍晚,林黛玉才回了林府,在林府還有一場生日宴。
轉天的朝會,竟然有臣子用這件事彈劾了賈薔奢靡無度。
這點彈劾對賈薔自是不痛不癢,到了他這個級別,除非是犯了大錯,否則很難動的了他。
反而是將他的所為傳遍了京城,冬日以百花盛開來為自家未過門的夫人慶生,此等行為可是讓眾多女子再次嫉妒起了林黛玉。
十幾天後,翡翠來報,秦可卿回府了並求見賈薔。
賈薔算了算時間,秦可卿是結束了秦鐘的喪事才回府的,並沒有如他之前交待的讓其早日回府。
在正堂他見到了秦可卿,秦可卿一身白衣,更顯悽美。
「老爺,莫要責怪奴家沒有早日回府,奴家一身孝衣需守孝三年,還請老爺賜一草蘆成全奴的孝道!」秦可卿見到賈薔,立即曲身拜道。
賈薔一見秦可卿的樣子,知道她為何沒有早日回府了,到底是一身孝衣,在年節期間入賈侯府,總歸有些不好。
至於說秦可卿所說的三年孝期,賈薔更是不在意。
之前他還為如何處理秦可卿而煩惱,秦可卿身上存在着危險,他並不想與其過於接近。
三年孝期,這段時間倒是能夠讓他有足夠時間思考準備,等到他的實力能夠應對,也就不用在意秦可卿身上可能的危險了。
「盡孝本是應當之舉,你還住在天香樓,我並不在乎這些!」賈薔擺了擺手說道。
他也不可能讓秦可卿去住什麼草蘆,自家並沒有草蘆,倒是大觀園中有,總不能讓秦可卿住到大觀園去。
「多謝老爺!」秦可卿謝道。
通過這次秦家老爺與秦鍾過世之事,她對於賈薔有了別樣的感情。
在自己最無助時,是賈薔為她遮風擋雨,她本是柔弱女子,性子極軟,並不擅長與外人交流,要不是有賈薔出面,她很難處理好那些事情。
最初她進賈侯府,讓她很是羞赧的,要知道她可是沒有任何名份被送入賈侯府的。
她那時也是帶着一絲惶恐,一絲期待,賈薔之名在京城實在是太出名了,是真正的少年英才,大乾無出其右。
但賈薔對她很是冷漠,幾乎沒有什麼私下接觸的時間。
她都以為賈薔是嫌棄自己,直到這一次賈薔幫助她處理了秦家老爺與秦鐘的喪事,以及秦氏族人上門爭奪家產,讓她正視了自己的身份,她完全接受了妾的身份。
日子一天天過去,賈薔每日早上上朝,下朝後進入內閣處理政務,然後還要抽時間處理九省都檢點府的事務,可以說他是朝中最忙碌的朝臣也不為過。
晚上他修煉『太虛經』與『彌勒禪臥』,還要時不時的利用賈弓的速度出城到郊外莊子幫助培養悍將。
每月,賈薔都會被召入大明宮與慈寧宮,陪太上皇與太后說說話。
直到六月,這一日從榮國府傳來消息,白天王熙鳳持劍發瘋,追砍賈璉,晚上王熙鳳與賈寶玉都陷入到了魔魘。
這個消息是翡翠告知的,都不用特意打探,榮國府內的事,經常被榮國府的下人四處說。
賈薔聽到這個消息,立即想到了這不就是馬道婆下的手段。
他對王熙鳳與賈寶玉的魔魘並不感興趣,反而對於馬道婆的手段有些興趣。
他原本以為馬道婆之流不過是坑蒙拐騙之流,但從王熙鳳與賈寶玉的情況來看,馬道婆還是有些手段的,甚至有可能是術法的傳承。
他立即命人打探了馬道婆的信息,以他的身份地位,打探這點消息自是很快。
馬道婆本是水月庵灑掃、廚役的雜役,寺廟中的女雜役就被人稱為道婆。
只不過這馬道婆似乎另有機緣,不知怎麼幫了賈赦,能夠進出賈府,甚至在賈寶玉出生後,還成了賈寶玉的乾娘。
如今馬道婆獨居於城中,自命為天水庵。
「倒是要去會會這馬道婆!」賈薔看到馬道婆就居於城中,有了天黑就過去查看的想法。
天一黑,他就與賈弓一同出了府。
帶着賈弓,是因為賈弓的速度,在必要時其速度可讓人無法在黑暗中看清,也沒有凡人可以追蹤。
天水庵雖在城中,卻也是一處單獨的院子,四周並沒有居民,而是靠近一片林子的唯一院子。
這倒是方便了賈薔行事,他手一揮間,五個神屍、賈金剛、賈衛、賈箭全部出現。
不是他殺雞用牛刀,實在是他不敢小看任何有詭異手段的人。
五個神屍、賈金剛、賈衛與賈箭,將天水庵圍了起來。
賈薔與賈弓一同來到天水庵門前,他向賈弓點了點頭。
賈弓用力對着木門輕輕一拍,門內的門栓崩斷,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過了片刻,賈薔走進了天水庵。
天水庵供奉的並不是他熟悉的神佛,而是一個白髮老頭像,看上去並不像是正神。
賈薔倒是知道,這似乎是所謂的胡三太爺像,供奉的其實就是狐狸精。
牆壁上掛着一條條布條,上面繪製着古怪的符籙。
他開啟了『望氣術』,接着他就皺起了眉,因為此處並沒有任何超凡氣息。
包括胡三太爺像與這些布條符籙,全都是裝神作鬼。
他轉身進了旁邊的側房,只見賈弓手中抓着一身穿小衣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是做夢時被抓住的,此刻還沒有完全清醒。
「讓她清醒一下!」賈薔沉聲說道。
賈弓巴掌一揮,『啪』的一聲,中年婦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色巴掌印。
他這一巴掌可是收着力的,用的是巧勁,要的是疼痛感,而不是殺傷力,否則這一下就能夠讓中年婦人的頭都沒了。
「啊!」中年婦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她驚叫着想要掙扎。
可惜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賈弓的手臂。
「你就是馬道婆?」賈薔沉聲問道。
「小人正是馬道婆,大人饒命呀!」馬道婆此刻完全清醒,也看清了賈薔,連忙求饒道。
她經常出入權貴之家,自是一眼就看出了賈薔身穿的衣服。
賈薔這次出來,自不會穿蟒服,只是穿了一件平常的衣服,但他的衣服都是出自於江南最頂級的繡坊,那裏出來的衣服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的。
最為關鍵的,馬道婆從賈薔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氣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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