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的前身雖然學習不算多努力,但也算是聰明,已經過了童生試,並且有了參加下一次秀才試的資格。
這裏不得不感謝賈府,如今的賈府還沒有太過沒落。
賈府內的私塾先生賈代儒還沒有到之後完全沒有精力的狀態,對私塾中的子弟還算用心。
賈家的少爺們有着很多的優勢條件,其中只要是過了童生試的賈家少爺,私塾都會幫着辦理好參加秀才試的手續。
秀才試也就是院試,不要小看參與院試的手續,其中可是非常麻煩的,需要有秀才作保,有名額的限定等等。
以賈家的權勢,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只不過就算是賈家做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幾位賈家少爺能夠考中秀才。
甚至很多少爺都不會去參加院試,他們對自己的水平非常清楚,想中秀才幾乎沒有可能。
以原身的水平,參加院試同樣沒有任何把握。
但現在不同了,由於靈魂融合的原因,原身看過的書籍,上過的課程,全都印在腦中。
如果說原身的水平去考院試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那麼現在至少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院試是四月十日開始,他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
記得賈母說過,此處是賈敬讀書時的居所,賈敬所有中進士時所用的書籍資料全在此處,這也是賈母為賈薔爭取到的未來希望。
想到這裏,賈薔來到了書房。
此處已經打掃過了,沒有了灰塵。
他翻看起一本本書籍,書架上的書籍全都是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之類,倒是沒有一本雜書。
根據記憶中的八股文寫法,他找到了相應的書籍資料,四書五經中的任何一段文字,都可以在這裏的資料中找到破題寫作的案例。
「賈家怎麼會讓這等東西放在別院還無人理會?」賈薔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道。
這等書籍資料,只要認真學下去,至少一個秀才可保。
至於說中進士,看看賈敬就可以知道,是完全可能的。
可這等考試寶典,卻被放在這裏吃灰。
怪不得十年後的賈家會分崩離析,前人留下的遺澤不重視,前人留下的財富揮霍無度。
「便宜了我!」賈薔心情大好。
他隨手拿起了一本書,這時翡翠走了進來。
「老爺,天色不明,要注意眼睛!」翡翠一邊說着,一邊為賈薔點亮了蠟燭。
這個時代的照明有兩種,一是油燈,二是蠟燭。
油燈是最經濟便宜的,也是絕大部分人家使用的照明方式。
只不過油燈的光亮昏暗,容易傷眼睛。
蠟燭就好多了,特別是此間存放的蠟燭,都是一尺高燈芯很粗的蠟燭,非常的明亮。
象賈府中的主子們,晚上一般都是點燃數個高燭照明的。
賈薔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要注意保護眼睛,真傷了眼睛在這個時代可沒有治療之法。
就是不知道治癒術對治療近視有沒有用,他不想暴露治癒術的情況下,大概率是沒有機會測試了。
翡翠沒有打擾賈薔,她看向賈薔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賈薔能夠認真讀書,讓她看到了希望。
如今的她只能跟着賈薔,是過上安逸的日子,還是過苦日子,都看賈薔以後的發展如何。
她都不求賈薔中進士,只要中個秀才,以後就不會是白身了。
賈薔發現了20點精神的好處,雖說無法做到傳說中的過目不忘,但一段內容只要看上兩次,他就可以記憶下來。
他看向了那些書籍資料,八股文沒有捷徑可言,他也沒有老師引路。
那賈家私塾他也不打算去了,不單是因為他離開了賈府的原因,更是因為賈家私塾的教學太慢,而賈代儒的水平教個童生還是可以的,但想要考秀才的話,賈代儒就力有未逮了。
他制定了之後一個月的計劃,就是留在家中苦讀。
甚至就連去看那胭脂鋪子的事,他都準備等到院試結束後再去。
賈薔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夜讀到子時才結束。
他可不是真正的十二歲愛玩的年紀,在明確了自己的目標,自身還有能力的情況下,他有着足夠的自控力,抓緊一切時間讀書。
翡翠與老順頭沒有打擾賈薔的用功,賈薔越有成就,對兩人越好。
一直到賈薔結束了讀書,翡翠才將早就準備好的熱水送上,服侍賈薔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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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尤氏院中,賈珍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斜躺在床上,他的雙腿分開。
下半身用一張毯子覆蓋,自從以受傷之軀強行追到榮國院,回來後他的傷勢便加重了。
再次叫來了大夫,又是敷藥,又是針灸,一套下來銀子花了不少,但傷勢並沒有多少好轉。
按照大夫的話,這傷勢需要慢慢靜養。
賈珍這些天每日都臥床不起,倒是沒有時間去找賈薔的麻煩。
他自是不會放過賈薔,而是想着身體好了後,再慢慢炮製賈薔,這其中也有賈母的原因,至少短時間內不能找賈薔的麻煩,需要考慮到賈母的面子。
等到時間一長,賈母對於賈薔的關注少了,那時再動手不遲。
有關賈薔的事,當時榮禧堂內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知道這件事始末的,也就是寧國府的少數幾人以及榮禧堂賈母身旁幾人。
趣兒被打死,以賈珍在寧國府的威勢,寧國府絕對不會有誰敢於亂說什麼。
榮禧堂的幾位當事嬤嬤與丫環,受到了賈母的警告,同樣不敢在這等事上違背賈母的意思。
賈薔本身在兩府之中就不怎麼受人關注,只有賈府私塾的同學們好奇了幾天,之後就忘了賈薔此人。
另一個重要原因,寧國府中發生的關於賈薔之事,被更大的事情遮掩住了,寧國府銀庫被搬空,這等事不單是在賈府中流傳,更是傳到了外面。
堂堂勳爵之家,卻是被竊了,還是大盜,讓其餘勳爵臉上無光,更讓文官們笑話。
甚至有文官上書皇上,這等勳爵如何能夠與國同休。
皇上指了五城兵馬司限期破案,其餘的勳爵們紛紛出力,都是想着儘快抓到大盜,儘可能的為勳爵們挽回體面。
有五城兵馬司的介入,府中的僕人被一個個調查,可銀子就像是長了翅膀般,再沒有半點消息。
「我的銀子!」賈珍想到銀庫,不由心疼的自語道。
這些天來,下體的疼痛在表,失了銀子的心痛在內,讓他很是憔悴。
要不是他向榮國府那邊借了些銀子,怕是這寧國府都無法維持下去了。
再想到分出去的賈薔都有兩千兩銀子,手中的現銀比自己還要多,他就更加的心煩。
「老爺,老祖宗安排賈薔住進那處院子,應該是想着賈薔以後用功讀書,我讓人從老順頭那邊探聽到賈薔正用功苦讀,想要參加院試!」管家賴升輕輕走到了賈珍的身旁,輕聲匯報道。
「這麼說那小畜生是準備參加接下來的院試了?」賈珍聽到匯報,眼中閃過怨毒之色問道。
「有八成把握!」管家賴升點頭回道。
「想用我給的銀子參加院試,去找人將小畜生的報名資格給撤了,看他如何參加院試!」賈珍沉聲吩咐道。
賈府的私塾是族中供養的,其銀子其實就是兩府出的,其餘分脈可沒有什麼銀子,這也是寧榮兩脈給整個賈氏一族的福利。
賈珍做為出銀子的一方又是族長,對於私塾中通過了童生試的嫡系少爺都會報名院試一事是清楚的,這還是他成為族長後提出的,他如何能夠忍受讓賈薔占這個大便宜。
「老爺,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管家賴升看了一旁的尤氏,輕聲說道。
「你先出去!」賈珍指着尤氏說道。
尤氏自無不可,她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麼別的神色,但在離開時眼中卻是流露出擔憂之意。
賈薔在府中雖不受重視,但進府幼時可都是她在帶着的,還是有些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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