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這四個字,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刺進了顧君臨心窩。
他本以為沙漠中共患難,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甚至,攬仙子入懷的那一瞬,他心中還升起了一種無法言表的開心,與滿足感,幻想起兩人的未來
不曾想,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仙子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們之間的距離,依舊那麼的遙遠。
顧君臨坐在火堆旁,黯然神傷的盯着剛才摟過寒清月柳腰的手,默默感受上面的余香與溫度。
他的傷神與鬱悶,沒有持續太久,就再次被寒清月弄出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只見,寒清月撿起一旁的樹枝,往火堆上添火,這一舉動,似乎觸碰到了指頭的傷,她皺着眉頭,吃痛的吸了一口涼氣:「嘶。」
顧君臨好了傷疤,忘了疼,扯長脖子,舔着一張老臉,關心道:「仙子,你的手」
寒清月撫平秀眉,冷聲打斷:「我說過,不關你事。」
聞言,顧君臨委屈的低下頭,撿起一根樹枝,戳着火堆。
寒清月繼續擺弄手指頭,時不時疼的輕哼兩下。
顧君臨悄咪咪看向寒清月,難不成,她這是在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自戀,但直覺告訴他,就是這麼一回事。
小時候生悶氣的時候,他也會這樣,什麼都不說,就喜歡故意弄出一點動靜,吸引爺爺的注意,希望爺爺能主動察覺到他的不開心,然後放下手中的活,過來哄他。
一念至此,顧君臨心中的難受一掃而空,這一次,他直接了當的說道:
「仙子手上有傷,做事不便,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我來照顧你。」
寒清月一臉清冷,聲音平淡:「不勞顧公子操心。」
顧君臨佯裝落寞:「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看着他失落,令人心碎的灰暗眼神,寒清月貝齒輕咬薄唇,緊了緊手。
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無理取鬧了?
平心而論,顧君臨對她關懷備至,也沒做錯什麼,可她心裏就是不舒服,一想到他和死敵魔女有一腿,就極為惱火,渾身不得勁,想要氣一氣他。
沉默半晌,寒清月才幽幽開口:「那就麻煩顧公子了。」
最終,她還是放下了心中的彆扭,不想因為這一時氣舉,弄的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
顧君臨笑了笑,起身道:「好久沒進食了,我觀此地環境不錯,應該有動物生存,仙子稍等片刻,我去找點吃的。」
寒清月微微點頭。
顧君臨離去後,寒清月看着手腕上的紅線,長嘆一聲,她現在的心很亂。
就算前世兩人真的是戀人,甚至是成了婚的道侶,她也不會因月之遙的原因,把顧君臨當成另一半看待,他喜歡誰,娶了誰,都與她無關。
可命運捉弄人,一根紅線,連接了他們的身體,一場東行的逃亡,讓兩人的心,靠的更近。
上天似乎在說,月之遙喜歡誰,與你無關,那寒清月喜歡誰,總該與你有關了吧?
前世的影響,讓她對顧君臨有一抹天然的好感與信任,若只是這,在沒有沙漠中那種幻象的影響下,她還能壓制住潛意識中的喜歡。
但如今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範圍,她不確定,在這場「旅行」結束之後,她還是不是那個七情淡薄,六欲不顯,超然世外的仙子。
又或許,她現在就已不是了,只是不願承認。
「仙子,我抓了兩隻大肥兔子!」顧君臨激動的面色漲紅,提着兩隻兔子,跑了回來。
「嗯。」寒清月點了點頭,隨即對顧君臨說道:「顧公子,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清楚。」
顧君臨第一見她這麼認真,不由愣了一下:「你說。」
寒清月問:「你在沙漠中,見到的景象是什麼?」
顧君臨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一個白衣女子背着我,周圍是鋪天蓋地的敵人。」
「她可是畫中的前輩——月之遙?」寒清月追問。
「是她。」顧君臨沒有否認。
寒清月突然問道另一個問題:「那天,你伸手摸畫像中,月之遙的臉,是因為她長得像我,還是因為我長得像她?」
「這」顧君臨遲疑,他那天手是什麼時候放到月之遙臉上的,他真不知道。
寒清月沒有繼續為難顧君臨,只是道:「我在沙漠中,也看到了你看到的場景,我似乎真是她的轉世。」
顧君臨那天沒有摘下月之遙的面紗,但心中已有猜測,因此,對寒清月所說,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他靜靜的看着寒清月,等待後續。
寒清月與顧君臨對視,極其認真的強調道:「我希望你記住一點,月之遙是寒清月,但寒清月不是月之遙。」
「她能左右我的情緒,但左右不了我的意志,她喜歡誰,與我無關,我喜歡誰,與她無關!」
寒清月的本意是告訴顧君臨,她寒清月不是誰的替代品,她若動心了,就是她的意願,而不是受前世的影響!
到了顧君臨耳中,卻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月之遙喜歡你的前世,不代表我寒清月喜歡你,給我收起心中的妄想!
看着突然頹廢的顧君臨,寒清月有些莫名奇妙,她輕聲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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