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其中,唯獨只有曹誠,是最無所謂的,甚至還有些期待。
「夫君,你今日遇到什麼好事了嗎?怎麼這樣啊?」沈芷衣道
「怎麼,難道夫人你不喜歡嗎?」曹誠似笑非笑的道
「倒也不是,只是,只是你也不提前告訴人家,所以有些累了而已,」沈芷衣聽後,有些撒嬌的道
「呵呵,夫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薛定非回來了。」曹誠道
「你說什麼?夫君你是說薛定非回來了?他還活着?」沈芷衣驚訝道
「沒錯夫人,他不光活着回來了,還被陛下封了個閒職,估計明日就要搬回薛家去了。」曹誠直接道
「這,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他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對了夫君,那薛定非回來了,你是不是要回去啊?」沈芷衣道
「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然要回去了,畢竟不管我義父是怎麼想的,面上該做的,他是一定會做的,就算不大操大辦,家宴總是免不了的。」
「所以到時候不光是我,就連夫人你,都要陪我回去一趟。」曹誠道
「哦?這樣嗎,那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出去了,對了,要不要把姜雪惠也帶上?一起讓薛定非見見?」沈芷衣道
「還是不要了,她到底只是一個妾室,家宴她去不合適,等改日我單獨把薛定非請來,到時候在介紹一下吧。」曹誠道
沈芷衣聽後,直接笑了笑,其實她也並不想讓姜雪惠去,剛才只不過是試探自家夫君罷了,如今聽說不用帶了,自然也是很高興的。
「好了夫人,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也該繼續努力了。」曹誠道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薛定非坐着馬車,來到了公府門前。
在戲弄了一番來找他麻煩的薛燁之後,就直接走了進去,仿佛這裏一直都是他的家,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二者可把母子二人氣壞了,可薛定非得身份特殊,在這個家裏,只有薛遠這個定國公,才敢管教他,其他人誰都不行。
別看薛夫人已經扶正了,可她到底是個填房,名雖然正了,可言不順,薛定非可是先皇欽定的世子,她可沒資格管。
於是當薛遠回來後,就發生了讓他頭疼的一幕,薛夫人一見他回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老爺,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你是不知道啊,定非一回來就,就,哎呦,我不活了,我還是死了算了我!」薛夫人道
看着眼前自家夫人那浮誇的演技,他很是不耐煩,有心想要說幾句,可是在見到旁邊燁兒的時候,又把話咽了回去。
然後他直接邁步往房間走去,走到門前使勁一推門,然後大喝一聲「薛定非,你給老子滾出來!」
「誰呀,什麼大膽子,敢直呼本世子大名,不知道我是誰嗎?不想活了?哎呦,這不是定國公嘛?這是什麼風您給吹來了?」薛定非道
聽了這話的薛遠,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舉起拳頭就要打,薛定非從小被欺負慣了,躲避的本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於是折騰了半天,薛遠是一片衣角都沒碰到,他又不能動真格的,萬一要是打壞了,那外邊還指不定怎麼說自己呢?
「薛定非,你個臭小子,你給老子站住!」薛遠大怒道
「你讓我站住就站住啊?我才不聽你的呢,想讓我聽你的也行,你站在那別動,我就不跑了。」薛定非笑着道
「你,好,你站那,我不動了。」薛遠聽後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你,薛定非,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薛遠直接道
「我想怎麼樣?你說我想怎麼樣?我這次回來,就是盼着你早點死,到時候這國公府就是我的了。」薛定非道
「你!你這個逆子,逆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薛遠大怒道
薛定非自然不是吃虧的人,薛遠一動,他自然也跟着動,薛遠投鼠忌器之下,一直沒有抓到薛定非。
「行了,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聽好了,後天我安排了一場家宴,把家裏人都叫回來給你認識認識。」
「我警告你,到時候你要是再向今日這般胡鬧,我一定家法伺候!」薛遠後來一看追不上了,乾脆就不追了,而是停下來道
薛定非聽了這話,也知道薛遠是動真格的了。他也就不再鬧了,而是直接道「好,我答應你就是了,行了,沒什麼事兒我先回房間了。」
學院並沒有繼續追打,因為後天就是家宴了,到時候說不好,會有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到時候作為主角,要是鼻青臉腫的總是不好。
所以他自然那不能動手了,而這下,剩下的母子二人可就不高興了,薛夫人更是繼續哭鬧起來。
「好了,夠了!不要再胡鬧了,後天就是家宴了,你打算讓我如何?狠狠打他一頓,讓他後天見不了人嘛?」
「都給我回房間去,有什麼事等後天結束了再說!」薛遠大聲道
聽了這話的薛氏母子,也只能心有不甘的回了房間。
而等到她們離開之後,薛遠也回到了書房,到了書房後的他面色陰沉,他很清楚薛定非為何這麼做。
這人就是回來報復自己的,但現在他知道也沒用,這小子畢竟是陛下的恩人,自己不能把他如何。
時間慢慢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第三天,這一天,國公府內是張燈結綵好不熱鬧,下人們全都動了起來。
雖然因為家宴的原因,並沒有什麼人親自到場,但是該送的禮物,那可是一分不少,全都送來了,而自家人自然也是要來的。
最先到的就是薛姝了,當薛姝出現在門前的時候,薛夫人趕忙緊張的上前攙扶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就不要來了。」
「母親,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那麼?您發那個i先弄吧,我問過太醫了,只要小心一點,不會有問題的。」薛姝道
薛夫人聽後,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就把人攙扶了進去,而就在她們進去不久,曹誠夫婦的馬車就到了。
薛遠一見他來了,便笑着上前,然後給沈芷衣行禮,而曹誠這邊,則是給薛遠行禮,隨後三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府中。
剛走進去沒多遠,曹誠就看到了薛定非,薛遠自然也注意到了,於是趕忙把人叫到跟前來。
薛定非直到今日情況特殊,他也沒有胡鬧,而是老老實實地過來了。
「臭小子,還不過來見過你大哥?」薛遠對着薛定非道
薛定非聽後,頓時就泛起了迷糊,不是說自己比曹誠大嘛?他怎麼會是自己的大哥呢?不過現在場合不對,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自家人知自家事,假的終究是假的,到底還是缺了幾分底氣,曹誠對於薛定非這麼快服軟,是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底細,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哎,義父,這論起年齡來,應該是我叫世子大哥才是。」曹誠道
「不,他這麼多年漂泊在外,這家裏你一直都是老大,再說,我的兒子多大我很清楚,他絕對沒有你大。」薛遠道
聽了這話的曹誠,也只能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薛定非,隨後幾人就進去了。
因為是家宴,所以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在眾人見面打過招呼之後,他們就都入席了,在這種場合,一些私密的話自然是不會說的。
所以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一點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在吃完飯之後,這異常的地方就來了。
薛遠在結束後,直接把曹誠叫到了書房裏,然後就開始聊了起來。
「義父,今天這種日子,您單獨見我,怕是不妥吧?」曹誠道
「沒什麼不妥的,這個混賬就是來討債的,不管我怎麼做,他都還是一個德行,所以根本不用管他。」
「好了,不提他了,咱們說點正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薛遠道
「義父,在我說之前,我先問您一句,您確定,這就是當年的薛定非嘛?」曹誠聽後,一臉嚴肅的道
「嗯?誠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有所懷疑?」薛遠道
「義父,沒錯,我確實是有所懷疑的,因為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之前為了掩蓋沈的事情,我跟張遮說了謝危和燕臨關係密切。」
「本來當時,我只是想着轉移一下張遮的視線,讓他不要總盯着咱們,但沒想到,緊接着這位薛定非就出現了。」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而且時間太短,我現在非常懷疑,這人早就回來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獻身罷了。」
「而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人到底是真是假可就不好說了。」曹誠道
「嗯,誠兒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之前也試探過他,他說的東西倒是都能對得上,關鍵是陛下也認為他是真的。」
「你應該也知道當年的事情,當年他們是在躲在一起的,想必陛下也是知道些什麼的,既然他也沒有看出問題,那想來不會有問題才是。」
「本來我之前也一切是真的,不過今日聽你這麼一說,倒確實是有些可疑,這樣吧,我之後再試探他一下吧。」薛遠道
「義父,不是我疑心重,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巧合了,咱們眼瞎又在籌謀大事,萬萬馬虎不得啊。」曹誠神色凝重的道
「嗯,誠兒你放心就是,為父心中有數。」薛遠點頭道
「好,有您這話,那兒子就放心了,對了義父,今後咱們之間的聯繫,只怕就要慎重些了。」曹誠直接道
「是啊,現在有了這個臭小子的出現,確實是不太方便了,從這次的事情來看,那謝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你說,咱們要不要找機會除掉他?」薛遠沉聲道
「義父,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位謝少師,只怕沒有咱們看到的那麼簡單,他背後只怕不只是陛下一個人。」曹誠道
「嗯?誠兒,你的意思是?謝危是南邊派來的?」薛遠道
「很有可能,義父,你不妨仔細想想,自從這謝危出現之後,他壞了咱們多少大事?明面上看着都是陛下的意思。」
「可您不覺得,這位江南謝家的謝危,能力有些太強了嗎?這幾年來,不管陛下讓他做什麼,他都能完成的很好。」
「咱們這位心思深沉的陛下,竟然一點他的錯處都沒挑出來?而這其中很多事情,可不是光靠能力就能夠完成的。」
「我知道,或許是我錯了,這位謝少師,可能是真的很有能力,但,他越有能力,對咱們的威脅就越大。」
「所以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妨派人盯緊了他,即便是被他發現了也無所謂,只要盯住他,以及他身邊的人就行了。」
「若是他身後真的有什麼人的話,那他必然要和那邊聯繫,您說他若是長時間不聯繫那邊,會有什麼後果呢?」曹誠直接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確實是很可疑啊,你的辦法不錯,我明日就安排人去辦。」薛遠點了點頭道
正事兒都說完了,曹成自然是準備走了,於是便轉身離開了書房,隨後接上自家夫人,就上了自家馬車。
「夫君,你怎麼和父親聊了這麼久啊?都說什麼了?」沈芷衣道
「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說說我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好兄弟了?他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可是不是一般的精彩啊。」曹誠笑着道
「哦?夫君,難道這裏邊,還有什麼內情不成?」沈芷衣追問道
「當然有了,我這義父當年,除了屍骨未寒的時候扶正妾室之外,還做了不少其他的事情。」
「而這其中,有一件,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那就是,當初,我義父差點親手殺了他的好兒子。」曹誠沉聲道
「啊?竟然,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嗎?這好,這也太?」沈芷衣驚訝道
「當然了,你說這個時候,這薛定非忽然回來了,我義父又怎麼會放心呢?更別說還有我那義母,以及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在了。」
「這國公府今後,只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不過這些,已經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曹誠有些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