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顧家夫婦,一時間都不說話了,畢竟對於當今太子的的性格,他們也是了解的,所以他們知道,劉長楓說的是對的。
「劉公子,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天下整整十三州,我們家又為何要去川州呢?」顧朗華直接道
「說得好,這個問題,其實我沒辦法回答你們,因為我們能有得優勢,其他州也並不是全然沒有。」
「而其他州有的優勢,我們又未必有,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不知道您對我的回答,可還滿意?」劉長楓道
「首先,要謝謝劉公子的坦誠,但這樣我就更好奇了,既然你說這是令尊的主意,您為何又這般漫不經心呢?」江柔道
「顧夫人,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不覺得,你們真的會來,所以我並不怎麼在意,最關鍵的是,我是不願意你們來的。」
「但不管是我父親還是大哥,都希望你們能來,所以您二位可懂了嗎?你們現在是天下最大的一塊肉。」
「陛下想要把你們給吞了,其他各家也是眼饞得很,只不過他們現在不敢和陛下硬搶,不過若是陛下沒有吃到的話。」
「們覺得,陛下會如何做?到那個時候,群狼環伺,不管你們最後落到誰的手中,他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我對你們的態度,是唯恐避之不及,其實這次的軍需採購,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當然,貨我還是要帶回去的。」
「畢竟這旗號還是要保持一下的。」劉長楓道
聽了這話的夫妻二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劉長楓也沒有催促,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等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顧家夫婦終於有了反應。
「劉公子,我們夫婦今日受教了,九思就留在這,讓他受點教訓也好,免得他將來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候悔之晚矣。」江柔道
劉長楓聽後只是點了點頭,顧家夫婦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起身告辭。
等到他們夫婦走了之後,劉長楓起身往韻兒的院子走去,而此時的韻兒,正在和柳玉茹說着私房話。
「韻兒,你說,你說劉公子不會有事吧?那顧家畢竟是揚州一霸,京中又有梁王撐腰,我擔心,擔心劉公子怕是要吃虧啊。」柳玉茹道
玉茹姐姐你就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長楓哥哥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既然這麼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慢慢等着就好了。
「哈哈哈,還是我家韻兒了解我,玉茹嫂子,等以後你嫁到葉家,接觸之後,你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劉長楓走進亭子道
「劉公子回來了,既然您還有心思開玩笑,那就說明一切都很順利對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韻兒,劉公子,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柳玉茹道
叶韻聽後,也沒有挽留,從小相識,讓她知道自己這個玉茹姐姐,是個什麼性子,所以他直接把柳玉茹送出了府。
等到叶韻回來後,才有些擔心的道「長楓哥哥,真的沒事嘛?」
「呵呵,傻丫頭,我剛才還以為,你真的對我很有信心呢,原來也是裝出來的啊?你放心吧,我都處理好了,顧家是不會做什麼的。」劉長楓笑着道
韻兒聽到後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直接低下了頭,而她的這幅樣子,更加激起了劉長楓的興趣,他發現這小丫頭越來越可愛了。
而和他沉浸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相比,此時的顧家夫婦可就難受多了。
「夫人,你當真要這麼做嗎?你真的相信那小子說的話?」顧朗華道
「夫君,對於那劉長楓的話,我是信,也不信,我信的,是他對時局的分析,亂世中的商人,猶如小兒持金。」
「我們家也確實是,需要考慮考慮今後的事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是真的不想讓九思進京,畢竟他的性子?」江柔搖頭道
「夫人,我還以為,你被那小子說服了呢?真是沒想到啊,對了夫人,那不知道這天下各州,你屬意哪裏?」顧朗華道
「夫君,今日之前,我也許會考慮幽州,但是今日之後,我就只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川州。」江柔一臉嚴肅的道
「嗯?夫人,我沒聽錯吧?你說川州?夫人,且不說那劉長楓本就不歡迎咱們,就單說川州的買賣,咱們能做什麼啊?」顧朗華道
「夫君,誰和你說,那劉長楓不歡迎我們去的?我剛才說了信也不信,我不信的,就是他說的,並不歡迎咱們家。」江柔笑着道
「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是歡迎咱們不成?」顧朗華道
「當然了,夫君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個意思,那劉長楓表面說是不歡迎咱們家,其實是不歡迎咱們大張旗鼓的去罷了。」
「咱們若是背地裏去的話,那自然就沒問題了,其實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只不過夫君你沒注意聽罷了。」江柔道
「我,你說他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啊?」顧朗華道
「是啊,別說是夫君你了,就連我也很是好奇,據我所知,他可是劉行知的幼子,也是最寵愛的兒子。」
「可以說除了節度使之位,他要什麼,劉行知都會滿足他。」
「按說他這樣的人,不說成為咱們九思這樣的,怎麼着也不能比九思身邊那兩個好才是,怎麼一道他這就?就這麼好呢?」江柔道
「好了夫人,咱們現在先不要想了,咱們還是好好想想,到底誰家裏,還有合適的女兒吧。」顧朗華道
時間慢慢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劉長楓讓劉全,去把顧九思三人放了出來,然後直接趕出了府。
「九思,這次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得想個辦法報復回去才行,要不然今後,咱們可沒臉出門了。」楊文昌道
陳尋聽後,也在一旁頻頻點頭,顧九思聽後沒有說話,不過他那轉動的眼睛,說明他並不是毫不在意。
「顧朗華你個老混蛋,你兒子我被抓了你不知道嗎?你都不說去救我嘛?你知道我昨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顧九思一回家就破口大罵。
「行了你個小兔崽子,誰說我沒去救你的?我要是不去的話,你現在都回不來!」顧朗華直接道
「嗯?顧朗華你說什麼?你去了?你去了你還讓我在柴房?這裏可是揚州,你怕什麼啊?你怎麼就不敢跟他打一架呢?」顧九思道
「行了你個小兔崽子,少說兩句吧,我告訴你,昨天不只是我去了,連你母親也去了,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你就是去蘭笑坊夜不歸宿,都比闖人家後宅強,你名聲本來就差,這事要傳出去了,你還想找媳婦?你做夢去吧。」
「我告訴你,你今天能回來,已經是燒高香了。」顧朗華道
「顧朗華,你,你太讓我失望了真的,我的名聲怎麼了,怎麼了?我不一直是這個名聲嗎?再說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成婚呢?」顧九思道
「你說為什麼?你說為什麼?還不是朝廷要賜婚?你現在不娶媳婦,你就去尚公主了你知不知道?」
「那駙馬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顧朗華道
「我,我,不是爹,為什麼就非得當駙馬啊?你去找舅舅,讓他和陛下說,就說我現在不願意,等以後再說。」顧九思道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這次前來傳旨的,是梁王使者,你覺得找你舅舅還有用嗎?而且那是陛下賜婚,哪裏還輪得到你拒絕?」
「難道你想讓咱們家,滿門抄斬嗎?」顧朗華怒聲道
顧九思這下,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也不再開口了。
「兒子,你最近消停一點,不要再出去給我惹事了,我和你母親,好要給你物色媳婦,沒時間再管你了。」顧朗華道
「好了,我知道了爹,你忙吧我先回去了。」顧九思說完就走了。
看着自家兒子離去的背影,顧朗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一定是在想什麼鬼主意。
不過他剛才說的也是真的,他是真的沒時間管了,畢竟梁王使者眼看就要到了,現在要是不抓緊,那今後可就見不着兒子了。
要不說知子莫若父呢?此時的顧九思已經回到了房間中,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浮現着,之前父親說的話。
他知道自家是真的遇到麻煩了,不,是他自己遇到大麻煩了,按說他應該安生一些的,可他的性子就是這樣,根本安份不下來。
要是有一天安份下來了,那也就不是他顧九思了,這事情他是了解了,可是這個仇,他也不能不報,而這也讓他有些犯難了。
畢竟從自己父親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自家是不會支持自己的,可沒有家裏的支持,自己也鬥不過那劉長楓啊?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於是就想着,找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一起參謀參謀,他們約定好在蘭笑坊見面。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三人就已經出現在了樓上的雅間裏。
「九思,你這麼急着把我們喊過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陳尋道
「當然出事兒了,而且還是大事兒,你們是不知道,我回去就把事情和老頭子說了,可我家那老頭子,這次擺明了不肯幫忙。」
「我又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所以這不是把你們找來,咱們一起參謀參謀,看看到底該怎麼對付那劉長楓。」顧九思道
聽了這話的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也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陳尋忽然道「九思,伯父不是一直在給你找夫人嘛?你看咱們能不能,在這上邊想想辦法?」
顧九思聽後頓時眼前一亮,然後直接道「詳細說說啊,到底怎麼想的?快說出來聽聽?」
「九思,這個主意有些陰損,所以,要不還是算了吧。」陳尋猶豫道
「算了?怎麼能算了呢?陰損不陰損的你先不要管,你只要告訴我,這主意到底是什麼就行了。」顧九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九思,這個主意,這個主意就是,你把和叶韻在一起那個女的娶回家,這樣又能報復那劉長楓,又能讓伯父幫忙。」
「算得上是兩全其美,不過就是有點對不起那個女子了。」陳尋道
「嗯,主意是好主意,不過太損了點,我是和劉長楓有矛盾,但是不能牽連無辜啊,所以還是算了吧,我們再想想。」顧九思道
「九思,我倒是覺得,我們不妨先去調查一下,看看那個女子的具體情況再說,萬一要是,沒準她真的合適呢?」楊文昌道
「那女的我知道,布商柳家的嫡女,之前他來找我要過白狐裘,你們當時不也在場嗎?這麼快就給忘了?」顧九思道
「嗯?原來是她啊,九思,那我建議你不用調查了,直接按照陳尋的主意辦就行了。」楊文昌面色有些古怪的道
「你說話別說一半啊,把話說全了,到底怎麼回事兒?」顧九思道
「九思,你知道那柳家的柳玉茹,喜歡的人是誰嗎?不是別人,正是咱們得死對頭葉世安。」
「據說她這些年,為了能夠嫁給葉世安,可是沒少算計,這次的壽宴,估計已經得到了,葉家老太君的青睞也說不定。」楊文昌道
「嗯?竟然還有這種事嗎?不過按你這麼說的話,那倒也不是不行,畢竟我又不比葉世安差多少。」
「她能想着嫁給葉世安,那我自然那也可以,大不了,大不了婚後我對她好點就是了,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回去和我爹說。」顧九思道
正在高興中的顧九思,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兩個損友,那眼中的震驚。
二人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直接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方的感受。
畢竟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能夠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的。也着實是少見得很,即便他們和顧九思相交多年,也一樣為此感到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