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陸斯明的器官捐獻。文師閣 m.wenshige.com」
沈矜年把父親剛簽署下的手術同意書推到醫生跟前,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毅然決絕、不容置喙。
陸斯明憑什麼想操控沈淮禮的一切,掌控沈淮禮的生死,他憑什麼?
「我申請推遲手術,我哥不是非他不可,就算沒有陸斯明我哥還有我,再不濟,我們寧願靠透析等候下一位捐獻人。」
總之不需要他陸斯明。
沈淮禮已經被他害成如今的慘狀,倘若再移植了陸斯明的器官,沈淮禮這輩子都要活在陸斯明的陰影中生活,每一次呼吸都會被迫讓他想起來自己的身體裏還埋藏着一顆殺人兇手的腎臟。
他要救沈淮禮,但是也要對沈淮禮以後的生活負責。
沈矜年直接氣上心頭,對醫生說:「查我的配型吧,我給我哥捐。」
顧硯卻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男人臉上的凝重和關切沉重到幾近要溢出來:「矜年,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可是還能怎麼處理啊…」
眼下除了親屬移植,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而且哥哥的病還拖不得,何聿那邊已經約了國外的醫院,大概到時間後就要出國去接着治病。
顧硯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來,男人沉着鎮定,給人無限的安全感:「有辦法,但是這件事你不要管不要問,一切都聽我的安排。」
「三天之後手術會照常進行,你好好休息即可,可以嗎?」
沈矜年搖搖頭,心裏對顧硯的想法已經猜測出了幾分:「顧硯,我不需要你用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去做到這個份上。」
他們就算是伴侶,有了孩子的伴侶。
但是顧硯真的不需要為自己付出這樣多,他們家還不清。
顧硯卻笑起來,安撫似的揉了揉他的髮絲:「放心吧,我不是那個意思。」
「真的?」
沈矜年遲疑了片刻。
雖然這些天對顧硯的手段有了一定的認知,但是心底還是多少會有些擔心,怕男人瞞着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後他會追悔莫及。
「小寶,我發過誓以不會騙你的。」
男人的神色堅定不似說謊。
沈矜年思慮再三還是選擇相信顧硯。
「好。」說着,他又鄭重地提醒了一下顧硯,「但是你背着我傷害自己,我不僅不會領你的情,還會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能明白嗎?」
「我知道。」顧硯發誓,「所以我保證不會。」
沈矜年不安地多看了他幾眼,確定顧硯的神態表情里沒有一絲的糊弄後,才徹底放下心。
將沈淮禮手術的事情便交給顧硯來處理。
回病房後,兩個人把討論結果給沈父沈母一併告知。
老人情緒激動憤然,當場渾身熱血翻湧要去抓到陸斯明給沈淮禮報仇。
好在沈矜年和陳含勸過才稍微平復了心情,繼續聽顧硯安排的器官移植計劃。
兩位老人對他的安排很滿意,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抗拒接受陸斯明的假惺惺。
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敲定了。
也算解決掉了一塊懸在沈矜年心裏的石頭。
當晚,沈叢安邀請顧硯連同陳含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餐廳用餐,但是陳含推辭說家裏有事拒絕了。
於是家宴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沈矜年突然芒刺在背,整個人緊張到渾身僵直:「」
顧硯只一個餘光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不動聲色地伸手在虛空中攬住沈矜年的腰,身體傾斜着靠近沈矜年:「怎麼了?」
沈矜年上下打量着神態自若的男人:「你不緊張?」
顧硯疑惑:「緊張什麼?」
沈矜年後知後覺:「見家長你不緊張?」
「你忙傻了,小寶。」顧硯給他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忍不住有些好笑地望向沈矜年,「我們早晨八點到醫院,現在是晚上八點,這期間過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你才意識到我們今天見家長了嗎?」
「哦。」
也對的。
已經十二個小時了。
沈矜年尷尬地往角落裏縮了一下,靠在車子座椅上翹起二郎腿,掰着手指頭給自己找補:「大概是我見父母沒什麼太大感觸,也可能是在醫院裏沒那個氛圍。」
但是他們四個人擠在這個狹小的密閉空間裏,氣氛反而開始尷尬起來了。
沈矜年又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顧硯。
男人眉眼間溫柔依舊,但是他總覺得顧硯的表情裏帶着一股淡淡的冷嘲意味,像是在笑話他笨蛋。
沈矜年心裏偷偷冷笑。
無所謂,一會兒有他緊張的份兒。
餐廳選址就在附近。
路上花費的時間不足十五分鐘。
沈叢安拉着鄭苗先進了包廂,顧硯緊跟其後,但是沈矜年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不停地張望不遠處的電梯。
沈叢安進門又出來:「你在等什麼?」
沈矜年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個朋友,想介紹給你們認識。」
沈叢安擰起眉心:「這麼晚了,還有朋友過來呀?」
沈矜年點頭。
沈叢安看了一眼房間裏的顧硯,偷偷戳了一下沈矜年的胳膊,提醒他道:「今天小硯在,我們是不是不太方便邀請客人?」
沈矜年的態度非常堅定,對父親說:「這個朋友你們一定要見的,而且早晚要見。」
沈叢安愣愣地看了兒子幾秒,嘆了口氣,雖然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強行要求沈矜年放棄。
恰好,兩個人談話之際顧硯也跟過來。
他顯然對沈矜年的安排並不知情,上前就攬住alpha盈盈一握的腰:「怎麼不入座?」
沈叢安:「他在等人。」
顧硯怔了一下,對上沈矜年一雙不懷好意的漂亮眸子後突然間福至心靈,一下子明白了沈矜年在等誰。
男人突然眼神飄忽。
沈矜年卻突然湊到他耳邊,惡魔低語:「你開始緊張了嗎?」
顧硯壓着聲音和沈矜年耳語:「你真的做好了準備,要現在介紹給叔叔阿姨?」
沈矜年攥住顧硯的手,男人的掌心反常地冰涼,甚至還沁出了細細的一層冷汗。
顧硯在緊張。
沈矜年:「早說晚說,都要說的,你可以趁這段時間考慮一下怎麼說服我爸媽才不會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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