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金秀珠就更忙了。讀字閣 www.duzige.com
早上去食堂,上午回來鑽研食物,下午再睡個覺,然後起來學習練字,晚上上課和去食堂準備第二天的食材。
反正一整天都沒個歇,比她當初在侯府管理小院和外面生意還要累,那時候她只需要動動嘴,底下人就會幫她辦好。
不過雖然很累,但金秀珠也沒想過偷懶,每天都儘量想出一個菜,有的是自己吃過的,有的是自己和女兒一起想的新食物。
下午的作業,除了兩位老師佈置的,她還自己抄課文和背書,
江明川的鋼筆她用着不順手,以前她能寫一手漂亮的小楷,這種硬硬的筆不太好寫出筆鋒,不過也相當不錯了。
比起江明川的那一手鬼畫符,金秀珠的字簡直就是大師級別的。
江明川的字單獨拎出來還行,但湊在一起是真的丑,大小不一不說,寫着寫着還飄了起來,金秀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心裏嫌棄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秀珠太卷了,逼得江明川和賀岩都緊張起來,父子倆有空也拿出紙筆練字,就拿金秀珠的字當字帖,在廢棄的報紙上寫。
寫完金秀珠會給他們改,有進步的會給圈出來。
大概上了兩個星期的課後,去掃盲班的軍嫂就少了一大半,很多還是被抓來的,原本坐不下的教室也變得空蕩蕩的。
金秀珠和往常一樣來的很早,她其實不太懂這些軍嫂在想什麼,在大景朝只有男孩子才能上學堂,拜師禮和學費幾乎要掏空一個普通家庭的半年收益,更別說還有筆墨紙硯那些花銷,當初家裏賣掉她和二姐,除了是家裏太窮了,也是想給弟弟讀書。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雖然窮了點苦了點,但普通孩子想要讀書就能讀的,女孩子也可以。
金秀珠拿着本子複習昨天的內容,女兒l乖乖坐在她腿上,不哭也不鬧,玩着自己手中的小老虎。
這是金秀珠給她做的第一個玩偶,後面看她喜歡,又做了小狗和小貓,但付燕燕最喜歡的還是這個。
她剛坐下不久,錢玉鳳就和一個眼熟的軍嫂喪着臉進來了,這人金秀珠也認識,叫李桂蘭,跟錢玉鳳玩得挺好的,這幾天錢玉鳳都是躲在她家逃課。
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金秀珠,兩人神色懨懨地走到金秀珠左邊坐下,然後嘆了口氣。
金秀珠好奇偏過頭看她們,問:「今天怎麼過來了?」
錢玉鳳無奈地擺了擺手,「別說了,小軍那個死孩子,跟他奶告狀,說我天天逃課,我婆婆跑到她家把我倆逮住了,讓我們來上課。」
說完沒好氣道:「你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學這些東西幹嘛?這麼多年不都好好過來了嗎?也不知道大丫為什麼哭着鬧着要上學?」
反正她是一點都不喜歡。
錢玉鳳旁邊的李桂蘭也嘆了口氣,「今天真倒霉,我倆正聊得起勁兒l呢。」
「就是。」
錢玉鳳點
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扭過頭對金秀珠小聲道:「你知道你家小岩被人欺負是誰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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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珠本來不想理她,聽到這話,下意識扭過頭看向她,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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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就覺得不對勁兒l,她在食堂里工作的事還有小岩被領養的事,只有軍嫂們知道,那個叫周國文的孩子是生產隊裏的,肯定是有誰跟他說了什麼。
坐在金秀珠腿上的付燕燕同步扭過頭看向錢玉鳳,一大一小,眉眼相似,連神態都一模一樣,眼裏帶着了幾分不爽和惱怒。
錢玉鳳看了有些想笑,覺得這孩子小大人模樣挺好玩。
她壓低聲音道:「還能有誰?劉紅月啊,當初你剛來這邊時去嚴團長家吃飯,被人欺負了,你問我那人是誰,就是她,還記不記得?」
錢玉鳳這麼一說,金秀珠就知道是誰了,可是她不解,「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連團長愛人汪玲都朝她示好了,前段時間她讓江明川帶點糕點給嚴團長,後面汪玲特意讓孩子給他們家送來四個鹹鴨蛋,說糕點好吃,這些天兩家互送了不少東西。
李桂蘭忍不住插了一嘴,「過去什麼了呀?兩碼事呢,不管誰在食堂里工作,她心裏都不會服氣的。」
「她這人吧,就是見不得人好,當初住在她隔壁的劉妹子,就因為家裏買了一輛自行車被她看到了,天天各種找茬,又是說她家孩子吵到她睡覺了,又是說做飯煙囪里的煙吹到她家了也不知道她男人怎麼受得了?晚上睡一個被窩該不會也嫌擠吧?嘿嘿嘿。」
說完捂着嘴壞笑。
錢玉鳳也笑的賊眉鼠眼。
坐在金秀珠腿上的付燕燕聽得臉上一囧,覺得她們聊得也太那啥了,還有孩子在這裏呢。
只有金秀珠皺眉,「那就不好辦了。」
如果是兩家有齟齬,還能想辦法化解,但這種被人眼紅一直盯着,就不知道人家什麼時候耍手段了。
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男人怎麼樣?」
錢玉鳳搖頭,「不知道,戚營長沒見過幾回。」
三人沉默下來,哪知坐在金秀珠右邊的軍嫂突然把頭偏過來小聲道:「你們說的戚營長是不是戚敏?我知道呀。」
聽到這話,三大一小的頭同時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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