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妙 第二百七十八章：新的一年

    余黑也有些坐不住了，他雖然對那兩隻鳥時不時就找上他們這些鏢師亂蓬蓬的腦袋做窩的行為很是有些不滿，經常放狠話，說要把它們拔了毛，洗洗一鍋燉了，一鍋燉不下就兩鍋，但是要是這兩個傢伙真被人拔了毛洗洗燉了

    余黑咬咬牙，要是讓他找到那燉綠喜的人，看他怎麼收拾他，那麼喜歡吃，那就讓他吃鳥屎吧，撐死他！

    「余黑大哥！余大哥？」耿星霜喚了兩聲，才將沉浸在自己想像中而顯得有些憤怒的余黑喊的回了神。

    「哦，我在想，要是誰敢燉了綠喜，我就塞他一筐鳥屎，撐死他！」余黑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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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星霜覺得這個主意好，很解氣，遂立刻附和道：「余大哥，要是綠喜真那麼倒霉，被人燉了，我和你一起塞鳥糞。」

    「好，一言為定！」余黑伸出手來，就要和耿星霜擊掌，手伸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可不是鏢局裏那些可以隨意相處的大老粗們，這位不僅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且還是六郎的未婚妻，自己得注意些。

    余黑「嘿嘿」笑了兩聲，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耿星霜也不在意，「余大哥，我讓展佩去一趟城外軍營，若是紅福還在軍營，讓它去找綠喜。」

    那日她們去軍營，並未見到紅福，不過紅福一向貪玩，那日時間又比較緊，她也忘了問，只希望紅福在，且能順利找到綠喜。

    展佩領命而去。

    耿星霜和祝顏則跟着余黑一起出去，就看到大門外停了數十輛板車，上面壘的都是鼓鼓的麻袋。

    「黑子哥，現在卸嗎？早點卸早點完事，我這肚子可是餓的咕咕響。」

    謝望一見余黑出來，大着嗓門便問道。

    待見到之後出來的耿星霜和祝顏，他忙拱了拱手，「祝姑娘、未來嫂子好！」

    祝顏笑着點點頭，耿星霜也很正常的點點頭，和謝望打了招呼。

    她現在對未來嫂子未來弟妹小弟妹這種稱呼已經習以為常了，大概是再讓人臉紅的稱呼，總是能聽見，不僅耳朵習慣了，臉也習慣了，也就不那般容易紅了。

    「這些糧食得先運到府衙，由知府大人分配。」祝顏說道。

    余黑一拍腦袋，「是得這般，看我這腦子。」

    耿星霜可沒覺得余黑是沒想到這一茬，這批糧食是因為她和祝顏的信件，鎮國公府和安平伯府也是出了大力，如此籌措而來的，從她們眼前過一下，不說會起多大作用，起碼在她們暫住蒼城這段時間，無論是辛府還是府衙，乃至蒼城百姓，對她們都將抱有善意，如此也是一種保護。

    待辛夫人從外面回來，知道這件事，對二人道：「你們做的對，武城鏢局做的也對。」

    她慈愛的嘆道：「你們很能幹，也很幸運，父母疼愛，夫家看重。」

    武誠鏢局和楊傾墨的關係，辛夫人自然是知道的。

    「婉姨，我可沒有好夫家」祝顏就瞅着耿星霜笑。

    辛夫人卻是洞若觀火，笑看着她，「很快就會有了。」

    祝顏臉紅，這次輪到耿星霜笑她了。

    從寧都城運送來的不僅僅只有糧食，還有治療風寒等病症的常用藥材，是由延年堂、回春堂、廣善館等城中醫館藥鋪一起捐贈的。

    耿星霜沒有收到信件，所以也不知捐贈藥材的事是由誰提議和籌措的，畢竟她們送回去的信件只求糧，未求藥。

    這批藥材來的很及時，解了城中風寒病人多，卻沒錢看病，只能苦熬的窘境。

    這個年，雖然過得不那麼富足嗎，但總算平平安安的過了。

    大年三十晚上，耿星霜和祝顏陪着辛夫人守夜，三人帶着幾個丫鬟圍爐而坐，爐子上正烤着各種食物，有鹿肉、羊肉、五花肉、小河魚，也有切成片狀的白饅頭，紅薯等，食物的香氣鑽進眾人的鼻尖和胃腹中，驅散了臘月寒氣，也讓第一次在外過年的耿星霜和祝顏少了思鄉之情，感覺全身暖暖的。

    「快吃，我和你們說，這五花肉蘸着這碟醬料味道最好。」辛夫人笑呵呵的推薦其中一碟辣子最多的蘸料。

    耿星霜和祝顏都不怕吃辣，二人各自夾了一塊烤的油滋滋的五花肉，兩面各蘸了醬料，一口便咬了下去。

    焦香油辣，美味在口中層層展開，是不同於她們在寧都城吃過的烤肉風味。

    「嗯，好吃！」耿星霜也不去想詞形容了，為了這一頓烤肉，她白天可是控制食量了，現在可是有些餓了，再吃幾片吧。

    顯然，祝顏和她想的一樣，二人連着吃了五六片肉。

    「斯哈斯哈不行了，太辣了，我得喝一口水。」祝顏一邊用手扇着臉一邊放下了筷子，那邊早有丫鬟上了杯溫茶水。

    「我還以為你們能吃辣呢。」辛夫人看着她們笑。

    耿星霜老實道：「好吃就能吃，不好吃就不能吃。」

    祝顏點頭附和。

    「你們兩個啊，我運氣着實不錯，本來以為今年就我一人過年了，倒沒想到能有你們兩個小姑娘陪着。」

    「這下可是圓了夫人想要閨女的夢了。」徐嬤嬤在旁邊逗趣道。

    「可不是，老爺回來，我可是要好好顯擺顯擺的。」辛夫人笑的得意又歡快。

    大家都揀着高興的事說，只是對於家人的擔憂卻始終縈繞在心頭。

    說說笑笑到了子時，辛夫人對耿星霜和祝顏道:「快回去睡覺吧！顏姐兒、霜姐兒，做個好夢，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相信新年會有好事發生的。」

    耿星霜雖然很困，但真的躺到床上後，卻睡不着了，不但睡不着，腦袋反而越來越清醒，她閉着眼睛，放空大腦，試圖醞釀出一些睡意，但是腦中卻像走馬燈一般，閃過各種畫面，而那些畫面無一不是她白日想到的，擔憂的，放不下的人和事。

    「不知爹娘和大哥現在怎麼樣？去年那場兵變安平伯府有沒有受到影響，發生兵變的主力軍是寧都衛，大哥就在寧都衛，也不知有沒有被牽連。信在綠喜那裏，爹娘大哥他們一定以為綠喜送信要比安遠鏢局的送糧隊快，卻沒有想到綠喜竟然失蹤了，綠喜到底出了什麼事？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這睡意顯然很難醞釀，她能從一件事聯想到另一件事。

    在得知綠喜失蹤後，她便讓展佩去軍營找楊傾墨，想讓紅福去找綠喜，以紅福和綠喜的聯繫，即便綠喜真的被弓箭射了下來，紅福也能嗅着味找到它失蹤的地方。

    但是展佩回來說，當時鎮垚軍大營氣氛很是緊張，幾乎所有人都在準備着什麼。

    「姑娘，我推測大軍要開拔了。」展佩神色緊張，「我好像聽到了集結大軍的號角聲。我在軍營外等了很長時間，才有一位魯將軍身邊的兵士過來和我說，楊參將不在軍營，他的那隻靈鵠，他們並沒有看見。其餘的便不肯多說了，我也不敢多問。」

    所以，楊傾墨是做什麼去了呢？

    為順利行軍，提前探路？但是他並不是斥候，不過這倒也並不是一定的，他輕功好，又有紅福，做一名能夠提前探明道路、偵察敵情的斥候很是適合。

    只是不知他現在到哪兒了。

    後一步出發的鎮垚軍到哪兒呢。

    她們算過，若是一路順利，按照急行軍的速度，鎮垚軍趕到高豐城也需要十多天。

    耿星霜想着這些自己根本沒辦法得到答案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想這些事，除了耗費心神，其餘的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忙也幫不上。

    「既如此，還不如着手眼下之事，明日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粥得熬的稠一些，之前籌措的那些豚肉可以用了，大傢伙在新年第一天就吃到了肉粥，心情一定很好，這也是一個好兆頭，不僅預示着這一年能吃飽飯，還能吃上肉，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這般想着，心情變得美好起來，也不知何時，紛雜的大腦漸漸放空，沉入了甜美的夢鄉。

    雖然前一夜睡的晚，躺下之後又想了很多，擔心了很多，也憧憬了很多，但是盛寧十六年的第一天，耿星霜還是在金寶連喚了數聲後，艱難的早起了。

    今天的事還挺多的。

    「姑娘，用過朝食後，我們先去哪處粥鵬？」金寶一邊為耿星霜梳頭，一邊問道。

    「昨天我就和顏姐兒分好了，她去蒼文街、松山街，我去胡楊街、石軒街，就先去石軒街吧。」

    她們去主要是對一下賬目，計算餘糧，以及慰問在粥鵬那裏做事的人，在粥鵬做事的既有各府下人，也有幫着維持秩序的府衙和縣衙的衙役們。

    施粥的粥鵬和義診的醫館藥鋪，被辛夫人和知府夫人劉夫人分配給了蒼城各位官員家眷打理負責，耿星霜和祝顏雖然不是蒼城官員家眷，但是無論是以她們的身份，還是籌措糧食和藥材的義舉來說，辛夫人和劉夫人都不會放着這般好用的人不用，所以她們二人也被分配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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